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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的陸怯頗為鎮定的喚了兩聲公子,陸玉乍一看他眼神之中的神色頗為不善,隨后見他十分識趣,眸中這才帶了些許緩和。 陸玉知曉兩人窘境后,神色輕松道:“規矩不能壞,我們四人都相識,這份‘點單’我二人來完成可否?!彼噶酥缸约汉途o隨其后的傅呈辭。 管事自然無所謂誰來,只要規矩不壞就行,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將位置讓給二人。 傅呈辭徑直略過了陸怯走到另一旁的琴案邊落座,好似完全不認識這人一般。 陸怯嘴角的弧度逐漸的有些僵硬,就連眸色都黯淡了不少。 陸玉同傅呈辭一人奏樂,一人作畫賦詩,場面猶如琴瑟和鳴。竟是十分和諧。 待到任務完成后,四人也無心在留,便一同走了出去,章橋同陸怯落后幾步。 章橋的聲音如細蚊叮嚀,“聽聞太子殿下同江北王關系素來親厚,今日一見果然不假?!?/br> 話音一落,感受到身旁好友一記凌厲的眼光掃來,在一想到近日朝中的種種不快,他才自知失言,閉了嘴,不再說話。 內心納悶他這般大的反應,可能就是單純見不得太子殿下好吧。 陸怯同章橋走出一條街后,便分道揚鑣,順著江北府的方向連忙跑了回去。 果然,在離府一段的距離處,就看見兩個人男子相對站在臺前,面容儒雅的男子伸手拂去他肩頭的細灰,哄他:“還生氣嗎?” 傅呈辭硬邦邦道:“暫且不氣了?!?/br> 陸玉無奈嘆了一口氣,笑道:“這都多大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也不知姜家那姑娘怎的招你惹你了,如此不待見人家?!?/br> 說到這個就來氣,傅呈辭面色一變,語調徒然一轉:“你還提她!” “依你,以后在也不提總成了吧?!?/br> “這還差不多?!备党兽o冷哼一聲,算是同意了。 陸怯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十分刺眼,指甲的弧度刺進了掌心的皮rou,心口一陣抽痛,他面無表情的將懷中的瓷瓶掏出,將里面的藥丸倒出,放進嘴里,吞咽。 陸怯照例從后門翻身進府,江北府的暗衛早已見怪不怪了。 連接兩日休沐傅呈辭多是早出晚歸,陸怯卻是連接待在家中,馬上又是一個月了,最近他甚至感覺心口會隱隱作痛,若是久坐起身更是眼前一黑。 馬上就要病發了。 次日朝會上,將事宜交待下去后,高公公就拿出了一份明黃的圣旨出來,陸怯隨同眾人一并跪地。 待到圣旨念完后,他伏地良久,好似不能反應過來,這圣旨竟然是陸玉同姜相之女的賜婚旨意。 陸玉要娶別的女人做太子妃了??? 也對,到了陸玉這個年齡許多人都已成親,陸玉貴為儲君卻連身側伺候的姬妾都無傳出去本就是不符合禮數了。 況且姜相是太子黨的老臣,娶了姜氏女,無非是令這層關系更加牢靠了一番。 他突然回過神來,腦海中想到的問題竟然是陸玉結婚了,那么傅呈辭怎么辦!陸怯隔著一層烏紗帽朝那人看去,就見那人的面上是同樣掩飾不住的震驚。 等到群臣散去后,文武百官都朝文官前列的太子姜相的方向涌去。 陸怯卻是急忙走出人群,跑出啟正殿,長街向下留下的只有一個孤寂的背影。 傅呈辭一步步走下拾階,內心慌亂如麻,手腳冰涼,幾乎散失了思考的能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陸玉。 幼年拓印內心的一抹月光此刻他卻覺得離自己是那么的遙遠。 -------------------- 作者有話要說: 陸怯:該死,一不小心成全了老攻。 傅呈辭:謝謝樓上(追妻預備中 陸玉:不要打擾我娶妻謝謝。 【感謝觀閱】 第20章 意亂糾葛 出了宮門后,陸怯去到西京街尋阮刀,兩人一道駕馬出城,回城后便直奔客棧。 陸怯用了藥后,身子最是虛弱的時候,阮刀將屋子內生起了暖爐,他的目光落在了側頸隱約浮現的青絡上,白皙的肌膚如同珍貴易碎的瓷器一般,與外頭的涼爽干燥不同,屋子的溫度不免令人感覺過于不適,但這對陸怯來說卻剛剛好。 阮刀守在門外,等到門內傳來聲音后,他才推門而入。 目之所及,倚靠窗邊的男子將窗戶大敞,散去了室內大半熱意,男子的目光落在了一卷泛黃的紙條上,淡漠冷致的眉眼一閱過后便將紙條丟進了邊上的炭火盆子里。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頗為自嘲的冷笑,冷嘲的笑意拓印眼底,令人無端的有幾分壓抑。 微不足道的紙屑很快燃為灰燼。 他在另一張淺薄的紙上寫道:稍安,勿躁。靜候,佳音。 隨后指節靈巧的將東西放進一個小圓筒里面。 將東西丟給阮刀,被后者眼疾手快的接在懷中,望著十里長街萬家燈火,他淡淡道:“盡快將消息送出?!?/br> 阮刀看著外頭的夜市,此刻依舊燈火通明十分熱鬧,他忍不住問道:“回頭可要在府內養兩只用得慣的信鴿?” 陸怯眉眼一挑反問:“然后給旁人一個定我們通敵之罪的理由?” 阮刀說不過,嘴巴一閉,拿著手中的小信筒就出門執行任務去了。 夜里起了涼風,涼颼颼的冷意貼著肌膚,陸怯走在街上忍不住用廣袖掩面沉悶的咳嗽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