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書迷正在閱讀:團寵幼崽Omega、瘋郡王就藩歷險記[基建]、我的后院農場[系統]、意外標記死對頭以后、不說謊的妻子、狼相公、丞相你有點撩、開局從大佬的棺材里爬出、作走真白月光后的追夫之旅、怪談之王不想被召喚
陸玉每每看見自己這位弟弟,總是恨的牙癢癢,溫馴的性格露出了直菱的棱角。 二人之間隱約有著針鋒相對的趨勢,旁人只道炩王殿下與太子一派的怨算是解下了。 同為禮部的幾個下屬官員見他有時好說話些,皆有些好奇的將心中疑慮問出。 便見陸怯姿態散漫,漫不經心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殿下是太子也是臣子,臣替太子糾正,臣與臣辯論,這才有所長有所進?!?/br> 偏生他答的冠冕堂皇,傳出去太子一黨就算有了怨念也只能忍著,不敢發。 若是陸怯在這風口浪尖的檔子下出了事,首當其沖便是太子這兒的鍋。 不能得罪,還要好生護著。 為了這事,不免愁禿了太子嫡系的諸多肱骨老臣。 · 翌日,陸怯下朝后便回了江北王府,在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件較為簡潔修身的衣服,隱隱于市走至西京街,路邊有一個搭著篷子的茶肆。 陸怯坐下后沒多久,對面街巷的另一個男子也走了過來。 “官員都在竊竊傳私,您在朝上公然與太子、晟王生了嫌隙,如今以姜相為首一干人恐怕對此事不會善了,雖說現在風平浪靜但日后行事于我們更是不利?!?/br> 陸怯手中拿著制工略顯粗糙的茶碗,指腹輕微的摩擦沿口,眼簾低垂神色晦暗,良久,才聽他幽幽開口,如煙一般云淡風輕:“我若是不與陸玉生嫌,在將自己推至風口浪尖,落到眾矢之的,我又如何能讓旁人放心,如此那解藥還有著落嗎?” 阮刀一噎,轉念一想也便清楚了幾分,大周之人肯放陸怯回到大楚不過是拿捏著他的性命。 沒有人能在那么劇烈的毒下熬過來,就算熬過來了,也非死即傷。 陸怯本就因關東一事與皇族生嫌,若是在見他與皇族重歸于好,只怕遠在周朝的人為了棄車保帥,真將解藥斷了也不是不可能。 兩人在茶肆又坐了半刻鐘,隨后才一前一后起身離去。 陸怯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今日下朝有人約了他上蘭亭坊,是禮部另一個同掛閑置的官員。 蘭亭坊坐落在東市,距離西京街有一段路程。 是以陸怯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一抹殘陽搖搖欲墜掛在夕邊,金芒色的光帶著淡暖的色澤。 兩人在門外推托客套的寒暄了幾句,便一同進去了。 章橋是世家幺子,上頭有兩個哥哥,家中之人不盼他大有成就,只望在禮部令個閑差不惹是生非就好。 章橋在禮部被打點一通后,上下無人敢同他造次,昔日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被拘的嚴,恰好兩人排班在一起一個賽一個清閑,無事可做,幾次三番下來反而同陸怯有了交情。 一樓廳堂設了席位,中間搭了一個圓形臺子,舞筆作畫是蘭亭坊的一大特色,多是吸引文人墨客,環境清雅安靜。 兩人在二樓定了雅居,說是雅居卻可以從半掩的簾幕下將舞臺下方的場景一覽無余。 若是不欲讓旁人知曉,將雅室之門合上,便可阻隔外界喧鬧。 上到二樓,腳步落在地面的聲音十分厚重,最中間的一個雅居視線最好,此刻卻門簾緊閉,白白浪費了一個絕佳的賞景位置。 陸怯嘆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可惜。 等入了室內,章橋才算松了一口氣,直直倒進身后軟臥靠椅,喟嘆一聲,向陸怯解釋道:“正中間那間據說被太子殿下包下了,今日關了門想來是在會客。我也是臨時起意才來了這,你可莫要誤會我什么?!?/br> 想來他與太子生嫌的消息如今算是人盡皆知。 陸怯支著下顎,神情淡淡的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這話是聽了沒聽。 章橋接過了仕女遞來菜譜,上面的名字看的他眼花繚亂,他索性眼睛一閉看也不看就將菜譜丟到了陸怯懷中。 陸怯打開菜譜,有些怔愣,就見這譜上的名字都是什么“繞弦而歌”、“胡琴琵琶”、“漁舟唱晚”、“江楓漁火”...... 名字好聽是好聽,還不如隔壁酒樓來的實在。 陸怯隨意的點了幾個,緊接著清一色穿著朦朧煙紗的仕女就上到二樓來。 兩人吃驚張嘴,相互對看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 這才知原來上到二樓的客人都需要在蘭亭坊內作畫或是留詩、唱曲。 而方才陸怯點了一通,便是將項目都選了大半。 看著魚貫而入的仕女二人頓時有些苦不堪言。 章橋本就是自小被嬌寵養大,若說在外熬鷹逗鳥,或是吃喝玩樂倒是在行。 如今叫他吟詩作對,畫畫唱曲簡直為難。 陸怯更不用說了,他素來與文人墨客的才藝沾不上邊,小時候去樂師坊上課也是能逃就逃。到了大周后更是沒有機會去沾染這些附庸風雅的玩意。 兩人面色青了一半,只想著走一走蘭亭坊的潮流,卻忘了做好準備。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位于正中的雅居開了門,太子殿下走了出來,眉目如畫溫潤和風。 緊隨其后的另一人身形高挑,劍眉星目,五官的線條硬朗英俊。 章橋的吃驚高居不下,本身就吃不消這兒的規矩了,如今見到太子殿下同江北王一道出來且二人好似并不想被人發現的模樣,他直覺要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