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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看著他,知道他不會再反抗,于是收了槍丟在一旁。星以為他要離開,但他突然湊近,兩根手指輕輕戳在他臉上,將他扯出一個微笑,像是孩子氣般天真無邪的玩鬧: “記住,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不說出去,我會把湛風槍交給你,你若是說出去,百害而無一利,那些信奉赫利俄斯的人,包括云岸在內,都會瞬間崩潰,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夠制衡蘇煌的組織。在這個時代,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信仰的崩塌啊?!?/br> 他的金瞳如有魔力,仿佛能瞬間攫取人的內心。想起如機器般冷酷無情的蘇煌,還有韋弗黨那些視赫利俄斯為神的民眾,想不妥協是很難的。 星嘆了口氣,向赫利俄斯沉默地點頭。 這一次妥協,意味著他將繼續擔任韋弗黨的一員,投身對于圣物的尋找。但星心中已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一種預感告訴他赫利俄斯是個不詳的征兆。 見他點頭,赫利俄斯笑了,松開手指。他微微瞇起金色雙瞳,像一只高貴而狡黠的狐貍。 “傻瓜?!边@位有著梁師衡模樣的人造人心里道。 2 / 云岸與沙諾對昨晚的事件一無所知,次日,一行人離開諾曼莊園,回到了他們所熟悉的海文城。 海文城C區,細雨綿綿華燈初上的街巷,轉角擁有紅色遮雨棚亮著暖黃色燈光的便是他們韋弗黨的大本營——愛倫坡酒吧。 不知何時,愛倫坡酒吧在他們心中已經成為了“家”一般的存在,無論出發去哪,雪山、沙漠、草原還是海島,最終他們總會回到這間小小的酒館,在柜臺那個有著黑色長發穿酒紅色襯衫的帥氣男人那里點一杯白蘭地。 自沙漠歸來后,龍沒有再出過其他任務,專心擔任著酒吧老板的工作。 幾日沒見,愛倫坡酒吧被龍裝潢地更有格調,門口放了一臺投幣式CD點播機,屋內增加了一座桌球桌,一張照片墻掛滿了各地的風景和每個人的笑臉,銀發的蘇安小姐將一切打理地井然有序,她依舊喜歡戴著手套坐在窗邊看書,美好得像一幅油畫,至于星托付給的小貓,已經長大到可以滿地亂跑了,龍給它的脖子上系了一個紅色蝴蝶結。 “恭喜你,星,拿回了屬于你的湛風槍?!?/br> 這天夜里,星送完一天的外賣,在吧臺前點了杯白蘭地(沒錯他恢復了外賣小哥的工作),龍一邊擦著酒杯一邊說道。 從諾曼莊園歸來后不久,星便收到了博物館郵寄而來的湛風槍,它用一只巨大的木箱包著,里面填充著石膏和薄荷醇,活像一只躺在棺材里的木乃伊。 星費了不小的勁才將它取出,蒼古的玄色紋理,冰冷的觸感,讓人聯想到雪山深處的峭石,將它握于手中時,一些屬于肌rou的記憶從被封存了三千年的匣子里緩緩蘇醒,星找回了手感,甚至能迅速拿它挽一個槍花。 但是,星很快發現這桿湛風槍經過了改造,它不僅變得可以折疊,內部還植入了芯片、傳感器和太陽能電板,形成一個小型回路,揮出時,瞬間釋放的高壓電流可以擊穿空氣,造成電離,其效果如同小型閃電,強度甚至能與蘇煌的武器抗衡。 這份精密的改造當然是拜赫利俄斯所賜,他給星留下字條,希望這份改造過的禮物可以幫助他拿回剩下的三件圣物。星不喜歡赫利俄斯,便把字條揉成一團扔了。 不過這桿槍改造得確實堪稱完美,既沒有損壞原有的外觀和材質,又增加了強度。星得以將它折疊起來,裝在相機三腳架的盒子中,不會引起蘇煌巡邏警察的懷疑。 “對了,聽上級的意思,你們下一次行動要開始咯?!饼垖⒉粮蓛舻木票湃氡苤?,“我們的偵查員在南方昂加拉熱帶雨林里捕捉到了高頻輻射?!?/br> 星也對下一次的行動有所耳聞,傳言圣物埋藏在大陸東、西、南、北四方,現在東部與北部都已發掘出土,剩下的便是西、南兩塊。 二十幾年前,曾有一名飛行員報道稱飛機經過南部熱帶雨林時,接收到了一種頻率奇怪的信號,但這件事當時媒體并未報道,巧合的是過了不到數年,南部十三市突然聯合叛亂,蘇煌政府發動軍事鎮壓,史稱“凱薩爾之戰”。 韋弗黨學者懷疑,蘇煌進行凱薩爾之戰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尋找埋藏在南部雨林的圣物。他們向南部運送了大量武器、探測儀、坦克,說是要排查地雷,實則尋找殷亓文明留下的蹤跡。據說當年那位飛行員成了搜查隊的隊長。 凱薩爾戰役死傷慘重,也許是這份沉重的血債觸怒了主宰雨林地區的天神,作為報應,蘇煌一直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圣物,反而越來越多士兵離奇死去。 兩年后動亂平息,蘇煌撤軍,僅在南部留下了少量軍隊和一座軍事基地,它們逐漸隱匿在茂密雨林的深處,被青翠的樹葉遮蓋,成為一個流傳于世只剩只言片語的秘密。 大概是韋弗黨也得到了一塊圣物使蘇煌感到危機,蘇煌近期似乎有重啟南部軍事基地的打算,韋弗黨現在有蒼星、沙諾兩位與圣物緊密相連的“默者”,自然要先下手為強,趕在他之前找到圣物。 “不知這次誰會與你一起行動?”沙諾悠哉地看了星一眼。 這時,蘇安走了過來,她的銀發非常惹眼,所以大家一并看向了她。她的表情依舊冰冷冷的,無悲無喜,雪白的小貓趴在她的肩膀上玩弄著發帶,一動一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