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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突然整個床板被掀飛了起來,連同上面的躺著的活死人本尊一齊朝管家砸來。 黑暗中驟然閃現老人煞白的面龐,猶如索命的怨靈??吹匠ο嗵幍目芡蝗粡突盍怂频某约簱鋪?,管家一霎慌了神,而此時星已繞至他的身后,利落地拔掉了他的人造人接口。 撲通一聲,冰冷的人造人身軀倒在地上。 星拿過他手上的光槍,對著他后頸接口處開了兩槍,確保他已被完全損壞。 做完這一切,星垂下手臂,靜靜地平復喘息。萬籟俱寂,淡藍色的月光一如往常,映照著兩具冰冷的、不知是否該被定義為“死去”的軀體。 窗外傳來鴉鳴,在安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窗簾寂寂飄蕩。 就在星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死寂: “你身手不錯,但是殺不死我的?!?/br> 只見剛才追趕星的女仆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身姿筆挺,手中依舊托著托盤,臉上露出僵硬而詭異的笑容,月光將她的臉映照得半明半暗。 “在剛才你殺我的那個瞬間,我的意志已經遷移到了別的機體,這些機體對我來說不過是容器而已?!迸?,或說是管家,冷靜地說。 管家的意志在被殺之前脫離,侵占了附近女仆的軀體,現在的女仆便是剛才的管家。人造人碾壓人類的優勢就在于此:他們由程序賦予生命,只要程序不斷地備份,他們就能獲得永生。至于外形、軀殼,不過是借宿的容器。 星很快意識到棘手,但依舊堅定地說:“那我便殺死你的所有容器?!?/br> 星將欲扣動機板,可對方卻從容地以手指繞著卷發,譏笑道: “是么,那這樣呢?” 一道藍色光圈環繞住女仆周身,像是在進行掃描,接著她的臉、乃至整個身體都發生了rou眼可見的改變,莫非這就是人體重塑? 星被這光線刺得瞇起雙眼,待他稍微恢復視力之時,只見一襲耀眼的金發在眼前垂落,藍色光點如螢火般四散而去。從光束中剝離出來的人,擁有著星再熟悉不過的金發金瞳,容貌姣好如月下的云石雕像。然而他不是雕像,他會動,會笑,會以玩味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震撼到說不出話來的星。 ......梁師衡。 他的身軀依然留在女仆的裝束中,就這樣穿著連衣裙、高跟鞋,輕輕將金發捎至耳后,一步一步朝星走近。如果此時他手里拿著三尺長劍,星一定會毫無還手地被他刺穿,然后望著他金色的眼眸在驚訝中死去。 可他的手中沒有武器,只有托盤。他無所忌憚地走到星的眼前,將胸口貼上他手中顫抖不已的光槍,在他耳邊輕聲道: “好久不見,蒼星?!?/br> 第29章 FAKER 1 / 月光中金發輕輕飄拂,空氣寂靜,如同幻夢。他金色眼瞳中有一抹幽藍的底色,那是人造人接口的光點,那副過于完美纖塵不染的身體包裹在緊身束腰的女仆裝中,露出修長雙腿踩著高跟鞋抵住蒼星腳尖,美得雌雄莫辨、圣潔又危險。 他不是梁師衡,是人造人赫利俄斯。通過星繪制的肖像,他得以變成梁師衡的模樣,但下巴上那顆痣和眼底的幽藍暴露了他與梁師衡的不同。如果通過系統計算,這份誤差不超過5%,星可以意識到他是贗品,卻無法讓自己抽離。 赫利俄斯不費吹灰之力地從他手中拿過光槍,槍||口順著他的唇形輕輕描過,似乎在玩味,思考從哪兒開始分割獵物更加合適,星沒有后退,黑發垂落蓋住了眉眼。 然而最終,赫利俄斯沒有開槍,槍||口停留在他的唇角,好似點了一個酒窩。 “我不想殺你,你更沒有必要殺我?!焙绽硭拐f,“我們都想找齊圣物,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不是嗎?” 星無言地注視他。 “前任赫利俄斯創造了我,但人類終究敵不過生老病死,他死后,我代替了他的位置,我可以更好地組織韋弗黨的工作,也能進行比人類更精確的推演。但我知道,人類永遠無法接受一個AI,所以這些年,我只能借用別人的身體充當一個雙簧演員?!?/br> 赫利俄斯笑了。梁師衡笑起來讓人覺得深邃遙遠,而他笑起來有種將刀尖緩慢伸向獵物脖頸的危險氣息: “這件事其實你不該知道,是活人統治還是AI統治,對你來說沒有多大分別。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扮演你的角色,勇敢的武士,狂徒亞瑟尼亞,為我們找齊四塊圣物,成為故事里的英雄——這就是你的宿命,聽上去很棒不是么?” 他的眼神十分憐憫,下了結論:“你這愚蠢的人類大腦,實在沒必要想太過復雜的事物?!?/br> 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句句屬實,卻又精準地刺痛著人的自尊。 他想起梁師衡曾說過,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宿命,宿命與蒼穹的星辰相連,是無法抗拒的輪回。人類與AI又有多大的區別?人類的使命,就像是出生前就被設定好的程序,復雜交錯的星盤就是一行行代碼,不論如何掙扎,最后都會發覺自己身陷其中,對于超出使命的事物,無知反而是一種保護。 該信命嗎?還是不信?三千年前的蒼星對梁辰說他不信,可現在他卻有些動搖。 原來人也是會變的。時過境遷,星辰流轉,終究是變成了自己陌生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