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討厭的你 第25節
紀清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說呢?!?/br> 周然瞪他一眼,示意他別多嘴。 客廳里坐著一個漂亮女孩,岑蔚偷偷打量了一眼,她的五官明媚大氣,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是人間富貴花的類型。 岑蔚覺得那女孩有些眼熟,但說不出來是在哪里見過。 紀清桓把西裝外套脫下扔給周然,交代說:“下電梯往右拐是家酒吧,那里只招待會員,那群狗仔應該跟不進去,你們去把人引開就行?!?/br> 周然套上紀清桓的外套,動了動胳膊,肩膀那兒緊繃繃的,勉強能穿。 “你該練練了?!彼麑o清桓說。 “我結實著呢,是你塊頭太大?!?/br> 岑蔚和戚映霜進了臥室,她倆個子差不多,鞋碼也一樣。 兩個女孩背對背換衣服,戚映霜說:“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br> “啊,不會不會?!贬敌南?,就沖著你男人給的錢,讓她去和那群狗仔rou搏都行。 “我晚上八點有個晚會要參加,不然不用這么著急,都怪紀清桓個豬?!?/br> 岑蔚笑了笑,不敢接話。 眼睛無意中瞟到一旁凌亂的床鋪,她意識到什么,飛速收回視線,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 “你這件裙子在哪里買的?”戚映霜問。 “就桃寶?!?/br> 戚映霜拉上拉鏈,把自己的耳環和項鏈摘給她:“好看誒,我喜歡?!?/br> 岑蔚還是笑,在心里想,我也很喜歡你的香奈兒和miu miu。 等兩人把身上的衣服和裝飾品都交換完,戚映霜上下看了看岑蔚,評價道:“不錯?!?/br> 岑蔚撓撓脖子,回應說:“你也看起來不錯?!?/br> “你有發圈嗎?” “有?!贬祻淖约菏滞笊险掳l圈遞給她。 戚映霜利落地給自己綁了個高馬尾,又上手替岑蔚理了理頭發,拿出自己的口紅給她補妝。 “好了,我們出去吧?!?/br> 看見換裝完畢的戚映霜,紀清桓吁了一聲:“原來你溫柔起來也這么漂亮?!?/br> 戚映霜白他一眼,不吃他這一套,咬著牙警告他:“今天的狗仔哪里來的,你應該比我清楚,賬我們下次再算?!?/br> 周然抱著胳膊,小聲問紀清桓:“哪來的?” 紀清桓把腦袋湊過去,悄聲回:“談忻不是被爆出隱婚嗎?別人都猜是和我。這兩天天天有人跟著,煩死了,我家門口現在還有呢?!?/br> 周然同情地拍拍他肩膀。 岑蔚踩上戚映霜的高跟鞋,扶著門框,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 周然懶懶抬眸看過去,目光卻再也沒能移開。 明明還是她,但又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黑色褶皺抹胸上衣,修身牛仔褲,腳上是黑色漆皮高跟鞋,耳垂上多了珍珠耳飾的點綴,脖子上的項鏈襯得她更纖細窈窕。 同一身打扮,穿在戚映霜身上是一種氣質,穿在岑蔚身上又是不一樣的感覺,說不出誰更漂亮。 紀清桓看周然一直傻愣著,忍不住推他一把:“快點去扶人家呀?!?/br> “哦?!敝苋换剡^神,上前一步,抬起胳膊。 岑蔚提著一口氣,挽住他說:“謝謝?!?/br> 紀清桓叮囑說:“你們先走,小心點啊?!?/br> “知道了?!敝苋话炎约旱能囪€匙丟給他,“上車之后給我發消息?!?/br> 紀清桓穩穩接?。骸爸x了啊兄弟?!?/br> 酒店長廊上鋪著地毯,岑蔚走得還算是穩當。 她拽了拽周然,問:“我要不要戴個墨鏡遮一遮???” “不用,你很漂亮?!?/br> 岑蔚睫毛撲扇,收回目光,用咳嗽遮掩控制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 其實她的意思是女明星出門不都戴墨鏡嗎,所以她要不要也喬裝一下。 但......好吧,她承認她聽了很開心。 電梯下到一樓,廂門緩緩拉開。 “別往那看,跟著我走就行?!?/br> 岑蔚挽住周然的胳膊,手指下意識地收緊了些。 電梯一有動靜,外頭的記者就聞風而動。 岑蔚匆忙瞟了一眼,有四五個鏡頭在對準她。 這群人還真是人精,剛剛她和周然大搖大擺地進來,沒有一個人多看他倆一眼。 地面上鋪著大理石瓷磚,高跟鞋本來就走不穩,又要配合周然的步速,岑蔚心跳快得要蹦嗓子眼,只能手上死死抓緊他,萬一摔了要丟人一起丟人。 他們一路往酒吧門口走,那群人也舉著相機飛奔過來。 很快,跑在最前頭的記者察覺到不對勁了,湊近看看這兩人都是生面孔,并不是他們要等的人。 周然憑借身高優勢,越過人群看見紀清桓牽著戚映霜安全出了旋轉門。 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在酒吧入口處停下,轉身面向那群記者問:“是有什么事嗎?你們嚇到我未婚妻了?!?/br> 他看人的時候視線低垂,顯得眼神冷漠又輕蔑,加上冷冰冰的語氣,威懾力max。 八卦記者們面面相覷,思量著他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敢說話了。 人群中有道聲音響起:“認錯了認錯了?!?/br> 他們又一哄而散,回到自己剛剛埋伏的地方,殊不知獵物早跑了。 周然重新牽起岑蔚的手,拿著紀清桓給他的卡走進酒吧。 門口的接待員審核完身份,將卡遞還給周然,躬身說:“請?!?/br> 一走進去,岑蔚塌下挺了一路的背,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br> 周然勾了勾嘴角,找了處空位坐下。 “想喝什么就點,反正算在我老板頭上?!彼巡藛芜f給岑蔚。 岑蔚粗略瀏覽了一遍,驚訝道:“天吶,這上面都不標價格的嗎?” 她想了想,又說:“不過也是,來這兒的人也不在乎數字?!?/br> 周然問她:“想喝酒嗎?” “想?!?/br> “喝什么?” “不知道?!贬底钣憛捵鲞x擇題,干脆說,“你幫我挑吧?!?/br> 她放下菜單,抬起頭環顧了一圈,店里的員工比客人多,裝修風格并不奢華,但極具藝術感,吧臺上擺著的玻璃水母她一進門就看見了,很有意思。 岑蔚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周然身上。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br> 岑蔚撐著下巴:“你和你老板關系很好嗎?” 周然翻閱菜單的目光停頓了下,回答說:“還行吧?!?/br> “就覺得你和他不像上下屬,像是好朋友?!?/br> 周然招手叫來服務生:“兩杯薄荷伏特加?!?/br> “沒有,只是他性格好,比較親民?!?/br> 他的形容讓岑蔚挑了挑眉。 燈光昏暗地打下來,對方的輪廓變得模糊。 那種落差感卻越來越清晰。 周然和紀清桓之間的熟稔,他和他們站在一起時的和諧,還有他出入這種場所舉手投足間的自然......岑蔚完全聯想不到他是她的高中同學,是坐在班級角落里的那個胖男孩。 她今天不小心闖入的異世界里沒有她的一席之地,但也許周然是屬于那里的。 岑蔚突然對他的人生經歷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 服務員端上兩杯薄荷酒,清透的顏色,底部一抹綠,杯沿撒了海鹽,掛著一片檸檬。 岑蔚雙手握著杯子,開口問對面的人:“你是怎么進心橙工作的???” “被紀清桓騙去的?!敝苋幻蛄艘恍】诰?,鎖緊眉頭,他不喜歡薄荷的味道。 岑蔚:“騙?怎么騙的?” 周然舔了下嘴唇,說:“在心橙之前,他還創過一次業,那會兒我大三,正好暑假要找實習?!?/br> “所以你就去給他打工了?” 周然搖搖頭,說來話長。 那會兒他不知道是第幾次減肥失敗,整個人狀態掉線,面試了幾家大公司都沒通過,最后兜兜轉轉才去了紀清桓那兒。 當時他創立的餐飲品牌叫“城市之日”,主打瘦身健康餐。 紀清桓只見了周然一次,就招他做實習生了。 等正式入職那天周然才知道,他的公司只有五個人,而且另外三個只是被紀清桓拖來湊數的公子哥,根本不管事。 所以周然一個人要兼職做紀清桓的助理、還要幫他做ppt、聯系食品代理商、更要命的是試吃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