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所流出了那院子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食盒里的藥沒灑出來,他自言自語道:“既然不想要,當初何必生?早點吃這藥不就成了……” 跟生母不同,所流很希望自己有一個孩子,他小時候羨慕綠同和玉從兄妹,尤其是綠同,馮夫子恨不得將她日日捧在掌心寵。 他自己沒有的東西,便希望孩子能得到,他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個好父親,起碼對孩子來說,他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無論嫡庶,只要是他的孩子,他都會一樣地寵。 這湯他讓下人送去了綠同手里,自己卻因為臉上的幾道紅痕只得暫時待在院子里。 綠同正跟童笑閣敘舊,所源也在席,她臉上凈是和煦的笑,瞧不出一絲破綻。 綠同瞥了一眼食盒里的湯藥,隨口問道:“你們二公子呢?” 小廝雪竹道:“二公子犯了頭疾,不好吹風,現已歇下了?!?/br> 她倒頭回聽說范所流有什么頭疾,綠同捏著鼻子把那碗湯灌了下去,“那我去瞧瞧他?!?/br> 雪竹知道自家公子都做不了眼前這位祖宗的主,便沒阻攔,帶著人去了他那。笑閣跟所源相視一笑,嘆道:“這么多年他倆倒依舊要好……” 所源道是,眼睛跟著綠同看了一會兒,便又問起玉從的近況。 范所流這會兒正歪在胡榻上背書,七月里有會考,若是能拔得頭籌,便能被推薦入國子監,因此懈怠不得。 誰知綠同殺了他個措手不及,臉上的冰帕子仍在,這會兒丟也晚了,他慌張以書遮掩,結果被綠同輕松搶了去。 怨他皮膚過于白嫩,幾個手指印兒這時依舊赫然在目,湊近了看,還有些腫。 他狼狽的樣子她沒少見,諸如爬不上樹,不敢下河這類小事,還有被嫡母斥責,被生母打罵,她都“有幸”陪他經歷過。 綠同笑著把書還給了他,又特意幫他重新擰了帕子。所流從小不受待見,這她都看得到,他憋著勁兒想出人頭地,處處跟所源計較,她也明白,可即便如此知根知底,長大了的馮綠同卻覺得長大了的范所流十分危險。 他不像所源,所源從不吝嗇對各樣女人好,jiejiemeimei都照顧得十分熨帖,嘴里從沒說話任何人半個字的壞話,在她看來所源這樣的人說到最壞處只是不愛她,卻不會傷害她。 他提鞋下榻,自顧自在柜子前翻找起來,綠同跟在他身后,玩笑道:“二公子還是一如既往人前玩世不恭,人后偷偷用功……背到哪一篇了?‘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恐貽羞辱耶?” 他取出一個掌心大的瓷瓶,塞到綠同手里,覷著她頸側的指甲痕道:“你呢?可知‘叁歲不興,安行也’*?” 綠同一曬,“叁歲?再過叁年各自嫁了,想打也沒得打了?!逼孔永镅b的興許是祛疤的藥,獨有一股異香,她以小指挑了一點,為他勻在面上,“這是誰打的?” “我小娘?!?/br> 她看看他的眼睛,笑嘻嘻地說:“原以為你在這偷偷用功,原來是羞于見人?!?/br> 綠同不會安慰人,他早習慣了,他挪眼至她的手腕上,似乎留了些指痕,像是他莽撞中無意留下的。 她換了套裙子,領口開得太大了,他能看見她的胸衣邊緣,那原是鮮嫩青翠的顏色,如今在燈下,變成了秋陽的顏色,暖融融的,像她身子的溫度。 這件立領的短衫款式老氣,而且顏色有些拘謹了,與她并不合襯,欲蓋彌彰地掩著脖子上的幾道血印子。 他說要幫她上藥,綠同怕痛硬是不愿,他態度強硬,卻又一臉委屈,古有西子捧心,今有持星捧藥,綠同從小便習慣了溺愛美人,于是很快屈服了。 傷藥的刺痛感于他指尖帶來的酥麻感交織,綠同漸漸氣息不穩,所流的指頭不守規矩,一次次在危險邊緣刺探,指腹在她鎖骨上微微用力的時候,綠同不禁想起午后那一場云雨時的啃咬。 藥膏是微亮的薄荷苦味,可他的手指融掉了那一縷涼意,“飯可吃了?!彼麊≈ぷ訂?。 綠同指指窗外,笑道:“還早?!?/br> 他清清嗓,不由靠得更近了,“那么……藥吃了?” “嗯……”綠同嗅出了一絲不大對勁的氣息,他的手掐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翻轉過去頂在立柜前,“你干什么?” 范所流這算是服了馮綠同這股子裝傻的倔勁兒了,又不是沒做過,適才他小指勾她側乳時怎么不喊停?還逼得他不得不陪著她演,“有橘——” 綠同自認不像范所流那般無恥,這種事情做一次嘗嘗味道便罷,一日兩回就有點不好看了吧。 此刻她慌張抓著自己的褲腰,裙子卻已經被他堆了上去,“有話好說,范所流,你別扯我褲子!” “我為你挨了打,很是難受?!?/br> 到底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既然偷嘗禁果,那么她喝藥他挨打,這在綠同看來很是公平,可這廝顯然是妄圖以此要挾她尋求撫慰,綠同這會兒手腳都被鉗制住,只得軟著嗓子哄他:“我曉得,我這不是來看你了?” “這不夠?!?/br> 他緊貼著她的后背,綠同的褲子連著褻褲被扯了一半下來,她不情愿,因為那里還留著他下午的熱度,走路時也有些不大自在。此刻他的陽具又頂在她的臀瓣上,她慌張的同時卻也有一絲振奮。 都怪那藥吧,綠同自我安慰道。 他的東西順著臀縫刺探下去,范所流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在地上,綠同掙扎時,褲子便落去了膝蓋處,所流覺得她不再掙扎,這才分開她的雙腿,抽出手去觸摸她的陰戶。 怎料綠同已經濕滑一片,準備完畢了。食指撥開yinchun時發出一兩聲黏膩的水聲,聽起來竟像親吻一般,他心思一動,忽覺自己還未來得及檢查她那里到底藏著怎樣的珍饈,可又怕此刻離開她的身子,待會兒便再制不住她,只得一鼓作氣,提搶入陣。 綠同不耐地提了提臀,他卻因此得以更加深入,兩人一時都靜默下來,他不再吻她,她也不再迎合,兩人眼睛各自瞧著地面,仿佛都有些不明白如何又順水推舟做到了這一地步。 這種姿勢過于下流,看來他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收緊了rou壺,這下夾得他一激靈,他律動起來,小腹撞上她豐腴的臀,她反手去摟他,故意刺激他說:“持星,這不成事……我可是要當你嫂子的人?!?/br> ………… *出自《易經》。前一句是綠同揶揄所流缺德,后一句是所流反擊說她好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