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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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默認了。 李成綺以手握拳,放到唇邊咳了幾聲,道:“先生的發冠和簪子呢?” 謝明月面上流露出幾分苦惱的來,“發冠還在,簪子不知掉到哪去了?!?/br> 謝明月為人極為細致,哪怕在殺過人后,都要拿出手帕仔細擦干凈劍鋒上的血跡,李成綺與謝明月認識十幾年,凡經過謝明月手的文書,就絕對不會遺失。 無論放到哪,謝明月都能找出來,何況是昨天晚上剛剛拔下的簪子。 但如果放簪子的人不是謝明月,那就不好說了。 “先生怎么這樣……這樣不小心?!别埵抢畛删_自認厚顏,說出這話時也十分沒底氣。 謝明月馴順地點點頭。 謝明月這個態度,李成綺見他披頭散發的樣子頗有幾分心虛,終于忍不住道:“孤拿走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只對謝澈拿出酒,謝明月同他一起用了晚膳有記憶,至于之后發生了什么,李成綺全無印象。 謝明月卻答非所問,“陛下是一國之君,無論陛下想要什么,都該是陛下的?!?/br> 但那畢竟是他第一次喝酒,能干出什么李成綺自己也不知道,今見謝明月鬢發散亂,又聽他語焉不詳,旋即將那抽簪子的人當成了自己。 “孤,”李成綺覷了眼謝明月的臉色,后者神色平靜,眼中還有笑意,顯然心情頗為愉悅,“孤賠先生一支新的?!?/br> 謝明月看起來心情不錯。 所以孤應該沒做什么。李成綺心想。 謝明月頷首輕笑,“多謝陛下?!?/br> “孤昨日,除了拔了先生的簪子,應該沒再做什么,”他目光落在謝明月凌亂的衣服上,醒過來時他還在疑惑謝明月什么時候衣服開得那樣高了,現在卻全都明白了,他越說聲音越低,干笑兩聲,“沒再做什么事吧?!?/br> 雖說他憐愛謝明月容色,但應該還不至于到酒后無德的地步……他看了眼謝明月在日光中有點透明的秀麗面容,好像,也不無可能。 謝明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眼神中的情緒復雜得李成綺說不出來。 李成綺心里咯噔一聲。 “沒有?!敝x明月在他越來越慌張的目光下理了理衣領,柔聲回答。 你這表情可不像什么都沒有的樣子,玄度。他心說。 但是謝明月不追究他也樂得裝傻,李成綺朝謝明月赧然一笑,拿起那封被他冷落許久的信,腦子里還想著挑支什么樣的簪子給謝明月好。 云彩?月亮?還是一支素簪? 李成綺撕開信封。 他二指一捻,方才意識到這信封上是有花紋的。 可他滿心的簪子,倒也沒在意李旒這點小心思。 他先前做過好些簪子,但無一支是給男子做的,明日回了宮閑來無事,不若給謝明月做一支。 他拿出信,在空中抖了抖展開。 那紙顏色素淡,平平無奇,偏偏隨著李成綺的動作,紙張彎曲展開,投射出一道曼妙霞光。 “王夷甫的霞光紙?!敝x明月瞥了眼那張流光溢彩的信紙,淡淡道。 李旒向來喜歡在一些小處用心。 李成綺點了點頭,并不很以為然。 他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前面是些恭恭敬敬但流于紙面的客套話,中間提了下他送的那把霜刃,詢問不知可否得陛下喜愛,末尾說李成綺十九歲生日要到了,他必在半月內回來為皇帝賀壽。 李成綺將信紙二指一折,笑問道:“先生可知道王爺在信中說了什么?” 謝明月看起來并不太想知道,可還是配合著李成綺說了句,“臣不知?!?/br> “王爺說,為了給孤過生辰,要早些回來?!崩畛删_不自覺地皺了下眉,但馬上又展開了,“非五非十,王爺這般重視,孤卻不解?!?/br> “這是陛下在京中的第一個生辰,王爺自然重視?!敝x明月客客氣氣地回應。 李成綺點點頭,突然道:“那先生可重視嗎?” 謝明月接過被李成綺甩來甩去的信紙,好好放到信封中,溫言回答:“重視的?!痹掍h一轉,“這封信,陛下要錄入書房嗎?” 李成綺擺擺手,信中一樣機要事務也無,實在不需錄入書房,不過眼下他這個身份,李旒要是真在信上推心置腹,他才會驚訝,“先生定吧?!?/br> 鳥鳴聲啾啾,李成綺從謝明月膝上起來,捏了捏有點酸疼的脖子。 膝上乍然輕了不少,謝明月似乎有些不習慣,眸光微黯,將信放到一旁,繼續看奏折。 下一刻,這封奏折就被小皇帝收走了。 少年人狡黠的笑容一下在他眼前出現。 “先生為了照看孤一夜沒睡實在辛苦,”李成綺將那摞奏折碼好,光著腳從床上跳下來,轉頭朝謝明月笑道:“先生還是好好睡一覺吧?!?/br> 他發現了不對。 誰給他脫的靴子和……衣服? 作者有話說: 文中部分資料援引《琴史》和《夜航船》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謝明月輕聲問:“陛下, 怎么了?”他看出了李成綺神色微僵。 李成綺當然不能直接問是不是你幫孤換了衣服,只將東西遠遠地在桌上一放, 沒有回答謝明月的話, 反而道:“就在這?!彼蝗莘瘩g,因為李成綺知道,叫謝明月回去,謝侯斷然不會在白日休息。 他不等謝明月開口, 光著腳快步走向后殿更衣, 宮人見他出來, 忙端上早就準備好的盥洗用物。 少年人的雙足在幾乎垂地的里衣內若有若現, 被涼得有些發青。 宮人各有事務,次第排開。 李成綺若有所思地任人為他更衣。 “昨天晚上,”青靄躬身為李成綺系腰帶,聞言抬頭,卻不同君主對視,“除了謝侯,還有誰出入寢宮嗎?” 青靄道:“小侯爺來過一次, 進去不足一刻便出去了?!?/br> 李成綺擺弄頭發的手一頓。 他醒來時內殿并無別人, 顯然這種君主伏在臣下膝上睡著的事情不該讓太多人看見, 也就是說,他的衣服是……謝明月換的? 李成綺神情莫名。 在溫泉別苑的經歷緩緩浮現在眼前。 能讓謝明月屈尊降貴服侍人, 除了喜歡,李成綺再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還在謝明月膝上枕了一夜。 李成綺往椅子上一靠,頓覺頭疼。 若非昨日謝明月為他脫靴解衣, 李成綺都要忘了謝明月對小皇帝心思那點事了。 他實在習慣謝明月在他身邊, 也實在習慣同臣下親密, 然而謝明月不可告人的心思, 便令李成綺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帶了一層別樣的意味。 或許正如謝明月所言,李成綺對先生的所謂喜歡,確實輕佻太過。 也不知他睡下了沒。李成綺不著邊際地想。 有宮人拆了他的發冠,牙梳小心插-入小皇帝烏黑如云的長發中。 那在謝明月眼中,他的所作所為是對權勢滔天的謝侯的曖昧示好呢,還是對于師長的孺慕之情呢? 恐怕不會是前者。 孤也有這么一天。李成綺有點無奈地想。 從前自然得已經形成習慣的關懷現在與諂媚討好求全沒有任何差別,自他醒來,因不在拘泥于身份禁錮,從事隨心所欲了不少,可這樣的隨意,實在太像別有用心。 李成綺闔著眼,眉峰微蹙,看得為他束發的宮人心驚膽戰,青靄看見,先去洗了手,才接過梳子,低聲道:“我來吧?!?/br> 哪怕謝明月當真無異于逾矩,他眼下所為未必不會讓謝明月誤解。 不過,謝明月真不會逾矩嗎?李成綺突然想。 而后又搖了搖頭,笑自己想得太多。 明日回宮,就算要日日見謝明月,也不過是當著原簡與謝澈面的兩個時辰而已,此后應也不會有太多往來。 不對,孤才是的皇帝,李成綺心說:有這般不臣心思,該是他謝明月不敢見孤才對。 李成綺換好衣裳連正殿都不回,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日日有人打掃,窗明幾凈,可惜長久無人,隱隱約約泛著一股冷氣。 李成綺按著記憶從多寶格拿了一刀紙,上面摞著墨硯和一匣子。 青靄趕緊過去要接,李成綺卻不讓他拿,看起來明明極寶貴似的,卻極隨意地扔到了書桌上。 青靄不明所以,忐忑道:“陛下?” 李成綺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隨口道:“先帝的愛物?!?/br> 青靄不解地看向那堆東西,先帝李昭不好文墨,這些東西竟是先帝的愛物? 匣子掛了把金鎖,因為時間太久,鎖的顏色已經不復先前鮮亮,看上去頗為結實,沒有鑰匙,恐怕輕易打不開。 青靄見李成綺若有所思地看著匣子,道:“陛下,可需奴喚個會開鎖的巧匠來?” 李成綺搖頭,伸手在鎖上輕輕一點。 青靄的研究一下子睜大了——這不是一把鎖,而是一幅畫,其畫技之精妙,連青靄站在一旁都沒有看出。 這鎖是李言隱畫上去的。 帝王久不在行宮,宮人中難免出現監守自盜之事,其中失竊最多的就是李言隱的筆。 無非是用材昂貴且輕巧便于夾帶,李言隱知道了此事只一笑了之,當著年幼他的面在匣子上畫了一把鎖。 若論仁厚,李言隱比他更仁厚,若論寬容,李言隱比他更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