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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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月一動不動地躬身站在那。 無可壓抑地狂喜涌上心頭,幾乎讓他理智頓消。 他這才喘了口氣,呼吸沉重得連他自己都驚異。 謝明月輕輕坐到李成綺旁邊,小皇帝好像在夢中也聽到了布料擦磨的聲響,松開了謝明月那身被他攥出了褶皺的可憐衣服,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往上抓。 謝明月甫一伸手,就被李成綺握住。 謝明月一僵。 睡夢中的小皇帝猶然不覺,發頂變本加厲地蹭了蹭謝明月的大腿。 若他稍微有一丁點知覺,就會發現謝明月渾身上下的筋rou僵得都像塊石頭。 “你想起了什么?”謝明月聽到自己開口,聲音嘶嘶,像在沙漠中數個日夜不曾飲水的將死旅人。 無人回答。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 謝明月不用李成綺回答就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李成綺想起了他逼宮的那一日。 崔愬就死在那一日。 謝明月不在宮中,因為那時他持李成綺的手諭,帶兵包圍了整個皇宮。 他入宮時,宮中已經半點血腥氣都沒有了,宮人面上看起來俱喜氣洋洋,似乎都在為新帝將要登基慶賀。 李成綺見到他時神情平靜地點點頭,只贊他做的好,是國之重臣,除此之外別無二話。 再見卻是半夜,李成綺急詔他入宮。 謝明月心中猜到了幾分,他到時,長樂宮正殿中無一伺候宮人,引路人甚至不敢踏入庭院。 但即便有心理準備,他見到跪在床鋪中無聲咬牙落淚的李成綺時還是驚得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李成綺,只能聽李成綺重復著逼宮時的場景。 直到李成綺抱住了他,終于哭出了聲音。 他聲音破碎著,卻還高高在上,卻還放不下他的帝王威儀,他說:“謝玄度……孤命你,”眼淚順著他的臉撲簌而下,幾乎打濕了謝明月肩膀,“別走?!?/br> 那一晚并不諱莫如深,李成綺會開玩笑般地提起,夸謝明月臨大事有靜氣,他這個皇帝都被嚇到了,謝明月卻安之若素。 李成綺當然不知道,在回抱住他之前,謝明月伸出手時,整個人都在發抖。 小皇帝抵著他的大腿蹭來蹭去,謝明月忍無可忍,將人圈到懷中,李成綺頭枕在他腿上,選了個自己覺得舒服的位置躺著,終于消停了片刻。 謝明月單手按了按眉心。 他心中有種說不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的高興,高興,卻也有些頭疼。 謝明月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發冠搖搖欲墜。 他想著君子正冠,卻極順手將發簪,將簪與冠一并放到硌不到李成綺的地方。 長發垂落,有幾縷擦過李成綺的耳朵,后者似乎感覺到了,揚手將那幾縷發絲撩到一旁。 殿內靜謐無聲。 夜涼風清,謝澈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大步朝寢宮走去。 闔宮安靜,越往里面越是無聲。 謝澈心知李成綺睡了,站在外面頗躊躇。 行宮偏僻,不比宮中守衛森嚴,他對自己說:我是擔憂陛下的安危。 可……可真是擔憂皇帝的安危嗎? 他剛鼓起勇氣踏出的腳步一頓。 行宮四處都有守衛,又是謝明月親自將小皇帝送回來的,有什么可擔心的? 你真是在擔心嗎? 謝澈自問。 他心緒難以言明,腦中天人交戰得厲害,寢殿安靜得落針可聞,謝澈能聽聽清的此刻唯有自己的呼吸聲,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里面。 內殿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燭火俱熄著,四面窗戶都只開了小半,月光透過空隙照進來,清輝滿地。 床帳并未完全放下,只為了擋風落了層薄紗。 帳中人的身形頎秀,即便是跪坐著,腰也沒有往下彎一點,隔著淡色影綽薄紗,反倒像是批了身月色。 冷風吹過,謝澈只覺得冷得有些發顫,酒竟醒了大半。 以謝明月之喜潔,會讓一個同自己認識不久,感情也沒那樣深厚的學生枕在自己膝上嗎? 即便,即便是小皇帝喝醉了…… 謝明月聽到聲音掀了掀眼皮,謝澈悄然而來卻無需通報,一則可見謝氏權勢煊赫,宮人無敢開罪;二則,皇帝當真很信任他,謝澈來李成綺寢宮,輕車熟路,他輕聲問了句:“什么事?” “我,我不放心陛下,”謝澈說的萬分艱澀,他只聽得見自己聲音,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所以來看看?!?/br> 謝明月朝謝澈一笑。 李成綺覺得謝明月的頭發又蹭到了臉不舒服,拿手撩開,用的力氣太大,疼得謝明月嘶了一聲,握住了李成綺的手腕,按到自己腿上,才道:“我在這,沒什么可不放心的?!?/br> “是,”即便看不見,謝澈也能感覺到自己笑容勉強,“侯爺在這,自然沒什么可不放心的?!?/br> 謝澈腳步虛浮,踩在石板上沒有實感,反而像是踩到了云端。 “小侯爺,小侯爺?!睂m人見他神色茫然,忍不住輕聲多喚了幾聲。 謝澈方回神。 我,什么時候出來的? 他怔怔地想。 那宮人擔憂道:“小侯爺,夜里風冷,站在風口上小心著涼?!?/br> 謝澈輕輕地點點頭,被風一吹,方覺頭疼欲裂。 他嘶了一聲,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方才他看見……李成綺枕在謝明月腿上? 謝澈魂不在身地往外走。 有宮人提燈為他引路。 燈光照亮面前一小塊地方。 謝澈還覺得恍惚,方才,是他喝多了的錯覺嗎? …… 翌日,天光大亮。 李成綺眼皮動了動。 他覺得渾身上下都沉得厲害,靈臺卻清明,魚兒酒雖然烈,喝過了卻半點不讓人頭疼。 李成綺低喘了口氣,睜開眼睛。 他毫無防備地看見了男人微敞的領口,他睡得茫然,下意識往上看去,看到了一截雪似的脖子,喉結微微滾動,鬼使神差似的,李成綺目光黏在上面不動。 謝明月低頭。 李成綺猝不及防,與謝明月那雙顏色淺淡的眼睛對上。 清亮的,溫和的眼睛,眼周雖然隱隱有血絲,卻不顯狼狽頹然,反而……更像蛇了。 李成綺丟人地發現自己與這雙漂亮而危險的眼睛對視時呼吸停滯了一瞬。 誰叫謝明月身上每一處都長成了最得李成綺欣賞的模樣。 “先生,”李成綺開口,發現自己聲音沙啞低沉得不像話,不比往日那般清越,“早?!彼樔?。 枕下的感覺不錯,比他枕的枕頭舒服上太多,不軟不硬,高度恰到好處,并且很是緊實,極富彈性,是——人的大腿。 李成綺差點從謝明月懷中彈出來。 但他已經睡了一晚上了,現在害羞未免顯得惺惺作態,何況,李成綺并不很想起來。 兩世為人方能枕謝侯大腿一次,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李成綺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謝明月放下手里的奏折,淡淡回答:“不早了?!?/br> 李成綺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正要說點什么,眼前卻一黑,有什么東西輕輕落到他臉上。 李成綺拿下來。 是封信。 封口嚴絲合縫,顯然還未拆。 “誰的?”李成綺舉起信封,對著光照了照。 “攝政王?!敝x明月回答。 李成綺隨口問道:“寫的什么?” “不知?!?/br> 李成綺躺在謝明月腿上,仰著頭對他笑,“真不知?” 謝明月聞言,低下頭,長發順著他的動作垂落到李成綺臉上,清醒的小皇帝不像喝醉時那么不老實,雖然覺得癢癢的不舒服,卻沒有伸手卻碰謝明月的頭發,“不知?!敝x明月又回答了一遍,“王爺給陛下寫信,臣怎么會知道寫的什么?!?/br> 發絲擦過李成綺的眼睛,他下意識閉上眼。 紅痣艷麗,是連黑發都遮不住的刺目。 謝明月抬頭,將長發撩到肩后,“臣失儀?!?/br> 李成綺慢悠悠地睜開眼。 謝明月披散著長發的樣子李成綺少見,只宿在謝府時見過幾次,他散發的模樣頗閑適,霧鬢風鬟,李成綺忍著手癢去碰一下的欲望。 “先生就這樣坐了一夜?”李成綺突然意識到了謝明月發髻 衣衫凌亂的原因,問的有幾分心虛。 謝明月笑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