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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敝芮逖馨字粡埬樏鏌o表情地開口打斷兩人,“宮商,我不久前已經向陛下辭官,這事恐難從命?!?/br> 江旭韓愣在原地,在他看來這事雖然不太討好但不過是出個主意罷了,想來對周清衍來說也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爹讓他去請周清衍幫忙時他便來了。 但沒想到,周清衍干凈利落地拒絕了他。 楚恒微不可察地一勾唇,繼續低頭敷藥。 江旭韓看著周清衍一陣心寒:“你就這么置天下百姓于不顧?” 楚恒眉峰猛地一蹙,站起身隔絕江旭韓略帶怨恨的眼神:“江小少爺,我家公子愿意幫您那是情分,不愿意幫也無可厚非?!?/br> 這話說的極為不客氣就差把“不要臉”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江旭韓連連后退:“好好好,周清衍算我看錯了你!”說罷一拂袖氣沖沖地走了。 楚恒一回身手按住周清衍瘦削的肩膀,輕輕把他拉近自己:“不必內疚?!?/br> 今年皇帝四十有二,既不是整歲生辰也不是什么吉利數字,自然算不上什么大生辰,表面看來這的確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忙。 殊不知,這哪是幫小忙,分明是逼周清衍站隊。 天下誰人不知原國國師周清衍是皇帝的心腹,如果周清衍真的答應下這件事,那就是明擺著告訴皇帝:我與你不是一條心,我和禁軍首領是一條心。 國師手上的權利全部來自于皇帝,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再加上周清衍已經得罪大半個朝廷---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周清衍沉默半晌才慢慢抬起頭:“有何內疚,我本就是個無良人?!?/br> 楚恒盯著周清衍強撐笑容的俊臉,心里止不住地心疼:“左右你如今已經不上朝,指不定連生辰宴都不用去?!?/br> 周清衍又沉默,他真怕江旭韓這個不知輕重的小子在生辰宴上做出什么不知死活的事情來。 然而皇帝沒有給楚恒安心的機會,當天下午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蘇青就來了,蘇青今年三十歲,生得貌美如花腰肢細軟,說話輕聲細語的,見誰都帶著三分笑。 十幾年前皇帝剛登基,后宮匱乏子嗣欠缺,大臣們中不乏有人懷疑蘇青是皇帝的男寵,好在不久后宮中嬪妃接二連三地生下孩子,大臣們這才逐漸消停下來。 蘇青此次前來就是來傳圣上的口諭:“陛下讓您務必去半個月后的生辰宴?!?/br> 說來好笑,一個皇帝,命令一個臣子或者說是一個平民進皇宮參加宴會,其中的含義,屬實不足為外人道。 周清衍提前讓楚恒離開---三年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蘇青究竟還記不記得楚恒。男人不由得皺緊雙眉。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蘇青無奈地嘆口氣:“此事陛下并無告訴我太多?!?/br> 蘇青是從小跟著皇帝的,平日里無影閣需要解決皇帝明面上沒有借口動手的人或者事都是由蘇青來傳口諭。前因后果周清衍也能從蘇青口中知道些許。 但是如今,皇帝竟然連蘇青都不告訴。 蘇青心里也跟著嘆氣:“陛下如今是愈發不信任人了?!?/br> 周清衍不再多言,拱手行禮:“多謝蘇公公?!?/br> 蘇青淺笑著回施一禮,轉身走了,等走到了長廊中,迎面走來一個穿著玄黑帶著斗笠的男子,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男子也看見了蘇青,簡單地行了禮。兩人擦肩而過。 楚恒別開眼,拐過一個彎推開周清衍院子的門。后者正在和阿薔吩咐些什么,見到周清衍立即展開笑顏。 “子淵,快過來?!敝芮逖艹阏姓惺?,語氣柔和得不像話。 楚恒余光瞟見阿薔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也不拆穿,老實坐在周清衍旁邊,后者毫不猶豫地靠了上來,頭枕在他大腿上。 楚恒仿佛已經習慣了周清衍時不時吃豆腐的登徒子脾氣,此刻心情極為平靜:“那宦官來是不是讓你一定要去生辰宴?” 周清衍的笑意頓時一僵。 楚恒盯著周清衍的眼眸愈發深遠。男人低下頭逐漸挨近周清衍:“怎的?被我猜中了?” “我不僅猜中了這個,我還猜得出你打算幫江旭韓那個忙?!背泐D了頓,平靜地說出了事實。 周清衍猛地撐起身子,猝不及防間后腰傳來一陣刺痛,還沒來得及揉一揉就被旁邊的男人強硬地按住腰拖了回來。 “腰傷這么重還敢撐?”楚恒聲音無比深沉,“怎么,我說錯了?” 周清衍蒼白的唇抿得死緊,狐貍眼睛不再綻出魅惑,一言不發地直盯著楚恒。是他小看了楚恒,三年過去他忘了這個男人當年多么聰明。 楚恒忽地一勾嘴角,打橫抱起周清衍走向床鋪,輕輕松松脫了他的外衣再蓋好被子:“想幫便幫,和我逞什么強?” 周清衍當即一愣。 楚恒知道現在的自己有些瘋魔了,他費盡三年的時間才有了部分班底,原本打算瞞著直到時機成熟一舉拿出來,誰曾想遇見這么個祖宗。 明明知道這個人三年前拋棄了他,明明知道這個人的笑容沒有多少真心,明明知道他有不少秘密,明明······ 楚恒臉上面無表情,心里想到:那又如何?只要他還在這里,一切都不重要。 周清衍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這句話是何含義,剛欲開口詢問就被楚恒遮住了雙眼:“剛剛是不是腰傷犯了,休息一會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