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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厄和蒼決對視一眼,長孫厄嫌棄道:“胡說八道?!?/br> 誰和這個騙子情比金堅? 蒼決笑了笑,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解釋:“你們城主只是在和我開玩笑?!?/br> 眾人了然,再次感慨他們感情好,把長孫厄氣的只想罵一句無恥之徒。 長孫厄粗略詢問了一下酒會的問題, 知道又是城主色膽包天,他看了他一眼, 嘴上雖然沒有多余的話語,卻讓城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辰少卿愛寵的身份板上釘釘, 燕南歸看著他,臉色很是難看。 辰少卿也沒料到會在這種時候和燕南歸打了個照面, 哪怕他很快恢復一貫的模樣, 還是擋不住旁人的閑言碎語,任他裹緊衣服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也有種赤|裸在眾人眼底的窘迫。 他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心里已經想好了無數個可以解釋的理由。只要燕南歸還記著救命之恩,斷然不會把他怎么樣。 寧不凡見狀不禁冷哼, 有些時候他都忍不住要同情燕南歸了。他眼里冰清玉潔的救命恩人,不但是個贗品還見一個睡一個。 倘若燕南歸一心一意在辰少卿身上,看在昔日同門的情誼上, 寧不凡樂意讓他知道真相, 不至于被蒙在鼓里??裳嗄蠚w的心思也不定,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他偏偏要染指沈御雪。 這是寧不凡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染指沈御雪,他還是和辰少卿爛一塊吧。 長孫厄有些好奇江云野釀的酒,畢竟他一開始給他們這個任務時,沒指望他們能拿到名次。 現在他們不僅闖入前三,還讓居酒巷的人甘愿讓路,這就讓長孫厄有了不一樣的期待。 沈弋看出來他是能夠說得上話的重要人物,機靈地給他們送上酒。名次還是次要,他主要是看不爽辰少卿。 沈弋給了兩杯,一杯長孫厄,一杯蒼決。百姓的話很有迷惑性,不清楚緣由的他以為蒼決也是自由城的人。 江云野釀的酒叫相思,前調和瓊花醉相似,但很快相似的味道散去,殘留在人心底的那點余味勾起人滿心的惆悵。 月滿蒼穹,訴不盡相思。 有些感情甚至在失去后才知道后悔。 長孫厄想到當年自己從戰場趕回來,自由城一片廢墟時的絕望悲涼,他護住了天下,卻護不住素日里和他朝夕相處,敬愛他的子民。戰火得以平息,可他真的贏了嗎? 長孫厄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沈弋愣了愣,一旁的蒼決拿走長孫厄手里的杯子連同自己的一道還給沈弋,道:“出息?!?/br> 長孫厄悲傷的情緒頓時卡住了,他瞪了蒼決一眼,抹去臉上的眼淚,宣布道:“這酒勝在新穎,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無傷大雅,第一名可行?!?/br> 沈弋心花怒放,得意地看著辰少卿,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很是挑釁。 辰少卿此刻騎虎難下,只能暗暗咬牙,面上維持冷靜。 居酒巷的人為沈弋感到高興,直呼城主英明。 長孫厄抬手制止了他們的歡呼,嚴肅道:“前些日子的鼓聲想必大家都聽見了,如今外敵來襲,我們自由城也不能置身事外。今日的酒宴就免了,大家先回去,我與諸位道友有要事商議?!?/br> 自由城的鼓聲響了兩次,每一次都沉甸甸地壓|在眾人的心上,如今聽見長孫厄親口說出敵情,大家的心情不免沉重。 “諸位不必憂心,長孫大人一定會和你們共存亡?!鄙n決亦是好心相勸。 站在臺上的大娘看了眼濃郁的天色,熱心道:“長孫大人,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一定要說出來,我們大家絕對不會推脫?!?/br> 長孫厄笑了笑,道:“大娘說的是,等這次事情平息,我們還得請你多釀幾壇好酒,大家一醉方休?!?/br> “好說好說,只要你們想喝,我管飽?!贝竽锱闹貄脯保證,她的話讓眾人心頭的陰郁消散不少。 長孫厄讓城主吩咐幾人幫大家把酒送回去,隨后示意那些進入秘境的修士跟著他們走,現在該找個地方坐下來談一談。 談事的地方直接就是城主府,城主把大殿讓出來,自己屈居右下,把上位留給長孫厄和蒼決。 在城主身旁,寧不凡待遇優渥,跟著他一起的修士自然而然地和他們一道位列右方。辰少卿略顯遲疑,他看向燕南歸,但燕南歸無視了他的眼神。 沈御雪讓江云野坐在左下首位,他坐在一旁。沈弋本來是想和他坐在一起,可是燕南歸先他一步坐下,緊挨著沈御雪。 江云野和辰少卿不約而同地看過來,沈弋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在另一個位置上坐下。 兩個陣營涇渭分明,當真是一眼醒目。 長孫厄對這些人的動向了如指掌,此刻瞧見這一幕也不驚訝,他沒有一開始就和大家說打仗的事,而是開口說了幾句客套話,象征性地詢問了一些人的來歷。 城主對寧不凡很是推崇,這種時候自然要多給他制造一些機會,讓他在長孫厄面前露臉。 “晚輩寧不凡,見過長孫大人?!睂幉环财鹕肀?,他模樣周正,自帶浩然正氣,看上去就十分靠譜。 長孫厄回想了一下他在城里的所作所為,沒有出格之處,某些地方處理的也算出彩,是個可用之人。 長孫厄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氣,道:“今日我自由城能聚集你們各方英豪也是幸事一件,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我們如今面對的敵人絕非泛泛之輩,稍有不慎丟了命也不意外。你們愿意幫忙我感激不盡,但如果你們想走,我也不會怪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