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蒼決疑惑道:“現在是什么情況,跟著我這人可是你徒弟?” “是,只是他已被我逐出師門?!鄙蛴┑溃骸按耸抡f來話長,此刻不是詳談的好時機,帝君若要跟著他,務必萬事小心?!?/br> 沈御雪戴著面具就是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他沒打算和蒼決在此相認,江云野更沒有流露出這個意思。 蒼決了然,提速趕上前面的長孫厄,不一會兒兩個人斗嘴的聲音就徐徐傳開,你一句我一句,活像幾百年的冤家。 斗酒大會賽場,江云野釀的酒不出所料成了打破既定輪回的變數,要說釀酒的手段,他不如那些名家,但他們輪回了太久,即便沒有記憶,身體也會殘留一些本能。 再加上進入前三的另外二人是居酒巷的鄰居,比劃起來就更容易了。大娘他們不是第一次參加酒會,之前也拿過酒神的稱號,如今他們對沈弋歡喜,樂意把這個第一讓給他。 但是他們樂意,有人就不樂意了。 長孫厄離開自由城去抗擊外敵后,城內的職務暫時由他人接手。這個新上位的代理城主諸多方面和長孫厄理念相合,但他這人有個大毛病,喜好美色,喜歡聽枕邊風,有些決定就是拍屁|股下定論。 身為城主,斗酒大會少不了他的身影,而被他招入府邸的辰少卿等人一個不落地全部到場, 寧不凡手持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風范,他靜立在一旁,沒有參與斗酒大會的評判。 辰少卿不同,他和城主坐在一起,神色間略有媚態。 他自然不認識沈弋,但他記得海黎。當日在船上,海黎和沈御雪在一起,辰少卿至今對沈御雪戴的面具如鯁在喉,此刻掌握大權,忍不住就要刁難一二。 他把江云野釀的酒貶的一文不值,說它不夠烈也不夠勁道,軟綿綿地仿佛沒有吃飯,讓人喝起來就倒胃口,昏昏欲睡。 沈弋哪里是肯吃虧的主?當場反擊回去。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道友要如此針對我。為了參加斗酒大賽,我們不眠不休,就為了拿出最好的珍品。剛才城主大人還稱贊我們的酒有種特別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懷念心中所想。我以為這就是最好的評價,何曾想這在道友心中竟是如此不堪?!?/br> 沈弋本來就長得好看,扮起委屈當真是我見猶憐。他沒有和辰少卿硬碰硬,反而是說自己錯了,以退為進。 大娘一看他這樣子就忍不住心疼,幫腔道:“我們居酒巷走出去的人,誰沒得過城主府酒神的稱號?這是實力和汗水,說起來是比不得歪門邪道的功夫,但好歹上得了臺面?!?/br> 大娘這話只差把愛寵兩個字甩辰少卿臉上,周圍的人聽懂她的意思,不由地發笑,竊竊私語起來。 沈弋低眉垂眼,肩膀微動。 辰少卿聽出大娘是在諷刺他,面色青白交錯,雙拳緊握道:“一群行家輸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也不嫌丟人?!?/br> “釀酒這事本來就是有輸有贏,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這在我們酒業上是好事,你要是真的不懂,可以閉嘴,我們也不會說什么?!?/br> “就是就是,我們辦斗酒大會就是為了激勵新生力量,不然誰吃飽了撐的,年年選酒神?!?/br> “城主,這事你要是做不了決斷,我們就要去請長孫大人來判斷了?!?/br> 辰少卿一言激起千層浪,這下不用沈弋說話,那些被內涵到的酒家紛紛開口,他們你一言我一言,聲勢浩大,眼看現場的局面有些失控,辰少卿往城主的方向靠了靠,想要尋求安慰。 城主抓著他的手放在掌心安撫,對酒家的話視若無睹。 辰少卿暗暗得意,就聽見一道蒼老但不失氣勢的聲音傳來:“居酒巷以酒聞名,什么時候竟然還有你們不能定論的酒,需要老夫來評判?” 那聲音由遠而近,話音剛落,一道精悍的身影出現在賽臺上。而在他身后還跟著四人,其中一位雙腳離地,飄在半空中,頭上的荊棘王冠開了幾多白色的小花,看上去像是心情不錯。 沈弋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沈御雪,快步走到他身邊,撒嬌道:“哥哥,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這第一就要作廢了?!?/br> 沈弋說完這話,注意到一同前來的燕南歸,他微微蹙眉,本能地覺得這人比江云野還討厭,看到他,江云野都變得順眼多了。 沈御雪示意沈弋稍安勿躁,拉著他站在一旁看好戲。 城主松開辰少卿的手,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連忙躬身行禮:“見過長孫大人,見過蒼決大人?!?/br> 周圍的居民紛紛跟著城主行禮,那聲音整齊洪亮,讓人忍不住亢奮,不明所以的外來者在這樣的感染下,也忍不住點頭致意。 長孫厄輕咦一聲,他轉頭和蒼決面面相覷,詫異道:“他們怎么還記得你?” 蒼決身為外來者,和眾多的秘境探險者一樣,一旦輪回失敗,就會消失在眾人的記憶里,除非長孫厄可以提起。 可是此時此刻,眾人在城主帶領下這一拜,對蒼決并沒有生疏感,仿佛他就是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人。 噩夢一般的輪回,這一次有了裂痕。 第四十八章 長孫厄在眾人心里的地位無可取代, 就算是現任城主也不行。而現在蒼決似乎獲得了同樣的聲望加持,在眾人的口中,他是為了守護自由城和長孫厄并肩作戰的神龍, 二人情誼深厚, 情比金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