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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也沒問價,遞給小老頭半塊靈石。 剛才進來時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城鎮流通靈石,并不比金銀貴重。 小老頭后知后覺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他氣地直哼哼,可是瞥了眼沈御雪遞過來的靈石,心里的氣又消了不少。他握著靈石道:“還是你懂事,以后還需要地圖就來找我,我給你打折,但是不許帶他來?!?/br> 小老頭指著江云野,道:“他壞心眼,欺負老人家?!?/br> 小老頭說著扭過頭,留給江云野他們一個背影。 沈御雪別過他,帶著江云野離去。 小老頭畫的地圖解了沈御雪他們眼下的困境,按照小老頭標識的地方,居酒巷離他們還有四五條街的距離。 走過去也不是不行。 沈御雪把地圖在心里過了一遍,遞給江云野。 街上人來人往,江云野沒有細看,掃了一眼就把地圖收起來。他詐出地址,也被人一通嫌棄,忍不住和沈御雪打趣道:“看來這位老人家比較喜歡你,日后你還帶我來嗎?” “帶?!?/br> “你不怕他把我們一起掃地出門?”江云野想象一下那個場景,不禁發笑。 “無妨?!鄙蛴┢婀值乜此谎?,指著面具道:“你不戴面具就行了?!?/br> 江云野了然:“確實,他不知道我長什么樣?!?/br> 二人正說著,街道忽然變得嘈雜,人潮朝著兩邊擁擠,如浪如波。 沈御雪和江云野被推攘到角落,聽見有人驚慌道:“快閃開,快閃開,城主的愛寵又出來巡街了?!?/br> 這話一落音,本就狹小的空間再度變得逼仄,人群只差是踮起腳尖堆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變成竹竿。 身邊的人實在太多,江云野仗著身高把沈御雪護在懷里,不讓其他人碰到他。 在眾人的抱怨聲中,一輛獸車從街頭橫沖直撞而來,拉車的是兩頭兇狠無比的惡狼,眼若銅鈴,張著血盆大口,獠牙尖銳,猩紅的舌|頭上滴著涎水。 那車華貴,四周花團錦簇,帷幔飄飛,偶爾能窺見里面坐著一位白衣青年,眉目如畫,溫和柔美。 獸車狂奔過街道,漸起一地的塵土。 周圍的抱怨又重了幾分。 “我們這城主可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收的愛寵也是一個不如一個?!?/br> “誰說不是呢?自從這個愛寵入了城主府,那天不來這一出?運氣好躲開了,運氣不好那車輪從身上滾過,不死也是半條命?!?/br> “車輪子滾過你們就偷著笑吧,我聽說昨天有個年紀大的老婆子沒躲開,拉車的妖獸直接把人給咬了,斷胳膊斷腿一地都是,家人去收拾的時候,尸骨都沒拼齊,慘哦!” “什么?竟然還有這事?” 人群習慣了這樣的麻煩,獸車走了他們各自散開,圍在一起討論起城里的八卦。 江云野維持擁抱的姿勢沒有及時松開,沈御雪也沒推他,兩個人側耳聽那些人談論城主府。 聽起來這個城主并不怎么樣,甚至稱得上是昏聵。他喜好美色,帶進城主府的美人成群,不分男女。 城里的百姓用愛寵來稱呼那些人,多少帶了點羞辱的意思,在他們看來,這些人也不過是伺候城主的奴才,只不過爬上|床得了幾分寵愛,就在城里揚武揚威起來。 “這不就是仗勢欺人?”沈御雪為這些城民感到不平。 “是狗仗人勢?!苯埔罢J真地糾正,低頭看著沈御雪。 二人對視一眼,猛然驚覺眼下這個姿勢過于曖|昧。 江云野連忙松開手,尷尬道:“抱歉,剛才人太多了?!?/br> 他不想那些人靠近沈御雪,下意識地就把沈御雪護在懷里,手上還殘留沈御雪腰身的柔韌觸感,他的臉更熱了。 沈御雪輕咳一聲道:“沒事,我們先去居酒巷?!?/br> 知道江云野就是陸焰,沈御雪矛盾的感情歸于一人,對于江云野的親近并不抵觸。 居酒巷巷如其名,地方不大卻是個產酒的好地方,剛踏進這里,就聞到酒香四溢。江云野好酒,這一刻仿佛到了圣地,他的神情有些微妙,仔細分辨空氣中的酒味,目露精光。 瓊花釀,一醉仙,滿江紅,惹紅妝…… 還沒開始喝,光憑氣味江云野就分辨出好幾種美酒,這條巷子不簡單。 沈御雪反倒有些不適,揉了揉鼻子,想看看四周有沒有沈弋留下的其他線索。 “你這個瓜娃子,你到底會不會釀酒?你不要糟蹋我的藥材,不要糟蹋我的花,你煩不煩哦!” 沈御雪還沒認真尋找,熟悉的聲音就鉆入耳朵。 “你真的是個瓜娃子,你放斗,你不要動?!焙@鑾缀跏菤饧睌?,不用看沈御雪都能感覺到他在抓狂。 江云野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他看向沈御雪,無聲道:“海黎?” 沈御雪說過這些人的特征,他都記得。 “海長老,你不要著急,實在不行我再去找點材料?!?/br> 另一道打圓場的聲音也很熟悉,是朱管事。 他們竟然都在這里,沈御雪有些驚訝。他循著聲音找到院子,輕敲院門。 院子里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海黎道:“瓜娃子去開門,看哈是那個?!?/br> 院內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不情不愿地過來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