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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點。 秦城楠胡亂點了點頭。 秦城楠扶著棺材沿,如果是外人路過一定覺得他這樣極為詭異,他撐在一口漆黑的棺材前,佝僂著背,半個身子都探進了棺材里。 那棺材跟深井一樣,一個成年人鉆進去竟然都綽綽有余。 秦城楠越鉆越深,簡直可以從這個棺材鉆進另一個世界。 姑奶奶你走慢點。溫七在后面跟著紅柳跑,廣陵城剛剛雨停。 你師尊是不是太不著調了?紅柳懷里抱著個棉花精,心中在痛罵蘇九歸,蘇九歸跟著魔龍跑了,溫七和紅柳一不會御劍飛行,二也沒長翅膀,他們只能走回去。 溫七道:我看他肯定有難言之隱,他做事兒可周全了,不會隨隨便便把我給扔了。 可得了吧,紅柳翻了個白眼,你 紅柳說話間一停,步調也跟著一停,他們看見廣陵城城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樣子有些詭異,正抬頭望著天。 紅柳對危險很敏銳,這人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倒像是入魔之后發癲,這年頭留在人間的修士很容易入魔,有時候相比較魔族,紅柳更害怕這幫人。 溫七也跟著一停,看清眼前的人,問:秦、秦道長? 秦道長?這就是秦城楠?紅柳聽見這三個字就來氣,正仙盟的人真是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等事兒都解決了才現身。 對面的是正仙盟的人,紅柳惹不起也不能嘲諷兩句,可她還沒開口。 秦城楠聽到這三個字緩緩回過頭,那是一張很正常的臉,雙眼瞳孔分明,一點入魔的征兆都沒有,可惜臉色慘白,又淋了一場雨,發絲凌亂,活像是個水鬼。 溫七也被秦城楠嚇了一跳,他之前見到秦城楠還覺得這人器宇軒昂,有修道之人的氣度,怎么這么一看倒像是個鬼? 秦城楠掃了他們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溫七身上,他見過這小子,這是蘇九歸新收的徒弟。 一時間恨意涌上心頭,恨不得把蘇九歸身邊人都揉碎,包括溫七。 現在連溫七都能察覺到這人不對勁了,他跟個被人盯緊的青蛙一樣下意識想跑,誰知道秦城楠只是偏了偏臉,脖子扭到了一個人的極限,溫七都覺得再轉一點能把脖頸扭斷。 秦城楠雙目冰冷,緊緊盯著溫七。 告訴你師尊,秦城楠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我會去找他的。 白府。 你跟一個秦城楠吃什么醋啊?等溫七和紅柳都走了,蘇九歸第一件事就是關起門來哄逐白。 他早知道這龍心眼不大,沒想到這么小,他身體里這么多人,幾百個人心眼加起來估計還沒巴掌大。 逐白靠著床沿而坐,手里拿著一個折子,魔使給他回了信,現在一堆人盯著他的動作,世人都覺得他生擒了蘇九歸,接下來就要去開太清山山印。 要是讓外人知道他根本沒那個意思生剖蘇九歸靈相,那他估計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僅如此,他是樂安城城主,城邦中有不少瑣事都要他處理,這信分量不輕,可逐白半個字都沒看進去,冷笑道:那不是差點成了你道侶嗎? 不是退了姻親嗎?蘇九歸實在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醋什么,一個千年前的人物能讓他記到現在。 逐白自己都說不清,本能讓他警惕秦城楠,這個玉衡山修士最好死了,不死他不安心。 他派了魔使出去找秦城楠的下落,魔族視線遍布九州,但秦城楠蹤跡難尋,魔使竟然一無所獲。 這人不在正仙盟。 這才是讓人覺得詭異的,秦城楠從廣陵城之后就沒在正仙盟出現了。 莫不是蘇九歸拉長了語調,你怕他? 我怕他干什么?逐白下意識反駁,正如蘇九歸所說,整個正仙盟也只有盟主能讓他多看兩眼。 真不怕?逐白僵著脖子,感覺這聲音很近,蘇九歸附在他耳邊,聲音直往他耳朵里鉆。 蘇九歸就站在逐白面前,他微微俯下身,眼睛里一點情緒都沒有,嘴角勾起,好像在看他反應。 蘇九歸在逗他玩。 逐白偏偏不抬頭,硬著頭皮看折子,道:你跟他說你心有所屬了。 逐白根本就看不清折子上寫什么,問:你所屬的是誰? 蘇九歸一愣,合著不是吃秦城楠的醋,這是吃自己的醋,他是在問自己喜歡的是哪條龍。 這話蘇九歸無法回答,小白,銀發的逐白,包括捅了自己一刀的那個,或者未來還有其他人。 蘇九歸之前說可以區分他們,現在看來他根本也沒法區分。逐白沒有安全感,他總覺得自己不正常,蘇九歸只是喜歡他其中一個。 逐白許久沒聽到回應,知道無法聽到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這事兒根本沒辦法解決。 突然,他手里一松,蘇九歸已經輕輕巧巧把折子抽出去,拿在手里把玩,這樣逐白就不得不直視他。 蘇九歸乍一眼看上去倒是很冷靜,一沒脫衣,二也沒出言調笑他,可他輕輕這么一抬眼,被燭火映襯著好像有光在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