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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淵今天怎么這么急? 他從沙發上坐直身體,盯著夏白淵的房間門。 “咔噠”一聲,房門落了鎖。 陸昔:=口= 發、發生了什么???! 夏白淵以前睡覺從來不鎖門的?。?! 他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放下抱枕輕手輕腳來到門前,敲了敲:“夏白淵?” “嗯?” 陸昔:“今天……沒有發生什么事吧?” “沒有?!?/br> “有事的話一定要叫我,我就在你隔壁啊?!?/br> “好?!?/br> 陸昔收回手,眉頭隆起個小山包,他是真的很擔心。但夏白淵擺明了是不想溝通的模樣,這就很難辦了。 最后他也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回自己的房間了。 而此時的夏白淵。 聽見陸昔漸漸離去的腳步聲后,他終于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房間里開著等,一邊的鏡子上清楚地映出他的臉。白皙的臉上是淡淡的粉紅,而在銀發掩映下的耳廓卻呈現出鮮紅欲滴的顏色。 夏白淵用手背貼著臉,企圖降溫。 假如被陸昔看到的話,就糟糕了。 但他看著雪白的墻壁,眼神不由得漂浮起來,又想起了方才的一幕。 黑發的雄蟲雙手插兜,眼神玩味地看著他,清晰地說:“如果是朋友的話,絕對不會想和對方有x關系上的接觸?!?/br> 當時的自己是怎樣的? 不記得了,只記得一股熱意迅速爬了上來,成彥的笑意更深了。 “假如你有,那你對他,絕對不單純是朋友的意思?!?/br> “那、那是什么意思?” “啊,誰知道呢?”成彥低下頭,嗤笑了一聲,“總不會是愛慕之意吧?你說呢?” 夏白淵是落荒而逃的。 此時此刻,他坐在床上,雙手捏緊了被單。 他有。 他想靠近陸昔,想親近陸昔。陸昔身上的味道讓他感到很舒適——明明兩人最近用的都是一樣的洗衣液,但他就是莫名覺得陸昔身上的要好聞許多。 他不想陸昔和其他蟲族接近,原以為那是朋友之間的占有欲。 但是,他想要和陸昔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和成彥說得一模一樣,他對陸昔根本不是那么單純的心思。 夏白淵閉上眼,用力地錘了一下床。 “轟————” 這轟鳴聲震得陸昔當場從床上爬起來:“地震了?” 他沖出房間就去拍夏白淵的房門:“夏白淵??!地震了!快跑?。?!” “夏白淵??!” “夏白淵??!” 房門被打開,陸昔對上了一張精致無匹的臉,但他眼下無暇欣賞,抓著夏白淵就要往外跑。 ——沒抓動。 陸昔納悶地回過頭,之聽夏白淵淡淡道:“不是地震。只是我床塌了?!?/br> “……” “……” “哦?!标懳羲砷_手,訕訕道:“是我聽錯了,不是地震就好?!?/br> 他抹去額頭的汗,回到自己的房間,正要關門,卻看見夏白淵跟著站在他的門口。 陸昔不明所以地眨眼:“還有什么事嗎?” 夏白淵的臉上也有一些水跡,但不像是汗,大概開門前正在洗臉。他冷靜地看著陸昔:“我床壞了?!?/br> 陸昔:“……” ———— 于是,在一片兵荒馬亂之后,兩人終于睡到了一張床上。 在陸昔的底線之上,他們蓋了兩床被子。 隨著燈熄滅,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靜,靜到可以聽見墻上時鐘的滴答聲。 當然也能聽見房間里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個呼吸聲。 陸昔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左手邊那過強的存在感。 他雖然沒有道德,但他是一只有底線的雄蟲。 ——至少不會做出睡了蟲族戰神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假如他做了,那么他從今以后都無法自稱是陸墨和凌的孩子。 陸昔,加油!你可以的??! 帶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和勇敢,在陸昔的內心中,本我超我自我打得不可開交,最后終于帶著一地狼藉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在睡著前,他迷迷糊糊地道:“晚安,夏白淵?!?/br> “晚安?!?/br> 時鐘滴滴答答走了一個小時,直到陸昔的呼吸聲變得悠長而深沉,夏白淵睜開了眼睛。 他無聲地轉過身,雌蟲良好的視力讓他在黑暗中也能看見陸昔優越的側臉,連最精湛的能工巧匠也無法雕刻出這樣的線條。 夏白淵伸出手,指尖在虛空中沿著陸昔的面容描摹,緩慢而細致。 他對陸昔…… 果然不懷好意。 夏白淵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在感受到熟悉的溫暖后,他內心一直隱隱存在的那種不安和煩躁,終于消退了。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愧疚,越是滿足就越是愧疚,但他卻無法抗拒這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夏白淵淺淺地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掙扎也是一天,沉迷也是一天,在最終的結局到來之前,他總歸是能偷偷采得一片光陰。 第27章 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七天。規律的學校生活培養出了陸昔規律的作息習慣,即使他昨晚因為種種事情而不能及時入睡,但第二天還是按時醒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