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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兩人見此自然也不再多留,匆匆離開。 白蘇這慌亂逃跑中,甚至連路都沒記,只想著必須尋個安全的地方。 至少不能讓那些凡人抓到了,一旦抓到,興許還會被凡人用火燒死。 不可以,絕對不能被抓到。 匆匆忙忙間,腳下一滑,下一刻整個人都摔了出去。 連著下了兩日的雨,林間早已變得泥濘濕滑,他這么一摔哪里穩得住當即滾下山去,連帶著折竹也一同滾了下去。 底下就是山崖,若是這么下去,定然尸骨無存。 好在林間樹木多,他這么摔下去后正巧撞在樹干上,就是后背有些疼。 至于折竹則被他護著,倒是沒受什么傷,只是身上染滿泥漬,瞧著有些狼狽。 他掙扎著爬起來,但后背撞到的位置實在是疼,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起身后,他便蜷縮著往折竹的懷中依偎,同時還委屈地喚了一聲,“折竹,我疼?!?/br> 真的疼,疼得他都以為骨頭都要斷了。 他緊緊地攥著折竹的衣裳,只想等他來哄自己。 只是他這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才憶起折竹因為受傷昏迷了,而這個傷還是因為自己受的。 他記得自己咬了折竹,腹部都咬穿了,那么大一個口子,一定很疼。 都是自己不好,自己不聽話,若是那會兒沒有嘴饞跑去御靈閣,根本不會出這些事。 他乖乖地沒有再喊疼,壓抑了片刻,才起身。 又見折竹的面上都是泥土,頭發上染了許多,定然是方才滾下來時黏上的。 伸手將黏在上頭的樹葉摘下后,他才又去摸了摸折竹的額頭,試探了一番。 發現熱度又上來了,明明才退下去了一點,現在卻是又上來了。 “都是我不好?!彼⌒囊硪淼脑谒拿纨嬤呡p蹭了蹭,然后才抬頭看向四周。 就見懸崖下寒風瑟瑟,而不遠處是云海瀑布,水流轟鳴聲不斷傳來,竟是拂散了耳邊的雨聲。 看著前頭,他知道自己得離開這兒,再待下去怕是那些凡人就要上來了。 將折竹放在背上,他才起身沿著懸崖邊往前頭走。 頂上是爬不上去了,別說平時沒下雨的時候,這會兒下這么大的雨,道路泥濘哪里能上去。 索性懸崖邊還算好走,只要小心些就不怕會掉下去。 后頭又尋了一處小道,這才繞著去了上頭。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昏暗,林間雀鳥聲響起,有些駭然。 白蘇他這背著人走了幾個時辰,有些脫力。 原還想去找沖虛門的幾個弟子,可他發現自己竟是連路都不記得,只能想法子走出這片密林,興許他們就在林外。 又走上了一會兒,他注意到背上的人燙的有些可怕,甚至比昨日還要厲害。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甚至在想折竹是不是要死了。 因為他已經感覺不到折竹的氣息,除了他身上的燙意,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你不要死,我以后一定聽話,折竹你不要死?!彼f著連步子都慢了下來,滿是擔憂地去看背上的人。 后頭又去看四周,尋著是不是有其他的人,興許能救折竹。 但漆黑的密林間,什么都沒有。 他怕的渾身都在顫抖,害怕折竹死了,害怕他不要自己了。 這也使得他連腳下的步子都有些凌亂,下一刻跑著往前頭去,只想著出了林應該就能尋到人,能救折竹。 哪怕是那些凡人也好,只要自己不出現在那些人面前,他們就不會把折竹當成妖。 對,只要自己不到他們面前就好。 如此想著,他是半刻不敢停。 “師弟!” 正當他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前頭卻是傳來了一道喊叫聲,下一刻便見一名身著沖虛門弟子服的人跑了過來。 是沖虛門的那幾個弟子! 看著前頭跑來的人,他心下一喜,忙迎了上去。 還以為找不到那幾個弟子了,沒想到竟然尋到了,就是這行來的人好似有些眼熟。 隨著他的靠近,他發現那人越發的眼熟,直到幾步之外時他才猛地停下。 怎么都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先前同他待在一塊兒的五名弟子,竟是陸風凌。 他怎么會在這兒,也是跟著一塊兒來的嗎? 其實他并不知道當時跟隨前來的人有哪些,醒來時也只看到那五名弟子罷了,至于其他還有沒有確實不知道。 但不管陸風凌是不是跟隨一塊兒來的,他對于陸風凌還是有些怕。 畢竟這人三番五次都想要剝他的狐貍皮,這讓他如何不怕。 以至于在看到陸風凌越來越靠近,他下意識往后退去,竟是拉開了一段距離。 陸風凌顯然也看到了他的動作,不過他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只道:“師弟怎么了?” 這話說著,他又看向折竹,這回到是看的仔細。 他發現折竹的面色極差,氣息更是微弱,忙道:“不好,他高燒不退需得趕快醫治,不然恐怕性命不保,我帶他下山!”說著他又上前,伸手就要去接人。 只是他這還未碰到人,就見白蘇往后一退給躲開了。 瞧著這,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這抹陰霾便被他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