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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拂袖就走。 沒有惱怒離去。 沒有用看待臟東西的眼神看他。 這對越臨來說是一個極佳的訊號。 楚寒今唯一的反抗就是不知道眼睛該往哪兒放,六神無主后,薄薄地睨了他一眼,清貴的眼便落向了別處。 ……好可愛。 越臨心中guntang的火燃得更烈了。 他不太確定,可心里的感覺開始明晰。 楚寒今對他有情了。 他忍不住,緊緊尋覓他的眼睛,想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阿楚……” 楚寒今頭垂的更低,不看他。 越臨說:“我愛你?!?/br> 這一聲,讓楚寒今手指輕輕顫了一下,似乎想抽離出來,但被瞬間抓得更緊。 越臨看他像看,像看摯愛之物,忍不住湊近他的耳垂:“我愛你……” 他聲音又低,又燙。 楚寒今被燙的心亂如麻,良久,下頜終于抬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楚寒今眼眸清亮,像倒著一泓月亮,第一次坦蕩透徹地目視他。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可越臨已經感受到了。 他牽楚寒今的手靠近自己的**。 可楚寒今掙了一下,手指后縮,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眼中紛亂復雜。 像太突然了。 他還沒做好準備。 越臨知道他們心意是互通的,眼神炙熱,低聲道:“就碰一下……” 他聲音極輕,哄他:“碰一下……” 楚寒今聽到他幾乎在求自己。 “……阿楚?!?/br> 被地獄的烈火纏縛住,只有他是救贖。 楚寒今腦子里變得紛亂,他眼中是越臨的具象,腦子里好像刀山火海,一片茫然的白霧,正在不斷地翻涌,有什么東西幾乎要掙脫他的理智竄出—— 楚寒今理智的大廈轟然崩塌。 他的手臂軟了下來。 像一條柔軟的藤蔓。 越臨如蒙大赦,將藤蔓引上了著火的樹杈。 一點一點,宛如甘霖,填滿焦土般的裂縫,變得濕潤,雨水綢繆。 楚寒今垂下了頭,偏向另一方,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纖長白凈的指根卻輕輕收縮著,不住地顫抖。 土地濕滑,時時涌出黑色的水泡,翻攪著,將他的手指打的很濕。 很臟。 變得污穢。 與此同時,越臨卻是一種徹骨的快意。 …… …… …… 濕帕子沉到了桶的底部。 耳畔響起深夜綿長的鳥語。 楚寒今低著頭,手上的濕意被風吹拂,變干了,隱約帶著一點粘意,除此之外,空氣中有股吹散的淡淡的腥味。 “洗一下手嗎?”越臨有些啞的嗓子問他。 楚寒今如夢方醒,抬頭,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角有些濕,眼尾紅,是急出來的。 可就靜靜地看了越臨一眼,卻仿佛有千言萬語似的。 越臨半彎下腰,揀出帕子擦拭他的手,無比將每一寸肌膚都擦拭得干干凈凈,白凈整潔,沒有絲毫的黏意。 可這只手方才被揉得太久,紅的暗的白的,指甲飛翹,沾染的暗紅色曖.昧到不可思議。 越臨將他的手洗干凈,放到唇邊吻了一下:“阿楚?!?/br> 他恢復了理智,不像方才那般的失控和危險。 可無論如何,未經楚寒今同意,他從來有過太僭越的行動,仿佛一直利齒都咬上了脖頸的雄獅,耐心地舔著獵物的毛,拼盡全力忍耐那股本性的撕咬欲。 他即使是方才那樣,也稱得上尊重,彬彬有禮,哪怕細節再污穢,卻也并不將楚寒今強按住行事。 楚寒今抽開了手,搖頭,轉身回到了屋檐底下。 房間里,球球的果殼在睡覺時又剝落了一片,坦露出半截小肚皮,白白的,當中一個肚臍眼。 擔心他著涼,想抱他入懷里,越臨卻搶先了一步。 他抱著孩子,看了一眼楚寒今:“你好好休息?!?/br> “……” 楚寒今沒說什么,靠著墻壁坐下,手心依然guntang,被風一吹,似乎還是握著他**時的觸感。 很硬。 很粗。 像什么怪物似的,在他手心里跳動。 楚寒今手指蜷了蜷,側頭,越臨正抱著孩子睡覺,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幾縷,遮住了英挺俊朗的眉眼,唇瓣有道深淺的刻痕。 越臨死時二十出頭,很年輕,如果不算他死的歲數,也許還比楚寒今小幾歲。 偶爾身上有些少年氣,抱著孩子,不像父親,反倒像個哥哥。 ……平時的模樣,和發情時大不一樣。 楚寒今思索的同時,手指被輕輕碰了一下。 不知什么時候,越臨又牽住了他的手。 目光相對,越臨暗金色的眸子深沉,眷戀地輕輕蹭他掌心:“就這樣牽著,行嗎?” “……” 很喜歡他。 很黏人。 楚寒今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輕輕點了下頭。 越臨抱著球球,慢慢靠近,和楚寒今肩膀輕輕抵在一起。 他輕聲道:“睡吧?!?/br> 窗外的風雨聲變大,淋漓地澆落在地面,將樹葉和木架打的作響,隱約吹進來些風。 墻壁直硬,地面潮濕,時不時爬過螞蟻蟲子,雨聲幾乎能將屋頂掀開,不知怎么讓楚寒今做了一個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