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黃的牛乳，喝到口中的腥味太重，引得他一陣嘔意，深紅的唇瓣溢出半滴，將唇弄的潮濕，泛出一片濕亮的水光。

    他伸手想接帕子，卻不料抬頭，越臨目光放在他唇上，鎖牢了幾分。

    楚寒今：“？”

    越臨迅速低頭，遞過了帕子：“擦一擦?！?/br>
    楚寒今擦拭著唇瓣，不知道方才越臨腦子里閃過的畫面，道：“我歇會兒再喝?！?/br>
    “都行，要是實在喝的不合口味，不喝了也行?！痹脚R往他碗里夾了幾筷子菜，“你的意愿比較重要，孩子生下來還能再養，本來也不急著一時?！?/br>
    楚寒今吃完了飯，再站起身時腳踝涌起一陣微微的麻木感。仿佛裹了許多層布踩在腳底，等他回到房間脫下了羅襪，才發現原本瘦削干凈的腳背和腳踝，不知道幾時變得浮腫，白皙腳趾也變得渾圓。

    楚寒今剛怔了下，門外，越臨走了進來：“要睡了嗎？”

    侍從正端著一盆水，候在門外。

    楚寒今指了指自己的腳：“腫了?！?/br>
    越臨走到他跟前，蹲下了身，手扶住他的腳腕，將雪白的褲腳往上束起：“嗯，確實腫了，疼嗎？”

    他手輕輕按著他白皙的腳踝。

    不疼，傳來一股過了電似的酥麻感。

    楚寒今剛想將腳縮回來，沒想到越臨依然大方，回頭道：“熱水送進來?！钡仁虖膶⒛九璺诺匠衲_下時，他托著雙腳，輕輕放進了熱氣氤氳的木盆中。

    他十分嫻熟地替楚寒今洗凈了腳，用干燥的帕子擦拭后，放在掌心。

    “……”因腹部沉重，彎腰吃力，楚寒今此時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承受著，垂眼看他的臉。

    “胎兒長大，體積壓迫下肢的血管，回流受阻，形成水腫，”越臨聲音挺低，“現在還不嚴重，揉揉xue位能好。要是疼了告訴我?！?/br>
    他握著楚寒今的腳，找到了xue位后，手指緩緩按著那一點，緩慢地旋轉。

    酥麻感從腳底傳來，不疼，只覺得麻木腫脹的腳底透出一股子清冽，消去了浮滯感，變得清爽舒適。

    越臨手指修長，極巧，按摩的每一處xue位都十分熨帖。楚寒今本來瘦削白皙的腳，因水腫了稍微顯得胖了些，看得他莫名笑了一聲。

    楚寒今盯著他：“你笑什么？”

    “有點可愛，”越臨道，“我覺得?！?/br>
    “……”

    哼。

    不過此時，楚寒今心里可清楚自己腳腫是因為腹中的小孩兒，那就有越臨的一份兒，只覺得別扭，不覺得羞恥。

    越臨細長的手指換了方位，抵住了腳底的涌泉xue，揚起一張俊朗的臉，漆黑眸子望著他的眼：“舒服嗎？”

    與此同時——

    他的手指逐漸按下去——

    楚寒今足底猛地泛起一陣難言的酥癢和熱意。

    隨著他按得越重，他聲音越低，連著足底的經脈，一齊勾到了楚寒今心尖，升起驀然炸開的熱意。

    越臨仰著頭，眼神深邃，神色卻帶著幾分無辜，繼續用力的同時低聲溫和地再問他。

    “舒服嗎？”

    第55章 55

    楚寒今挪開了腳：“你……”

    又被按住，越臨道：“沒關系?！?/br>
    他如此乖順，莫名，讓楚寒今本能產生了一絲難以說清的悸動，手指扶住越臨的肩。

    楚寒今垂眼看他。

    他不是鐵石心腸，有人對他好，他也想對那個人好。

    越臨笑道：“你身子不方便，再不舒服隨時叫我，不要忍著。以后不止水腫，還會腰酸背痛?！?/br>
    他用干燥的布替他擦凈了腳，放到床上，出去倒水：“我馬上回來?！?/br>
    一時間，楚寒今有些不解，自己怎么和他親密得如此順其自然。

    越臨有什么魔力，又有哪里不同？

    楚寒今目不轉睛，看到他進來整理床鋪。

    走來走去，越臨似乎注意到了楚寒今一直看他的模樣，指尖在他下頜輕輕撓了撓，跟逗貓似的：“看什么？”

    楚寒今怔了下，眼神躲開：“沒……”

    越臨已上床掀開了被子：“睡覺了？”

    龍鳳床，鴛鴦被，夫妻的配套用品。楚寒今動作緩慢地臥上了床鋪，不過他剛躺下，越臨找了個枕頭墊著他雙腿：“方便血液回流，盡快消腫?！?/br>
    楚寒今斂眉點了一下頭，捏著被角，不知怎么想起小時候，冬天冷，母親將他的雙腳輕輕抱在懷里。

    他被抱進越臨懷里時，也是同樣的暖意。

    越臨瞳孔落下他的倒影：“今晚要開始了？”

    又要‘灌溉’了。

    楚寒今點了一下頭。

    他感覺到越臨的雙手點在他后頸，輕輕一捏，隨即傳來一陣麻痹酥軟，失去了意識。

    但他并非完全失去意識。

    當他沉入夢鄉時，置身于一些隨時可以變幻的混亂。

    此時，楚寒今周身發冷，夢見冰天雪地一座荒涼的小院。他聽到有人喊：“小妃薨了！”

    有人問：“那小殿下呢？”

    “生下來了，是個男嬰！天可憐見，脖頸卡住了，差點死在腹中?！?/br>
    “萬幸萬幸！”手腳粗笨的女仆抱著襁褓走到冰雪中，拍拍嘔吐物，用冰雪燒化了一壺熱水，將嬰兒渾身洗的干凈。

    “去稟報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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