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強慘叫。

    向衡連揮幾拳，揍得江強滿臉的血，捂著嘴跪在地上再不敢動彈。

    向衡緊緊握著拳頭。他盯著江強，之后終于松開他，站直了。他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機丟給顧寒山：“把聶昊叫上來?！?/br>
    顧寒山接住手機，看了看向衡的表情，然后給聶昊打了電話。

    聶昊很快帶人跑了上來。他看到這樓道里的情形吃了一驚。向衡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江強忽然大叫：“我要投訴他，警察濫用武力?！?/br>
    顧寒山忽然沖過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腳：“是我干的?！?/br>
    聶昊：“……”

    向衡把顧寒山拎走：“你呆一邊去?！?/br>
    顧寒山又乖乖貼墻站好。

    聶昊帶來的警員在樓道守著，他又叫了附近派出所過來增援。向衡和聶昊進顧寒山家里搜了一遍，沒有人，沒有異常情況。顧寒山這才進了屋。

    “收拾東西，一會帶你走?！毕蚝獾?。

    “行?！鳖櫤揭豢诖饝?，但她走到向衡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向衡會意低下頭，把耳朵湊她嘴邊。

    顧寒山悄聲道：“樓道墻上的裝飾花藍，對著我家門口方向的一個裝飾掛片位置動過，可能有攝像頭?！?/br>
    向衡一怔，兩人目光一碰。向衡道：“你快去收拾吧?！?/br>
    顧寒山便不再多說，進屋收拾去了。

    聶昊轉了一圈過來問向衡后頭工作如何安排。向衡與他一起到了外頭，指了指外頭：“把他押回去，我叫關隊過來審他?！?/br>
    “你不審嗎？”聶昊問。

    “關隊比我合適?！毕蚝獾?。

    聶昊想了想江強被打的慘狀，便沒說什么。他給葛飛馳打電話報告情況。向衡也給關陽打電話。

    向衡跟關隊說明了情況，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查看江強的狀況。江強靠著墻埋頭坐著，手上戴著手銬。

    “今晚你主持審訊吧，我帶顧寒山去安全屋?！毕蚝饬闹娫挘骸熬腿ソ瓕幝?號那間，你給許塘安排了他用不上，現在正好給顧寒山用?！?/br>
    顧寒山從屋子里走到客廳正好聽到這句，她也沒說話，只默默地把茶幾上爸爸的照片放進了袋子里，又拖了一把椅子，把電視柜旁邊墻上掛著的錦旗取了下來，卷好了也放進袋子里。

    聶昊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無語。

    葛飛馳在電話里問他：“去安全屋？那顧寒山同意了？”

    “同意了?！甭欔坏??！八谑帐板\旗?！?/br>
    葛飛馳：“……”

    ——————

    向衡帶著顧寒山上了車，離開了翡翠居。

    “真的去安全屋嗎？”

    “不是?！毕蚝獾溃骸凹热挥袛z像頭，就表示可能會有人看著，我這么一說，他會以為我們去了安全屋?！?/br>
    “那如果有人去安全屋準備殺我，你們就會知道？”

    “嗯。但可能性不大?！毕蚝獾溃骸芭闪诉@么一個人來對你下手，應該是有別的意圖?！?/br>
    顧寒山沒說話。

    向衡有些小心地問：“你覺得不舒服嗎？”

    “你說他說那些話？”

    “嗯?！?/br>
    “光顧著看你打人了。沒來得及不舒服?！?/br>
    向衡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他說那些有些刻意。好像沒能傷了你，就要刺激你一下?！?/br>
    “我是受刺激了?？吹剿菑埬樜也铧c吐出來?！?/br>
    向衡黑著臉，喃喃自語應該多揍那混蛋兩下。

    “你這么打人會被開除嗎？”顧寒山問。

    向衡皺眉頭：“他在故意刺激你，我必須阻止他?！边^了一會他又嘆氣：“也說不好，畢竟我們很怕投訴的。算了，大不了把我降到派出所去管戶籍?！?/br>
    顧寒山道：“管戶籍挺好呀，又穩定又安全?！?/br>
    向衡：“……”他就不該有什么試圖引起顧寒山同情心的念頭。

    “你的拳頭疼不疼呀？”顧寒山忽然問。

    向衡怔了怔，猶豫了一會，答：“疼的?！?/br>
    “那你家有傷藥嗎？”

    “有?！?/br>
    “那就行，這種小傷，擦點藥就好了?！?/br>
    向衡：“……好的?！?/br>
    第176章

    向衡沒直接把顧寒山帶回家，他先帶她去了省中心醫院。

    顧寒山還以為向衡想趁熱打鐵馬上過來跟簡語對個質，殺他個措手不及，結果向衡把她帶去了葛飛馳的病房。

    葛飛馳很驚訝，他聽說顧寒山死里逃生還真是捏了一把汗，擔心得不得了，正想晚一點等向衡他們安頓好了再給向衡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結果突然收到了向衡發的信息，說顧寒山很需要鼓勵和肯定，讓他配合一下。

    葛飛馳還沒弄明白這什么意思，剛想回信息，一抬頭，人家就站他面前了。

    葛飛馳對上了向衡的眼睛，向衡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很多內容。

    葛飛馳趕緊對顧寒山招手：“顧寒山。來來，受傷了沒有，讓我看看你?！?/br>
    向衡示意顧寒山上前兩步，他對葛飛馳道：“她沒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沖撞，可能磕碰到哪里，沒大事?！?/br>
    “我聽說了，我聽說了?！备痫w馳也確實是擔心，所以配合起來非常自然，飽含真情實感。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顧寒山，見她沒受傷，情緒也很穩定，葛飛馳松了口氣，問道：“具體是怎么發生的？”

    顧寒山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葛飛馳聽到那匕首竟然是直接捅心口的，又是一驚。那人真是想要顧寒山的命。

    向衡也才知道這個細節，他臉色又沉了下來。

    葛飛馳看了看他，對顧寒山道：“幸好你福大命大，真的是你爸爸在天之靈保佑你。以后還是要多加注意，后頭發生什么還不一定?！?/br>
    顧寒山道：“還因為我有實力?！?/br>
    葛飛馳：“……”

    “我腦子反應很快?！鳖櫤降溃骸翱上眢w鍛煉得不行。要是把向警官的體能放我身上，我可以直接一拳把那個江強撂倒?！?/br>
    葛飛馳看了看向衡，跟這姑娘可怎么聊，關心模式還沒深入狀況，她就開始夸獎自己了。

    向衡對顧寒山道：“葛隊就是這個意思，可惜你還差點體能。但現在已經很棒了，葛隊跟我說，送你的錦旗他都訂好了，就是智勇雙全，出類拔萃，敬贈福星寒山?！?/br>
    葛飛馳：“……”他再看了看向衡，在向衡的注視下，他對顧寒山道：“對，我都訂好了?！?/br>
    “好的，謝謝。我會把它掛起來的?！鳖櫤揭荒樜揖偷戎肇浀谋砬?，葛飛馳真是無語。

    這剛從鬼門關轉回來就惦記錦旗了？

    葛飛馳琢磨了一會，又看了一次向衡。向衡對葛飛馳道：“怕你擔心，就帶她過來給你看看?！?/br>
    “嗯?！备痫w馳點頭，這理由挺好的。

    “我確實擔心死了?！备痫w馳像模像樣的道?！邦櫤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葛大哥很快就會出院的，一定會幫你把事情查清楚?！?/br>
    顧寒山不是太懂，怎么變“葛大哥”了？

    向衡清咳一聲，對顧寒山道：“顧寒山，你去找醫生問問葛隊的治療情況，他總是著急想出院，你幫忙評估一下可能性?！?/br>
    “行?！鳖櫤睫D身出去了。

    葛飛馳一臉疑問瞪著向衡，向衡壓低聲音道：“寧雅死后顧寒山發病頻次增加了，但她說自己找到了辦法分解壓力。她很需要別人的夸獎和鼓勵?！?/br>
    “好的好的，夸獎和鼓勵我特別擅長?！备痫w馳拿出手機：“你剛才說的錦旗上面的詞是什么來著，我得記一下，回頭寫錯了，顧寒山記得的?！?/br>
    “智勇雙全，出類拔萃?！?/br>
    葛飛馳一邊記一邊搖頭嘆息：“向衡啊，你對顧寒山太體貼了。你真得小心一點，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就再啰嗦一句，感情發展太快太猛烈，容易沖動，一沖動就會出問題?！?/br>
    向衡道：“我不沖動，而且也沒有很快?！?/br>
    葛飛馳沒好氣：“是不快，這都好多天了，比一見鐘情慢很多。那也是托人家顧寒山冷心冷肺沒看上你的福?！?/br>
    “我謝謝你?！毕蚝庖矝]好氣。這位同僚你還說自己特別擅長夸獎和鼓勵呢，擅長個鬼。

    葛飛馳轉了話題：“這次襲擊你有什么想法？”

    “跟之前殺寧雅、殺梁建奇一樣，工具早已經準備好，就看什么時候用?！?/br>
    “簡語去翡翠居是找這個江強嗎？”

    “等等看關隊的審訊結果?！毕蚝獾溃骸暗矣X得不是?！?/br>
    “為什么不是？”葛飛馳問：“像你說的，就看什么時候用。簡語離開后，這人就等著殺顧寒山?！?/br>
    “那為什么不在顧寒山跟隨簡語出小區的時候動手？那個時候顧寒山可是真正的落單。那人有工夫跟蹤顧寒山，有工夫抹掉可疑的足跡，那時候不動手，卻挑了有警察在場的時候動手?！?/br>
    葛飛馳沉默了，過了一會他揉了揉了揉臉：“這都什么破事啊，怎么都想不通。算了，那就等關隊審訊結果吧?！?/br>
    “我猜結果就是江強供述自己因為被顧寒山打傷所以懷恨在心，現在打算報復。他會說是他個人行為?！?/br>
    葛飛馳揮了揮手：“好了，打住吧。你快別潑冷水了，我需要靜養，不能太動腦子。我還想早點出院的?！?/br>
    “你靜養的時候順便做點工作吧?！毕蚝獾?。

    “我會盯著簡語的，我抽出空就去找他聊聊天?！备痫w馳道。

    向衡點頭，又道：“江寧路八號，有一棟六層的小樓，四樓有一間我們市局之前用的安全屋。我會帶顧寒山去那里?！?/br>
    葛飛馳撇撇眉頭：“需要我做什么？”

    “你用你的名義，讓鳳凰街派出所派人支援，盯一盯那樓。就說我們的人手不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