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頓時警惕，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疏忽了。向衡馬上轉向羅以晨：“上網找找視頻，看現在傳成什么樣了？”

    羅以晨趕緊去拿向衡的筆記本電腦。

    向衡朝顧寒山走去：“手機給我?！?/br>
    這邊顧寒山已經聽到耿紅星說了，她道：“哦，居然有人拍視頻了。當時旁邊是有不少人。嗯，是有個大叔救了我。有媒體采訪他了嗎？效率挺高。不是你們嗎？可惜了?！?/br>
    顧寒山一邊說一邊瘸著腿圍著沙發躲向衡?！拔覜]見到媒體，我當時馬上被送醫院了，警察跟著我呢?！?/br>
    向衡在她后面追著不好搶，又怕她跑太急摔了。他干脆調轉頭繞到沙發這邊堵她。

    羅以晨一邊敲電腦一邊分神看他們轉圈圈，方中和黎蕘沒事干，就光明正大地看。

    顧寒山正道：“你們想采訪嗎？我可以給獨家?！?/br>
    “顧寒山?！毕蚝獯笈?，大掌伸過來就要搶她手機。

    顧寒山眼急手快，一把將手機按在了胸口中間。

    靠。

    向衡的手掌緊急剎車，將將在邊緣停住了。

    顧寒山冷靜地看著他。

    向衡的臉皮發熱。

    “哼?！鳖櫤竭€要冷哼一聲給他聽。

    向衡惱羞成怒，大吼一聲：“黎蕘?！?/br>
    “??？”黎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臨危受命了?！芭?，哦?！彼酒饋沓櫤奖既ィ骸吧缴?，手機交出來?！?/br>
    顧寒山保持著手機按胸的姿勢一瘸一拐地繞過茶幾換個方向走。

    方中嘆：“女警真的太重要了?！?/br>
    羅以晨搜出來了，還真有流媒體報道今天的出租車襲擊事件了。他再看一眼黎蕘追逐顧寒山的畫面，不知道能說啥。

    作者有話說：

    前情提要：

    耿紅星就是顧寒山的同校學長，第 一 章跟顧寒山搭訕的那個。他在第一現場實習，顧寒山提出用自己的獨家采訪換取他們第一現場找出她爸爸意外身亡事件中那個跳水的姑娘。

    第66章

    顧寒山這頭跟耿紅星緊急發話：“好了，我得掛了，警察在我這兒呢，他們不允許我接受采訪，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們得拿出誠意來。你們先商量一下，我方便的時候再給你電話?！?/br>
    顧寒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后她挑釁地看著向衡。

    向衡黑著一張臉。

    黎蕘已經站在了顧寒山面前，她也不知道這手機還要不要搶了。

    “給你?！鳖櫤胶艽蠓降匕咽謾C塞進了黎蕘手里。

    “我根本就不在乎手機?！鳖櫤秸f?！拔也恍枰笥?，不需要交際，我像寒山大士那樣到山里隱居才舒服呢?！?/br>
    向衡的脾氣一下子就沒了。

    他看著顧寒山，顧寒山卻把頭扭一邊，坐到沙發上。

    屋子里彌漫著尷尬的安靜氣氛。

    過了一會，黎蕘說話了：“山山，你腿上的傷該換藥了吧？”不待顧寒山回話，她過去拉起顧寒山：“走吧，我幫你看看傷口，擦擦藥?！?/br>
    顧寒山看一眼向衡，向衡把電視柜上放著的藥拎過來，遞給她。顧寒山看著他的手，沒動。黎蕘果斷接過藥，半拉半扶地把顧寒山拖走了。

    向衡看著關上的臥室門，發呆了兩秒，一轉頭，看到羅以晨和方中兩個人愣愣看著他。

    向衡板起臉，惡聲惡氣：“看什么？”

    “沒事?！狈街心闷鹗謾C假裝忙，心里嘀咕：沒看什么，看那鐵樹似要開花。

    羅以晨抱著筆記本電腦，急中生智回道：“這個視頻新聞，要怎么處理？顧寒山從車里爬出來，畫面挺驚悚的，最后又差點被撞，很有話題性，會傳播得很快?！?/br>
    向衡走過去，羅以晨把視頻點開讓他看：“轉發量已經三千多了?！?/br>
    視頻是從車子第一次撞停后開始拍的，估計這個嚴重車禍嚇到了周圍人，有人抓住了機會拍攝。

    這是向衡第二次看到顧寒山死里逃生的畫面。

    第一次是在分局的指揮室，他當時著急出發，心情緊張，只顧得上確認從車里爬出來的就是顧寒山，也沒多想別的。

    這一次再看，向衡覺得呼吸都扯得心臟有些發緊。

    差一點啊，真的就差一點。

    如果不是顧寒山夠冷靜，如果不是她那張冷冰冰的臉能唬人，也許他現在就在法醫辦公室按著郭義研究顧寒山的死因。

    向衡徹底沒了脾氣，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他拉過椅子坐下，把筆記本電腦拿到自己面前，冷靜地按了重播，認真再看一遍。

    羅以晨問他：“需要讓網警處理一下嗎？”

    向衡點頭：“需要網警處理?！?/br>
    向衡轉向方中，道：“方中，你聯系一下，要求他們把視頻全部都撤下來，這里面涉及受害人的個人隱私，還有可能影響案件偵查。還有，把網上出現的所有視頻內容都收集起來。聯系那些發布的媒體或者個人，要拿到視頻的所有素材?！?/br>
    “好?！狈街袘?，拿出小本子記下來。

    “今天在現場，我讓負責的那個巡警記錄目擊者證詞，你聯絡他，跟進一下他們做了多少。把目擊者聯絡方式拿到。另外，我跟指揮中心溝通過了，讓他們把顧寒山的行蹤路線，從鳳凰街派出所門口開始，經遠山路到東里街，全程的監控內容都取出來。我們得在這里面找一找有沒有行動監控人。胡磊殺人時，石康順是監督者，現在這個張益殺人，也總要有人確認他是否聽話照辦，辦得怎么樣。那個監督者得開車跟著張益。你催一下指揮中心，這事得趕緊辦?！?/br>
    方中應著，全都記了下來。

    向衡繼續道：“一會我帶顧寒山去分局做筆錄，我會與葛隊溝通一下警方公告的事，既然鬧上了網絡，我們看看能不能征集到更多知情人證詞。你拿到視頻內容就帶到分局，我們在那邊可以看一看?！?/br>
    方中道：“指揮中心那邊調取視頻還好，但還需要做車牌分析。那時候車流量大，如果張益執行謀殺的路線是準備好的，監督者的車用不著跟太緊，如果對方狡猾些，東竄西跑，要把他找出來還得花些時間?！?/br>
    “沒關系，如果他們已經找到了最好，沒找到也先把拷貝帶過來，我們兩邊一起找。還有現場圍觀的人群里，有沒有可疑面孔，都得找找?！?/br>
    方中：“分局的計算機設備和程序沒有指揮中心好吧？”

    “我們有顧寒山?！?/br>
    方中：“……”

    哦，對，八個屏1.5倍速，久仰了。

    但現在顧寒山好像在耍脾氣，人家愿意給你費這腦子嗎？

    ——————

    顧寒山房間里，黎蕘正在給她換藥。

    腿上和腳腕的繃帶打開，傷口還挺大的，但都是擦傷，還真算不上嚴重。但看上去挺疼的。

    黎蕘小心翼翼給顧寒山抹藥，問她：“疼不疼??？”

    “疼?！?/br>
    黎蕘抬頭看看，喊疼的顧寒山沒什么表情，卻讓人更心疼了。

    “很快就會好的?！崩枋伆参克?。

    “我知道。我受過更重的傷，沒事的。我很能忍痛?！鳖櫤綉?。

    黎蕘給她捆上新綁帶，都弄完了，坐在她身邊。

    顧寒山問她：“不出去嗎？”

    “你要是不想出去，我們可以在這里坐一會?！?/br>
    “我想出去，看到向衡生氣我心里就舒服了?！?/br>
    黎蕘：“……”所以想出去的目的是要找茬氣一氣向衡嗎？

    這話讓向衡聽到也不知道什么感受。黎蕘有些失笑。但看顧寒山認真的表情，似乎確實非常想做這事。

    “他跟你說了什么讓你這么不高興？”黎蕘問。

    “跟我說了很有道理的話?！?/br>
    黎蕘：“……”

    黎蕘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意思就是人家是有道理的，那她耍脾氣擺臉色沒道理是嗎？但是她怎么這么理直氣壯呢？

    黎蕘對顧寒山真心服氣。

    “我手機呢？”顧寒山左右看看，剛才黎蕘扶她進來后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了。顧寒山走過去，拿起手機按來按去，不知道在干嘛。

    黎蕘一臉黑線，剛才那個很牛逼地說我根本不在乎手機，還要去隱居的寒山大士呢？

    “你有沒有很氣人的表情包??？”酷酷的寒山大士問了個世俗的問題。

    黎蕘心里嘆氣，道：“我沒有，我給我老公發的，只有撒嬌的表情包?！?/br>
    顧寒山轉頭看她：“那你給仇人發什么呢？”

    “我跟仇人不聊天?！?/br>
    顧寒山：“……”怎么這么有道理。

    顧寒山想了想，找到個借口：“向警官不能是我仇人，還得靠他破案呢?！?/br>
    黎蕘：“……”真是勢利得很坦率了。

    黎蕘抓住機會為向衡說話：“對，向警官是個好警察，他很厲害的，能幫你破案?！?/br>
    “所以你的表情包能發給我一些嗎？”顧寒山一本正經。

    黎蕘愣了愣，什么表情包，撒嬌的那些嗎？

    黎蕘腦海中頓時浮現了向衡看到顧寒山發給他那些表情包的表情。真是，太值得想像了。

    “來?！鳖櫤脚鹾檬謾C，擺出了準備接收大量表情包的架式。

    黎蕘：“……”向衡，我不是故意的，我絕對不是幫兇。

    ——————

    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