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亮起綠燈，小男孩被推進了一個膠囊一樣的艙體。

    疼痛讓他悶哼了一聲。

    耳朵里的微型耳機響起博士贊賞的聲音，“很好，保持這種狀態，尖叫只會白白浪費體力。記住我的話，維持清醒，堅持的時間越久，改造的成功率就越大?！?/br>
    難忍的疼痛讓小男孩幾乎要昏厥過去，但是博士的話讓他咬著牙不敢閉上眼睛。

    “我和你一樣，都受夠了當弱者的感覺。你一定很害怕平時跟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吧！只要你能堅持一個小時，你就有機會變得像他一樣強大?！?/br>
    “別閉眼！想想那些拋棄你的人，他們把你當做垃圾一樣隨手就扔，你還想過那種生活嗎？”

    盡管一直有人在耳邊刺激著自己的情緒，小男孩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昏迷。

    儀器亮起紅燈，小男孩被推了出來。

    “又失敗了？”

    不知什么時候，秦宵出現在了實驗室門口，“為什么要費這種力氣做這些無用的工作？他們根本不可能堅持一個小時?！?/br>
    “我想我應該說過，研究所以外的事你來決定，研究所內部，只能我一個人說了算?！?/br>
    摘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江禹捏了捏鼻梁，走到機器人旁邊，輸入指令，命令機器人把小男孩送回無菌房。

    “你其實很容易心軟，江禹。否則只要改造的時候加大劑量，你就能得到很多改造人?！?/br>
    “心軟？”

    江禹在實驗室里哈哈大笑了好一陣，才抬頭用手背蹭掉笑出來的眼淚。

    “秦宵，這種煽情的臺詞可不適合你??！想想我們已經殺過多少人，再來說這句話吧！”

    說著，他就要向實驗室外走去。

    秦宵的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但你不舍得讓我去殺那些孩子?！?/br>
    “別多管閑事?！苯淼哪槒氐桌淞讼聛?，“我說過，這只是交易，你能得到的只有這副皮囊?！?/br>
    秦宵的頭低了下去。

    兩個人的親吻更像是野獸之間的啃咬，用最親密的行為，傷害著對方。

    ……

    “有新情況了?！?/br>
    顧舟和溟淵趕回觀測站沒多久，溟淵就通過留在董扉身上的鱗片，聽見了一場不同尋常的談話。

    每聽一句，溟淵就會在平板上寫下聽見的對話。

    「他們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要一臺新的？」

    「不知道，但是廖總出資一向大方，我們得罪他也不太好?！?/br>
    「這群暴發戶根本不知道收斂，內部價的東西都是有定數的，每次都是這幾個人，誰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勾當！」

    另一個人似乎是董扉的助理工程師，說話總是多幾分謹慎。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不得不妥協了，顧舟看見平板上又多出了一段話。

    「要不是總部減少了我的經費，我也不用捧著這些滿身銅臭味的商人！算了……這件事我會和廖成英談談?！?/br>
    至此，顧舟終于得到了一個投資商的名字——廖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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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不怪你

    當顧舟開始搜索有關這個廖成英廖總的百科資料的時候, 鱗片那一頭的說話聲也結束了。

    溟淵把平板放在了茶幾上，說道：“我們今晚要去調查這個人嗎？”

    顧舟快速翻閱著百科上的資料，沒有抬頭，“至少要等董扉和廖成英見面了再說, 廖成英身價不菲, 這種富豪一定住在某個豪宅里?！?/br>
    抬頭發現溟淵不解的目光，顧舟解釋道：“公立機構的建筑有相應的規定, 我能猜到那些機器人大概會被放在哪, 但是在有錢人的豪宅里, 它們會被放在哪我就不清楚了?！?/br>
    而且這類豪宅里, 說不準哪里就有一個攝像頭, 顧舟和溟淵進去找東西, 當然是不可能一直維持奔跑時的高速度的, 一旦他們找東西時不慎路過某個自己不知道的攝像頭, 兩人的身份就會暴露。

    聽董扉的語氣, 他和廖成英見面的次數應該不少。

    既然廖成英經常要求以內部價購買機器人的行為不符合智星電子的規定, 那么這兩個人見面或者私下交易的地點，很有可能就在廖成英的某處房產。

    到時候溟淵就可以利用他的鱗片, 感應董扉的位置, 根據他的走動，了解房子里的布局。

    “如果我們的身份被發現了, 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变闇Y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帶著一種野獸般的殘忍。

    深海生物弱rou強食的本性, 在溟淵身上始終存在。

    “在沒有確定就是對方抓走了夏夜之前，我們不能動手?！鳖欀蹏@了口氣，不厭其煩地說道。

    類似的話，他已經向溟淵說過很多次了。

    “又是因為法律嗎？”

    “也因為道德?！?/br>
    “道德？對于人類來說, 殺人是一種不道德的事嗎？”

    “殺不該殺的人，就是不道德的事。至于一個人該不該殺，應該由法律來決定?！鳖欀壅f道。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溟淵的身體往沙發上一靠，“其實我不太明白，人類的世界為什么有這么多麻煩的條條框框，海底生物可以隨心所欲，為什么人類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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