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嫁男主 第136節
貓冬的日子比較單調,看似過得緩慢,其實一眨眼也就過了大半了。 溫馨歡樂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轉眼快到年根兒,樂喜學校放假,她便告別室友,回到家里專心貓冬,順便慢慢張羅起過年的年貨。 臘月初八這天,鵝毛大雪飄然而下,大柵欄短短半小時內就被一片白茫茫覆蓋,不見人跡。 天兒這么冷,又下了雪,大家自然都在家里貓冬,衛家也不例外。 趁天黑之前,樂喜早早吃過飯,剛和衛誠歇下開始冬日的夜生活,外面突然傳來很大的動靜。 第136章 遇求助 聽到這動靜, 被窩里剛抱到一塊的兩人紛紛一僵。 氣氛一下被打斷,兩人暫停分開,無語望天。 就在這短短的功夫里,外面聲響變得更大了, 聽著好像就在他們家大門外邊。 樂喜擔心出了什么事, 推了推衛誠:“聽著不太對勁,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不然影響到爺爺也不好?!?/br> 衛誠也比較擔憂影響到老爺子的睡眠, 不用她催,人已經起床穿衣,動作飛快地出去查看情況。 樂喜等他走后, 自己窩在溫暖的被窩里, 耳朵注意著聽外面接連不斷的動靜,眼皮漸漸變得沉重, 什么時候合上的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地一覺睡到天亮。 吃早飯時, 她想起昨晚的那番動靜,問衛誠發生了什么事。 衛誠看了一眼老爺子, 只道昨晚有人突然生病被送去醫院了, 所以才鬧出那般聲響。 樂喜面上聽著他這么講,私下卻瞧見他暗示性地指了指對門。 樂喜頓時明白, 八成是曲家發生了什么事, 衛誠顧及到老爺子沒有當面說出來,等稍后兩人獨處的時候,他才告訴她昨晚的情況。 動靜確實是許虹家里鬧出來的, 兩個孕婦不知道因為什么打架, 導致都出了事。 具體的, 衛誠不好多講, 讓樂喜可以去向柳姐打聽,她們都是女同志好說話。 這讓樂喜更加好奇起來了。 待到衛誠上班走后,樂喜找出點零嘴帶上,第一次敲響柳姐家的大門。 柳姐很快來開門,露出一張滿是疲憊的臉,看到樂喜上門很是驚訝,“樂妹子怎么來了,稀客啊,快進來坐?!?/br> 以往都是柳姐到樂喜家去,很少有樂喜登她家門的情況發生,畢竟后者比前者要忙的多。 樂喜進門遞上零嘴,委婉道:“之前都忙,這不是剛放假閑下來了,過來拜訪一下說說話?!?/br> 柳姐聽了笑笑,趕緊給樂喜找凳子坐,順便端上茶水點心招待。 樂喜連忙擺手:“不用忙活,柳姐你也坐,瞧你一臉疲憊的,是昨晚沒睡好嗎?” 樂喜直入主題,柳姐并不意外,順勢接話:“唉,還不是昨晚那事兒鬧的,搞得我半宿沒睡著,得虧有阿姨幫我哄著孩子,不然我今早估計都起不來?!?/br> “咋回事啊,我昨晚聽到一點,沒起來瞧?!睒废苍郊雍闷媪?。 柳姐不屑一笑,臉上泄露出幾分鄙夷,嗐道:“這事兒我都不想提,嫌臟耳朵,但誰讓發生在咱院里呢,要不是家里有幾個人能支應,怕不是昨晚都能出人命?!?/br> 她好好的院子,好好的人,哪里肯背上人命債,哪怕應對及時沒出現這種倒霉情況,此時也是恨得不行,忍不住和樂喜倒一倒苦水。 “不怕告訴樂妹子,事兒是許同志惹下的,昨晚她不知怎么和她家保姆鬧起來,雙雙摔倒在地下紅不止,差點都一尸兩命呢,也不知道現在在醫院如何了?!?/br> “等等?!睒废舶l現盲點,“兩個人都是下紅不止、差點一尸兩命?” 柳姐使了個你懂的眼色,確定就是她想的那樣。 樂喜懵,不對啊,如果說許虹鬧得下紅不止動了胎氣,差點一尸兩命還好說,她家那個保姆又是怎么回事,人不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嗎? 柳姐神秘地笑:“那誰知道呢,反正那保姆來時肯定是沒身子的?!?/br> 不然幾個月過去,即使有冬衣裹著,人也早顯懷了,外人不至于看不出來。 由此推測,人就是來了后才懷上的,只是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 柳姐貌似知道點什么,意有所指地透露:“她來這么段時間,除了在曲家做工,平時哪里都不去,你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樂喜下意識接道:“八成是這院里男人的呀!” 柳姐喝茶的動作一滯,和樂喜默默對視片刻,意會到她的潛意思后,感覺有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嘆口氣,自認倒霉地進一步提示:“你知道我院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我家武同志和他的戰友人品絕對有保證,不會沒結婚就和人家女同志勾連?!?/br> 這話相當于直白地替某個人揭開遮羞布了。 畢竟按照柳姐這話來講,她院里除了武壯士和那些退伍老兵之外,也就一個曲立黨是有作案工具的,而且對方還近水樓臺,有充分的作案空間。 樂喜明白后頓時:“…………” 這都什么事兒啊。 如果真是那樣,許虹豈不是要嘔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丈夫和保姆暗通款曲,還珠胎暗結。 柳姐放下茶杯,再次嘆口氣:“具體是不是的,咱也不清楚,反正我是后悔了,當初應該多選選的,不應該隨便招他們一家進來?!?/br> 樂喜聽出話音,挑眉望去,“柳姐這是打算把人趕走了?” 柳姐苦笑:“都生出這么一攤子爛事了,但凡要名聲的人家都容不下他們,何況到了這個份上,我已經自認仁至義盡?!?/br> 樂喜對此樂見其成,但也沒發表什么意見。 既然柳姐當初敢把人留下,現在不論發生什么,她都要有心理準備地接著,怪不到別人頭上。 兩人接著又聊了一陣,樂喜聽到想要的消息,沒多久便告辭離開。 之后不用她再去特意打聽,發生在大柵欄的這件事荒唐事很快就傳開了。 事情和柳姐透露以及樂喜猜測的差不離,寡婦保姆確實懷的是曲立黨的種,被許虹發現鬧過一場后流了,許虹自己也被牽連到早產,在醫院痛了一天一夜才終于生下一個貓兒一樣瘦弱的孩子。 這就是曲家精貴的金疙瘩,許虹千盼萬盼中的好大兒,未來的奧運冠軍。 樂喜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柳姐便上門了,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醫院瞧瞧。 雖然她已經決定要把人趕走了,但怎么說現在人家還是她家房客,不管之前發生過什么,生孩子總歸是喜事,她理應去看一看。 不過柳姐總歸對那件事比較介懷,選擇探望禮物時根本沒考慮多么金貴的東西,就隨手提了兜雞蛋過去。 樂喜閑著沒事,也想去看看熱鬧,干脆跟著一塊過去看看,禮物嘛,揣倆饅頭成了。 柳姐看到后忍不住問:“你真拿倆饅頭?” 樂喜一邊點頭一邊用紅水筆在饅頭尖上點倆紅點點,“這不是一般的饅頭,這是喜饅頭,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瞅瞅,多喜慶?!?/br> 她可沒有柳姐那么大方,自己的東西就喂狗也不便宜某些人。 柳姐看出她的堅定,不由得嘴角抽抽。 算了,其實她也沒多少真心,只是走個過場面子上過得去罷了,還講究什么。 于是樂喜就揣著倆自制的紅點饅頭,和柳姐一路坐著電車來到人民醫院,問過護士臺后直奔婦產科病房。 許虹所在的病房位置很好找,兩人趕過去發現那里人很多,光是病房門口就被人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更別提病房里面。 而且里面貌似吵吵鬧鬧的厲害,跟打架一樣。 樂喜感嘆許虹不愧是女主,人到哪里,熱鬧就在哪里,總之少不了大家的矚目。 柳姐對眼前的場面也是麻了,拉住一個外圍的大媽詢問情況,得知竟然是許虹嫌棄自個兒剩下的孩子太瘦太小,發癔癥說是誰把她孩子暗中給換了,非要醫院給個說法不可。 看戲的大媽難以理解道:“她也不想想,那個孩子本就是早產兒,瘦點小點不是很正常嘛,能活著都是主席保佑了,仔細養養總能養回來,結果人直接不認了,你說說哪有這樣當媽的?!?/br> “不會吧?”柳姐和樂喜聽得點頭的同時,也都感覺到十分匪夷所思。 兩人話才落,病房里面又是一陣喧鬧,她們站在外面也看不見,只聽到許虹理直氣壯地叫囂道:“我家大寶是未來的國家棟梁,奧運舉重冠軍!生來就白白胖胖很壯實,怎么可能是這么一個瘦猴子?!” 緊接著是醫生無奈的解釋:“你冷靜冷靜,這孩子生下來就是這樣,主要還是母體在孕育過程中沒注意養胎,再加上早產,才導致現在的情況,其實孩子養養也能養好的,你……”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騙我,八成是看我家大寶長得好,把他偷去賣了!快把孩子還我,把孩子還給我??!”許虹聲音凄厲,聽得人刺耳朵。 人群因為她這副表現,即便認為人家醫生說得對,也難免對她生出幾分憐憫同情,以為她是因為接受不了孩子早產,關心孩子才發癔癥這樣子的,都忍不住唏噓著說可憐。 但是下一刻,許虹突然沖了出來,發著瘋要去找她的孩子。 樂喜和柳姐被瞬間涌動起來的人群擠到一旁,眼看著許虹沖到面前,突然轉頭看過來。 “是你!是你干的對不對?!”許虹指著樂喜的鼻子大聲質問,“你見不得我好,肯定是你偷了我的孩子,快把孩子還給我!”說著,人猛地撲上來。 樂喜早防備著她,見此立即躲開那沖上來的張牙舞爪的手,皺眉冷斥:“你冷靜一點,醫生都說了,那就是你孩子,不是好好在哪兒呢嗎?!?/br> 許虹不聽,瞪著樂喜像是看仇人,瘋狂撲上來想抓撓她的臉,嘴里不停念叨:“是你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不會弄成那個樣子!” 樂喜聽到這話立馬明白這人不是不清楚真相,只是接受不了孩子被她折騰成那樣生出來,想找借口發泄一場罷了。 可這事兒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她也不當她的出氣筒。 “我才來的,關我啥事啊,你再這樣我就報警啦!”樂喜邊躲邊不忘自辯,同時向大家求助,快過來拉開這瘋子。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一看就沒信,都當許虹是真的發癔癥。 柳姐湊近幫忙,被許虹撓了一爪子,樂喜趁機一腳將人踹開,后面趕過來的醫生護士頓時一擁而上,一陣鎮定劑下去,許虹白眼一翻,終于歇菜。 等人被抬回病房,看熱鬧的也都被驅散開,事情才終于稍稍平定下來。 樂喜拍了拍衣裳,聽到旁邊嘶地一聲,轉頭看到柳姐正捧著被抓出血印子的手,面色略顯扭曲。 她提來的雞蛋早在剛才的混亂中被擠到地上,碎了一地,黃黃白白的,很是難堪,就猶如它們主人此時的心情。 樂喜的倆饅頭還在身上揣著,倒是沒什么影響,掏出來都熱乎著。 她干脆拿出一個咬了口,好笑地問柳姐:“咱還進去看她嗎?” “看個屁!”柳姐難得爆粗口,說完才意識到,立即閉上嘴,低頭看向一地的雞蛋黃雞蛋清,很是心疼。 她好心提的雞蛋啊,就這么被毀了,罪魁禍首還是許虹! 她看她個鬼! 樂喜掏出另一個饅頭遞過去,“算了,氣大傷身,吃個饅頭緩緩?!?/br> 柳姐接過去狠狠咬上一口,像是把饅頭當成了某個人。 這下人是探望不成了,不能人家才打你一巴掌,她們還把另半邊臉湊上去給人打吧。 本來樂喜就是過來看熱鬧的,現在熱鬧看完,她也沒了進去探望許虹的興趣,更何況剛剛許虹那樣子對她,她又不是圣母,干嘛要湊上去給人作踐。 經此一遭,柳姐也失了興致,或者說許虹徹底把她惹毛了,面子情都不想再維護下去,直接黑著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