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不識酒沾唇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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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也就是來到冰湖的第一千日,按理說,這只要將吸收夠湖中靈流的神識放歸于天地間,進行調息即可?!?/br> “可不知中途發生了什么,神識突然失控,將我卷進了奇怪的幻覺里……或者說是夢……我也不清楚?!?/br> 荊年不清楚,我卻清楚得很。 說白了就是在他實現境界突破的最后關頭,殺出了個愣頭青,搞不清楚情況,以為荊年遇到了危險,陰差陽錯,誘走神識做了些詭異的事情,把自己搞得一團糟不算,還讓荊年也功虧一簣。 沒錯,這個愣頭青就是我。 我自是不敢應聲,一是怕觸怒他,二是不愿承認我被他的神識徹底支配過,荊年讓我那些井井有條的代碼與設定成了空文。 這才是我羞惱的真正原因。 同時從內心感到不安。 荊年靠近了些?!皫熜?,你神情好奇怪,是不是知道那時發生了什么?” “沒,我什么也沒看到?!蔽疫o床單,支吾道,“那什么,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荊年低低地笑了?!皫熜诌@些日子,看了那么多書,可有講到這個?” “稍等,我搜索下……啊沒有,不對,我還有幾本書沒看呢?!?/br> 我語無倫次,起身就要去翻找。 “好了,不逗你了?!鼻G年過夠了捉弄的癮,按著我坐下,道:“這次機會錯過,就要等下次神識離體再查明原因了,雖然可能是外來干擾,但歸根結底還是我心有雜念?!?/br> “什么雜念?” “不知?!鼻G年揮揮衣袖,讓篝火燒得更旺,他夜以繼日地修煉了一千個日夜,再加上照料我,現下終于得了份空閑,慵懶地欠著身子,繾綣糜麗,不可方物?!吧褡R畢竟不是可隨意拆卸的物事,怎么也需恢復些時日,我已經讓柏霜來接我們出去了?!?/br> “哦……” 話雖如此,愧疚沒得到半分緩解,我百般糾結后,還是開口發問: “要找出雜念,是不是要復原當時的情景才行?” “按理說是這樣……” 我急急打斷他?!澳俏椰F在幫你?!?/br> 說罷下床,跪于他面前,荊年俯視著我,問:“怎么?又想扮小狗?” 還惡趣味地撓了撓我下巴。 我不同他拉扯,直奔主題,手探入他衣擺下。既然神識暫時不能離體,那就只能用這個代替。 一目了然,人類的生理結構非常簡單。 荊年的笑容僵在臉上,登時就擒住我手腕。 “松手,你妨礙到我了?!?/br> 他不僅不松手,反而語氣危險地問道:“師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說了,幫你情景再現啊?!?/br> “那你知道,什么關系的人才能這樣做嗎?” “只需用到一雙手掌的簡單摩擦,還要看人際關系?”我很是鄙夷荊年的婆婆mama?!岸夷茏羁煨实貛偷侥?,何樂而不為?” 荊年似乎沒太聽懂,但肯定明白了我的堅持。 他喉結上下滾動。 口渴嗎? 他在瞪我。 生氣了? 攥著我的手有些松動。 默許? 似乎眼神里還有一閃而過的失望。 好復雜的反應,我猜不準荊年在想什么,干脆接著動作。 然后,便感受到他身體逐漸緊繃,呼吸與心律急促上升,心頭油然而生一種報復性的成就感。 我也可以支配cao控荊年的身體,就像他之前所做的一樣。 手心因為興奮冒出了汗,蒸騰出燥熱的麝香。 聞起來像花卉和椒漿的混合味道。 憑想象,應當是集甘甜與辛辣為一體。 荊年之前卻說只有苦味。 不合理。 我口干舌燥,開始走神,目光飄向洞口的積雪。被荊年發現,他撫上我后頸,懲罰似的勒緊了信號環。在窒息的威脅下,我只得更為賣力。 如此漫長又枯燥的過程,人類竟會感到快樂。 實在不能理解。 篝火堆快燒完時,終于迎來釋放。 盡管荊年有些抗拒,我還是復刻了三日前他神識的所作所為,取了些味道不明的漿水。 并現學現賣,像安慰被賣到煙花柳巷失了身的女子一樣安慰荊年。 “性興奮的神經中樞不在大腦,而在脊髓,所以你不用有負擔?!?/br> 管不住下半身從來都是一句實話。 荊年并沒有我預想中的羞怯,而是喘著粗氣,在我耳垂狠狠咬下。 怎會如此? 明明沒有這一步,等于他又做了我沒能做到的事。 感覺還是輸了。 不甘心,想找回主場,洞窟外卻傳來腳步聲,和敲擊石壁的聲音。 以及柏霜的聲音。 “荊年,戚師兄,你們在里面么?” 第58章 暗場彩排 正要應答,荊年卻猛然拽住我頭發往下一扯,我只能后仰著用手撐地,維持平衡。 搞什么?都說過我最討厭人碰我頭發了。 他不僅明知故犯,還惡劣地用犬齒碾磨著柔軟的耳垂,幾乎要見血。 而我才恢復某樣恥于言表的反射程序不久。 好在這點刺激比起上次的體驗,要柔和許多。 壞在我清醒未失控,因此,喉中誠實溢出配套的音節。 荊年也不合時宜地貼心起來,捻著樣閃閃發光的物事,在我面上輕晃。 松手,落鈴,止聲。 他此前說只帶了一件東西,竟是這個? 什么心有雜念,我看這人腦子里全是雜念! 篝火中沒燒干凈的春宮殘頁的畫面在腦海里反反復復播放,我只想把將勉鈴吐出來,舌頭又癢又麻。 被荊年察覺意圖,捂住了嘴。 他在我耳邊輕聲言語:“師兄,眼下這副光景、和這些氣味,你說柏霜如果進來,能不多想么?” 我驚得瞳孔一縮,差點沒忍住發出迷亂的聲音。 洞窟連門都沒有,柏霜僅僅與我們相隔幾十米。 荊年真是瘋了。 可他似乎也沒做什么,倒是我,才對他行完輕薄之事,滿手都是證據。 似乎又被算計了。 難捱的幾分鐘,像沙漏里顆粒分明的流沙,總算聽到腳步聲走遠,柏霜大概折返去湖心找人了。 荊年這才松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冠,道:“師兄果然還是在扮狗?!?/br> 我如釋重負地大聲咳嗽,并和他拉遠距離。 荊年不以為然,繼續道:“你知道么?犬類,無論公母,都會去騎跨同類?!?/br> 我當然知道。 一搜索就能知道的常識。 它們通過這種行為來確認地位,但其實,并不能使生理身份對換。 就像荊年和我。 原來他早看穿我那點好強的心思,順勢服從一回,事后再諷刺我的徒勞。 我無話可說,他也未因勝利而喜悅,反而有些惆悵地走出了洞窟。 “今日只是個告誡,以后別再這么招惹我了,師兄,你到底是什么也不懂的?!?/br> 莫名其妙,不懂什么?我明明掌握著最完備的理論信息。 荊年終究還是沒能突破元嬰末期,長老們交談中,神色滿是遺憾。 我撇撇嘴,他們要是知道荊年努力修行就是為了不讓五蘊宗好過的話,就不會遺憾了。 真諷刺,聚焦了所有人視線的天之驕子,竟是當年他們得而誅之的骯臟魔種。 不過就算我告密,也是沒人相信的,在這個世界,實力決定話語權,我大概只能和徐錦平起平坐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