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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鎖鏈出水,被遠處石壁上凝結的冰牢牢凍住,鎖鏈猛地收緊,任雀悶哼一聲,胳膊向后伸直,楚虞咬著他的頸側。 “三天三夜,哥哥想第一夜就投降嗎?” 楚虞用最親昵的語調,詮釋著什么叫變本加厲。 “你先能讓我投降再說吧?!?/br> 任雀笑起來,熱水淌過他紅腫的頸線,狹長眸子挑起,從未有過的愚弄和飽含戰意的輕蔑讓楚虞更為興奮。 人魚的鱗片蹭過梵鳥,逃不脫的桎梏將任雀捆在狹窄的熱泉里,楚虞用人魚的威壓逼迫任雀就范,針鋒相對的冷意與梵鳥的摧邪相互對峙,惺惺相惜又分庭抗禮,誰都不服誰。 盡管任雀的處境沒那么美妙,還是被壓制的一方,他仍不曾低下頭。 水面一蕩,楚虞擰起眉來,隨著梵鳥一聲壓抑的長鳴,僵持的局面突然被打破。 全面碾壓的人魚氣息蓋過梵鳥,將任雀盡數捆綁,從頭到尾,楚虞輕輕一笑。 “你輸了?!?/br> “少得意?!?/br> 任雀渾身是汗,不知是因重壓還是某種莫名的興奮,他倚在楚虞懷里,被強烈氣勢追趕到盡頭,頗有些走投無路的意味。 最后,被人魚糾纏的梵鳥虛影一晃,抖動著落入水中,翅膀收縮,細長翎羽柔軟地飄起。楚虞按著任雀的后背,手指恰好抵在肩胛骨中央,疑似翅膀虛影出現的位置。 “嗯……” 曾受過傷的地方泛起疼痛,讓任雀猛然清醒,察覺處境。 任雀和楚虞心口的梵文印記同時閃過,再也忍受不得的聲音壓在嗓子里,任雀徹底敗陣。 “哥哥,楚虞只向你展示忠誠?!?/br> 楚虞輕聲道。 第80章 不如和楚虞殉情 “可真是不成樣子?!?/br> 拿腔拿調的女聲若即若離,耳邊傳來低語,任雀顫了顫眉,似乎正努力從某種混沌狀態脫離出來。 “區區人魚?!?/br> 男人站在稍遠的地方,語氣帶著嫌惡,緊隨話音,一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越來越響。 “你猜他倆誰上誰下?” 女聲藏著雀躍,不知碰到了什么,傳來鐵器擊打玻璃瓶的清脆音調。 “惡趣味?!?/br> 男人低聲譴責。 “這是好奇心?!?/br> 任雀輕輕攥著被單,被蒸干的身體泛著熱意,思緒錯亂,無數剪影在腦海中閃過,拼不成完整圖形。他緩了好一陣才捂著腰從床上爬起來,一掀鸞帳,瞧清帳外來人。 雌黃靠在墻邊,輕蹙眉頭,等候多時的不耐斂在眸下,并不關心任雀。 蕓黃坐在椅子上轉玻璃球,細眉輕挑,笑靨如花,一臉玩味。 “下午好,老板,看來最近幾天你過得很辛苦?!?/br> 任雀臉色一僵,留意到蕓黃意有所指的視線,拽著袍子一遮,冷然道:“你們怎么來了?” “楚虞邀請我們來參加婚禮,我們怎么好不來?!笔|黃笑道。 “什么?”任雀下意識皺起眉。 楚虞在他睡著的時候搞了什么? “別聽她瞎說,我們偷渡進來的?!?/br> 雌黃看不下去眼,他輕輕咳了一下,從眼梢瞥來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任雀身上。 “偷渡?”任雀坐回床上,曲起一條腿,他露出散漫表情,視線發虛,毫無落點,動作也緩慢。綃紗撩起,隱能看清他膝蓋上一片紅色印記與腳腕的勒痕。 看樣子,像是被用力掐過。 雌黃別開頭,“監管者沒有明確對若水南岸發布禁止往來的通令,但前天,浮世回廊召集了所有三條金榜單上的成員,會議內容我們無法得知,關山海處的屯兵多了不少,很難保證不會動武?!?/br> “眼下不會起爭端?!?/br> 任雀揉著腳腕,他微微低頭,扯出抹并不算開朗的笑意。 “為什么?”蕓黃注視著任雀。 “他們在觀望,在楚虞把若水南岸的所有事情解決前,監管者不會輕易干預?!比稳傅?。 如果說楚虞真的和監管者達成了某種協議,與消極的不追究相對應的,大概是楚虞將圣地的事情完美解決。 “你打算怎么辦?” 雌黃冷不丁問道。 任雀攏上衣服,遮住親昵后的罪證,望著窗外愜意游動的海底生物,“幫他解決所有事情,然后帶他回家?!?/br> “爛好人?!笔|黃環著胸,如此點評。 “隨你怎么說?!?/br> 任雀抬起眸,過了幾秒,寢殿門開了一道小縫。頭戴珊瑚骨皇冠的楚虞趴在門上,他巡視一圈,掠過雌黃和蕓黃時眸色不善,再看向任雀,已然換上一副欣喜。 “哥哥,你醒了?” 只一眨眼功夫,珊瑚皇冠和金色綃炮飛到地上,人魚盤繞的影子在任雀眼前一晃,有什么東西重重落到床上,帳幔一垂,將交疊的身影弄得額外朦朧。 “楚虞?!?/br> 任雀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跌在床上,腰呲溜一下,被折斷似的痛感爬上脊背。 被魚尾纏繞的熟悉感覺讓他一下子回憶起之前在水下,楚虞是如何翻來覆去地折磨他。 楚虞親了任雀一下,眼睛晶晶亮,閃著愉悅與純真,他高興地甩著尾巴,手往任雀小腹上摸。 “哥哥昨天,這里都被楚虞填滿了?!?/br> 任雀的笑意淡了,慢慢伸出手,揪著人魚的領子往外一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