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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背萜蚕卵劬?,他一下子別過頭去,讓任雀有點吃驚。 “小魚說:‘哥哥每次都騙人,以前說要我乖乖等,一等就是好多年,哥哥也不來接我?!??!毙∈髨F滾過去蹭任雀的手指,又被楚虞一尾巴拍開。 “嗚嗚?!?/br> “小魚你再這樣,我就不翻譯給任大人聽了!”姚桃用肥胖的絨毛身子撞了楚虞一下,他捂著額頭,鼓起腮幫子道。 “翻譯,他說什么了?”任雀笑瞇瞇地盯著楚虞的小悶罐臉,點了點小鼠球的頭。 “小魚說:‘哥哥讓我傷心了,要哄哄?!??!?/br> “你把人家監獄拆了,轉頭要我哄你?美死你得了,你看雨天睡在池塘里的小動物有人哄嗎?這還沒到睡覺點兒呢怎么就開始做夢了?”任雀勾了楚虞下巴一下,戲謔地笑。 楚虞向后一躲,估計真是氣壞了,嗚嗚嗚叫個不停。 ‘明明說最喜歡楚虞,現在連哄哄都不愿意,真當楚虞是好欺負的嗎?’ ‘再給一次機會如果不過來貼貼的話楚虞就生氣了!’ ‘楚虞出去就吃掉全市的魚,每家每戶留哥哥的名字,把哥哥吃得傾家蕩產!’ ‘不來找楚虞卻在這里和耗子約會,笑得開心就算了還摸摸!’ ‘……’ “人家才不是耗子!”小鼠球氣急敗壞道。 任雀聽著小鼠球的翻譯,差點氣笑了,他欲揉揉小氣包的腦袋,突然被一尾巴打到旁邊。 ‘不要用摸過耗子的臟雞爪碰楚虞!楚虞生氣了!哄不好了!’ 楚虞叫了一聲,砰地團起來滾到遠處,叮叮當當碰倒一片家具。他趴在廢舊的榻上,鼻子一抽,眼睛紅了一圈,開始吊嗓子唱歌。 音律凄婉哀嘆,一句變九曲十八彎的調,楚虞抹眼淚趴在榻邊,白皙的肩頭隨哽咽聲起伏。 “任大人,小魚好像在唱前男友的一千種死法哎……”小鼠球用短爪子戳了下任雀的鞋,悄悄道。 任雀:??? 楚虞唱了大半個晚上,渴了就伸頭出去喝點房檐上掉下來的雨水,最后等不到回應,楚虞咳了下冒煙的嗓子,回頭偵察,發現任雀已經坐在桌子上嗑瓜子了。 雨打枝葉,掩映中漏下清麗的水線,從窗口能看見遠處十二鐘的燈光。任雀捏了兩簇火苗照亮,筍尖大的焰在干枯油燈上跳著,悅動無比。 “姚桃,五竹塘今天放假?” 任雀碰了碰小鼠球的囊,詢問道。 “任大人,五竹塘的遠征訓練前慣例放假,我聽說您回浮世回廊,才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遇見?!币μ以谧郎媳鹨涣9献?,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五竹塘全稱五竹塘監管者戰斗學院,在所有戰斗學院中排名第一,選址于浮世回廊東側的一座深山。幾乎所有三條金榜單的監管者都是五竹塘學院的畢業生,而要取得監管者證明,必須通過戰斗學院的全部課程。 許和濤和姚桃都是五竹塘的學生。 “又要遠征訓練了?”任雀吐出瓜子皮,滿臉愉悅。 遠征訓練是所有戰斗學院最難的實戰課,且五竹塘因其變態在監管者中聞名遐邇,許多監管者就算畢業多年再想起五竹塘,還是會渾身打顫。 “大人,您那屆的遠征訓練……是什么內容呀?”姚桃拱著胖胖的屁股,站在桌子上問。 “想知道?”任雀往后仰身,肩膀抵在潮濕的墻上,若有所思地抬眸,觀察角落自閉中的小魚?!拔夷菍?,可兇險萬分?!?/br> 楚虞轉身,菱形瞳一縮,盯了任雀一眼,又緩緩閉合。 “說起來,任大人,小魚真的要來五竹塘上學嗎?”姚桃心滿意足霸占一整粒瓜子仁,拋出一個驚天大瓜。 任雀手里瓜子掉了,滿頭問號。 楚虞見任雀手里的瓜子掉了,溜邊滾到他腳下,撿起瓜子啃出瓜子仁,同樣滿頭問號。 “吱——是論壇上說的?!币μ揖G豆眼滴溜溜地轉,他突然不確定面前二位的反應。 怎么,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是吃瓜一線小鼠不知道的? 二十一世紀,最令人驚嘆的新發明——手機,帶給了這群老妖怪最大的快樂。監管者論壇從人手一臺諾板磚開始,發展成現在群魔亂舞的大網站,日在線用戶十萬,種類齊全到可以做一桌海陸大紅燒。 任雀重拾老年機,折騰半天還是白屏,他把手機拋給小鼠球,要他幫忙整整。 “大人,您沒辦流量,先連我的熱點吧,我給您開哈?!毙∈笄驈墓臐q的毛里摸出一臺無花果型手機,專為倉鼠寶寶設計,用過都說好。 任雀應了聲,在搜索欄一掃,定睛看名字,狐疑地瞅一眼小鼠球。 【鼠球總裁怒賺八十八萬】 小鼠球眨眨眼,胡須一抖,好像笑了?!按笕?,您叫什么名字???” “我?”任雀想了想,有點記不清了?!爱敃r隨便起的,沒記住?!?/br> 這時,小鼠球的手機上彈出一條信息。 【您已連接爪哇島美人魚的充電樁?!?/br> 小鼠球:??? 任雀:…… 楚虞:ovo? 在接受自己爪哇島島民專屬移動電器的身份后,任雀默默點到論壇在線專區。 飄紅的實時界面,花紅柳綠的排版從經濟、教育、娛樂到奇聞軼事,信息大爆炸一樣沖進任雀這一百多年都沒轉的腦袋。他點進頭版,看見一條美人魚的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