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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浮宮,確實是瑯玉殺了祝祁,可依他所言,那也是祝祁自己的意思,與其說是殺了,不如說是了結,是解脫,苦苦熬了這么多年,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境,都是油盡燈枯了。 此前仙魔大戰,祝祁作為旁支也是被迫參與了的,本想著隨波逐流充個數罷了,哪成想崩壞了的滅世鼎的碎片在消散之時割裂了他的肌膚,那絲絲縷縷的魔氣尋著了一絲血脈根基,便借機藏匿進了他的骨血之中。 此前還只是在他體內韜光養晦,如今復了些神識便開始控制著祝祁布下了那等邪陣,不僅尋了個極陰之地,還要他用血氣供養。 待祝祁血氣枯竭,靈海潰敗,想來戎宣鬼王便會重臨三界九州。 今日瑯玉在太和宮說的那些話,元昭起初覺得還算通順,可他細細琢磨了一下,總覺得還有些不太對勁,可他一時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修羅族如何了?” 元昭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被子,“母后說明日叫我去銀河調一撥人,然后去那面安排好,以后修羅族和鮫人族盡歸天族麾下,想必那些不成事的,也是生不出二心的了?!?/br> “嗯,那我與你一道去?!?/br> “帝君還是先回青丘吧,那里許多事還是需要你照看著的?!痹训溃骸岸椅疫@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呢,那里的吃食帝君也是吃不慣的,我盡快將那面安置妥當,然后就去青丘尋你?!?/br> 白九曜頓時眼睛瞪的圓圓的,“你與瑯玉一起去?” “嗯?!?/br> 元昭聽不見回應,回過身看了白九曜一眼,見他眉頭又皺的像包子褶的似的,他無奈嘆息,總歸白九曜也是鬧脾氣慣了,他也沒當回事兒,敷衍著親了他一口就睡去了。 第二天元昭出門前白九曜又鬧了一陣子,可想著瑯玉這個時辰應該都到了北天門了,元昭捏著他的臉聲調也高了些:“帝君還是別無理取鬧了,難不成以后我的身邊都不能有男子了嗎?” 元昭那時摟著白九曜的腰答應他從幽都山回來第一時間就會來見他,可白九曜在青丘山苦苦等了十幾日了也沒見著人影。 白九曜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臨風:“你說,他真的忙了這樣久嗎?” 臨風眨了眨眼:“那少主去九重天看看不就知曉了嗎?” “哼?!卑拙抨缀吡艘宦暎骸安蝗?,我要在這等他來主動找我?!?/br> 白九曜回來的這些時日也將這里打理的井井有條了,他還想著等元昭來了還要向他討一些夸獎稱贊呢,可等啊等啊都過去這樣久了還是沒等來人。 還是臨風率先發現不對了。 “少主,該不會你把小太子惹生氣了還渾然不知吧?” “???”白九曜一愣,細細回想著:“不會吧,我沒有惹到他啊,只不過他要與瑯玉去幽都山,我循著慣例鬧了他一會兒罷了?!?/br> “以前也都是那樣的啊?!卑拙抨卓粗R風:“他都會哄著我的,我喜歡他哄著我?!?/br> 臨風一拍手,直接頓悟了,“那小太子一定就是生氣了,不然怎么可能這樣久都不聯系少主呢?” 白九曜本就白皙的臉現在更是沒有血色了,他惶然的回想著那天的情形,越想越不對勁,元昭走的時候都沒有親親他,也沒有回望他,留下的,只是個匆匆忙忙的背影。 白九曜慌了,莫非我真的惹昭兒生氣了還不自知?可他又想著,他撇下自己與瑯玉去幽都山,自己不過說了幾句他也至于這般與自己置氣嗎? 不行,我得去問問清楚。 臨風見他要走,臉色也不甚好看,忙攔著他,“少主,你這是要做什么去?” “我去問問清楚?!?/br> “哎?!迸R風忙攔在他身前,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少主,你現在情緒這樣激動,去了也雪上加霜,毫無益處罷了,既是相愛的兩個人,哪里有那么多道理講???” 白九曜站在那有些無措,“那、那我該怎么辦?” 一想到元昭有可能與自己生氣了,白九曜本就穩不住的心態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現在簡直是后悔死了,那日就不該攔著他的,也不該與他鬧小脾氣的,自己比他年長了那樣多,怎么還總是要惹他生氣呢。 臨風站在那想了想,然后嘴角微翹,“少主,我有辦法讓小太子主動來尋你?!?/br> 白九曜一聽,立馬眼放亮光,“真的?什么辦法?” “自殘?!?/br> 白九曜:“......” * 元昭與瑯玉在幽都山忙得焦頭爛額,這里的人簡直比青丘山的還不懂得規矩,要不是那些老人死的死散的散,想來這殘局是更加不好收拾的。 他與瑯玉從銀河天兵中抽調精英鎮守幽都,短短十幾日又制定一些規矩準則叫他們遵守牢記,這里的人劣性未除,極難游說,要不是有瑯玉在身側,想必會更加困難些。 這樣一來,瑯玉所受的非議也是愈加多了,想來族人在背地里還不知道要如何議論這個背叛母族投靠仇人的世子。 元昭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他拖著疲累的身子剛踏進辰陽宮,就見開陽慌慌張張的跑來了,“殿下殿下,你可算回來了?!?/br> 元昭扭著腰身一臉倦怠,“怎么了?火燒著你屁股了?” 開陽連連擺手,叉著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剛剛乾元殿有青丘送來的奏疏,說帝君練功走火入魔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