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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說了幾句話,林腓臉色驟變,隨即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紀霽,語氣焦急:“我要去找許文清?!?/br> 紀霽閉了閉眼睛,收斂情緒,黑著臉壓低聲音安慰道:“沒事的,你等我幾分鐘處理一下?!?/br> 第一百零六章 男人變心不是很正常嗎? 今年這個冬季注定多雨。 待林腓趕到許文清發來的定位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門是開著的,隔著門縫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滿地狼藉。 林腓心中閃過擔憂,眉頭微皺。 身旁的紀霽細心安慰起來:“陸庭不是會使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我們先進去?!?/br> 這外面下著雨,又吹著風,林腓身體又弱,紀霽擔心他著涼。 “好?!绷蛛璞患o霽帶著走進門去。 推開大門,林腓發現里面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方,就跟糟了賊似的。 可想而知,在他們來之前,陸庭與許文清爆發過多么多么強烈的爭執。 走過玄關,再向里走去,正好撞見靠在墻壁上抽煙的許文清。 “你們來啦?!?/br> 屋內沒有開燈,在暗色中,林腓根本看不清許文清臉上的神色。只能憑借其所說的話語,判斷出許文清現在似乎……很開心? 啪嗒—— 屋內燈光瞬間亮起。 眾人尋著聲音的源頭望去,陸庭身形略微有些佝僂,整張臉毫無血色,泛著病態的白。 而右臉上清晰可見的一個紅色巴掌,紅色與白色形成鮮明對比。 而巴掌印的主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我說過,若是有一天我決定要走,你是攔不住我的?!庇辛嗣髁恋墓饩€,林腓終于得以看清許文清的神色。 愉悅。 就宛如一只多年被困在籠中的鳥兒,有朝一日終于得到了自由的愉悅。 陸庭同樣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動,眼底泛著濃重的愧疚,“對不起……” 許文清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隨意踢了踢腳邊的酒瓶碎片,環視四周,心口中泛著疼意。 這個家是他一點點布置起來的,最終也是讓他親自砸毀的。 從林腓那兒被陸庭帶回來后,許文清就一直被囚禁在家中,就連通訊工具也被沒收。 幸好許文清早就做好對策,只要林腓能趕來,陸庭就必須得放他走。 “沒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痹S文清慵懶地再次倚上墻壁,指尖的煙也已經燃燒到了盡頭。 他神色肆意,嘴角微勾:“只要我許文清愿意跟你,就算你再怎么對不起我,也是我自己犯賤,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你?!?/br> “腓崽,我們走吧?!痹S文清輕聲道。 林腓回頭看了一眼陸庭,隨即快步走到許文清身邊,兩人并肩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看著許文清離去的背影如此決絕,陸庭感覺心如刀割。 只不過短短幾天時間而已,他就快什么都沒了。持續的疼痛并沒有讓陸庭感到麻木,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像一直有人不斷撕扯著久久沒有愈合的傷口,疼得他痛徹心扉。 他使用著一切手段試圖挽回許文清的心,卻只不過是徒勞而已。 許文清只是瞧著心軟,其實心硬著呢。 “不要走、不要……” 紀霽快步上前,望著陷入頹廢與癲狂的好友,低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你此時追上去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br> 陸庭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好好想想,這段感情要怎么解決。 如果放不下,那就去彌補傷害,就算再也走不到一起,也不要留下惋惜。 . 黑色商務車緩緩行駛在路上。 此時車窗外正下著瓢潑大雨,路上行駛的車輛也很少。 路面上的積水已經到了腳脖子的位置,為了在沒注意的情況下不濺到行人,紀霽把車開得很慢。 為了陪著許文清,林腓特意落座后排,神色擔憂。 而離婚當事人卻還在輕松的調侃:“能坐上紀總親自開得車,這牛夠我吹一陣子了?!?/br> 紀霽語氣不善的輕哼一聲。 “紀總,你就在路上隨便找家酒店把我放下來吧,我跟你們回去豈不是打攪你和腓崽好事兒?”許文清笑嘻嘻道。 聞言,林腓面色有些異常,耳尖飛速泛起紅意,警告性咳嗽兩聲,示意紀霽別亂說話。 身為人精的許文清怎么不會察言觀色,一看林腓這么異常的反應,許文清就明白了。 “是我不對,沒挑好日子?!痹S文清連連道歉:“打攪兩位好事兒,改天我請客,既是道歉也是道謝?!?/br> “不用?!奔o霽冷冷道。 看著許文清這一副?;顚毜臉幼?,林腓心底更加擔心了。嘆了一口氣,林腓沉著聲問道:“你和陸庭之間,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隨意靠在椅背上的許文清身形一僵,笑意也凝固在臉上,隨即慢慢消失。 “也沒什么的?!痹S文清語氣輕松,臉上也重新展露笑顏:“就是我不想跟他過了而已?!?/br> 林腓板著臉,“你若是當我是兄弟就說實話?!?/br> 過了半晌,才聽見許文清幽幽的聲音傳來:“玩膩了唄,男人變心不是很正常嗎?” 許文清抬頭,看見林腓的模樣沒忍住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怎么覺得你比我還憤怒呢,就不怕我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