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刑應燭莫名其妙地說：“不給補辦是因為我上次換鱗只換了兩片?！?/br>
    盛釗：“……”

    當我沒說，盛釗想。

    刑應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像是被他提醒了什么，反身回來拎著他的后頸衣領，扯著他跟著自己往前走。

    “哎哎哎——”盛釗腳底拌蒜地跟著他踉蹌了幾步，艱難地回手拍了一把刑應燭的手背：“我不歇了，自己走，自己走還不行嗎！”

    刑應燭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松開手指，意義不明地哼了一聲。

    “盛釗，我還沒問你?！毙虘獱T語氣涼颼颼地說：“你兩個小時之前跟我發短信，說是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合著這就是你的在路上？”

    來了，盛釗想，遲來的秋后算賬。

    “你怎么跑到那去的？”刑應燭接著問：“我不是跟你說了要繞開走？”

    盛釗苦著臉揉了揉脖子，刑應燭余光里看見了他的動作，雖然沒說什么，但還是略微放慢了步子，等了等他。

    “我是……”盛釗自知理虧，干咳了一聲，心虛道：“我是見義勇為?！?/br>
    刑應燭沉默了一瞬，真心實意地說道：“那你恐怕得給這四個字道歉?！?/br>
    盛釗也知道在刑應燭面前提見義勇為四個字十分像是鬧著玩兒，然而這畢竟就是事實，不管張開勝到底現在是人是鬼，總之他確實是找到了他的蹤跡。

    盛釗惱羞成怒道：“雖然沒見義勇為成功，但是我有行動動機?！?/br>
    “行吧?！毙虘獱T心累似地嘆了口氣，他今晚打了一架，又被盛釗氣了一頓，確實累了，現在整個人有些懨懨的：“然后呢?！?/br>
    盛釗想了想這事兒應該從何說起，左思右想了半天，還是從頭給刑應燭講了一遍。包括他在飛機上遇到張開勝，一直到第二天他是怎么發現對方失蹤，又怎么在車上看到張開勝的，一五一十，一點都沒敢落下。

    甚至于包括張開勝后頸處那莫名閃過的黑影，盛釗也一并說給了刑應燭聽。

    直到聽到這時，刑應燭的眼神才微微一閃，有了點反應。

    “你不該追他?！毙虘獱T說：“他就是來釣你的，偏偏你上鉤?！?/br>
    這事兒后來盛釗自己也發現了，可惜他發現的時候太晚，已經一頭撞進人家的網里，想跑也晚了。

    “但是我不明白，它釣我干什么？”盛釗費解地想：“我有什么值得它定點打擊的？”

    “你在我那久了，身上沾上了我的味道?！毙虘獱T說。

    盛釗：“……”

    這話真是太有歧義了，荒郊野嶺，孤男寡男，上司冷不丁吐出這么一句話來，要不是知道他活了好幾千歲還不是人，盛釗都要懷疑他性sao擾了。

    “這玩意怎么沾上的?！笔⑨撈D難地說：“我又沒跟你來什么親密接觸?！?/br>
    刑應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沒發現，你這段時間都沒再磕碰嗎？”

    盛釗猛然一怔，發覺好像是這么回事。

    刑應燭不提，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幾個月以來，他居然一次也沒見“血光”，別說是在身上劃出什么傷口，就連小磕小碰也沒有過。

    “……這是什么原理？”盛釗仿佛發現了什么新大陸，語氣驚詫地說：“老板，你辟邪嗎？”

    “你本名盛釗，從金從刀，煞氣太重，壓不住的話，有血光是正常的?！毙虘獱T這次倒是沒逗他，輕描淡寫地說：“這世上沒有比我煞氣更重的了，你在我身邊晃久了，身上那股煞氣自然被我壓制了?！?/br>
    這話若是一禮拜之前跟他說，盛釗肯定覺得刑應燭神神叨叨。

    但現在盛釗已經親眼見過了刑應燭是怎么“煞”的，幾乎立刻就對他深信不疑了。

    “所以，就因為我跟你在一起久了，它才想吃我？”盛釗奇怪地說：“那它這是想吃我還是想吃你啊?！?/br>
    刑應燭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用三言兩語跟盛釗解釋人牲的事兒，于是干脆簡明扼要地說：“你可以理解為這兩種情況的折中?！?/br>
    “什么意思？”盛釗說。

    “一般來說，想做惡的妖，沒能耐的就吃人，但是有能耐的大妖，如果想，也可以吃小妖?！毙虘獱T說。

    “明白了?！笔⑨撟晕已a全解釋道：“黑吃黑?！?/br>
    “至于你在水里看到的那個，如果按你們的說法來看，它確實也是一條龍——不過是畸形的?！毙虘獱T說：“一千三百多年前，你們人間有個術士，把它封在了申城地底?！?/br>
    一千三百多年——盛釗往回算了算，問道：“唐朝？”

    “好像是?！毙虘獱T說：“那術士似乎是姓李?！?/br>
    盛釗對這些玄學歷史不太清楚，聽得云里霧里，也對不上號，只能聽刑應燭繼續講。

    “它跟普通的妖不一樣，算是妖獸，論能耐比許多大妖都強上許多?！毙虘獱T說：“前些時日，封它的封印松了一條，所以才讓它重新翻騰上來開始作祟。它這樣急切地殺人，尋找能吞噬力量的捷徑，就是想從封印里脫身出來?！?/br>
    第23章 “老板……博古通今，學貫中西？”

    “等一下?！笔⑨撘活^霧水地打斷他，說道：“妖怪還有不同類別的？”

    不知為什么，刑應燭說起這樣的事兒來，反倒比平時顯得有耐心多了，他被盛釗貿然打斷也沒發怒，而是解釋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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