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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桌游的游戲規則里,發牌的就是法官。 吳明敲響了房門,里面久久沒有回應,但是他站在門口沒有停下敲門的動作,耐心等待著里面的回應。 又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 一股渾濁的味道從房內涌出,吳明皺了皺眉。 顧仲給他開了門就轉身往房里走,她步伐有些踉蹌,身上還是穿著那條今天在甲板上見過的白裙。 她倒在床上,看著吳明走過去將窗戶打開,讓帶著海洋氣味的風將這房里煙酒渾雜的味道卷走。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吳明彎下腰想要將酒瓶撿走,但在手將要碰到酒瓶的時候,顧仲先他一步將酒瓶拿開扔到了一邊。 玻璃瓶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顧仲翹著腿坐在床上摸索出來一個打火機,將自己嘴邊的煙點燃。 她吸了一口,啞著聲音道:“手套都不戴就直接碰?被你的小心肝弄得魂都掉了,這種錯也會犯?!?/br> 吳明站在一邊淡淡道:“你不應該這么叫他?!?/br> 顧仲笑了一聲,吐出一個煙圈,說:“當年住過他家里的可就只有你一個,跟我可沒有什么關系。那你說我應該怎么叫他?不過確實不合適,人家看上去都已經忘記你了,連你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br> 吳明沒有理她,他將自己口袋里那張已經被揉皺的女巫牌拿出來,對著顧仲問:“是你放的吧,還有唐叔身上的那張獵人牌?!?/br> 顧仲看著他沒說話。 吳明將卡扔在床上,他冷聲說:“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什么在做什么?”顧仲聲音突然變大,她瞪著吳明道:“難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吳明:“榮叔死了,他的后事我會處理?!?/br> 顧仲雙眼通紅,拿著煙的手顫抖著,將煙灰全都抖落在了裙子上。 “我沒想殺他的?!?/br> 吳明垂著眼,伸手想要碰她,卻被躲開了。 顧仲又抽了幾口煙,可能是抽得急了,咳個不停。吳明看了眼房間,發現除了酒瓶還是酒瓶,連礦泉水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我去給你買水?!眳敲髡f。 顧仲擺手,咳過這一陣她臉更紅了,眼睛里全是紅色的血絲。 抬手擦掉咳嗽出來的眼淚,顧仲繼續說:“可是我也沒有想到他要殺了榮叔?!?/br> “他不知道怎么躲過安檢,帶了槍上船。那天我和唐叔見面,他突然出現朝著榮叔開槍,榮叔以為他要殺我,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然后槍又響了?!?/br> 顧仲眼睛含著淚,看著吳明說:“一共兩顆子彈,一顆給了榮叔,一顆給了他自己?!?/br> “那時候還有別的人在旁邊嗎?”吳明問。 顧仲冷笑一聲,眼淚從她的眼眶里滑下來。 她冷聲道:“怎么?有人看見的話,你要去幫我滅口嗎?” 吳明沒有說話,顧仲以為他怕了,一抖手上的煙灰道:“放心,每次我同榮叔見面都很小心,只要不是你給你的心肝通風報信,都不會有人發現?!?/br> “說起來我有一次遇見他,兩個人擦肩而過,他反應倒是挺快的?!鳖欀賹煱丛跓熁腋桌?,擺頭道:“我挺喜歡他那張臉的?!?/br> 吳明見她又要抽煙,皺眉說:“你的嗓子不要了?不是還要唱歌的嗎?” “怕什么?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唱歌了?!彪m然這樣說著,顧仲也只是將煙含在嘴里沒有點燃。 她伸手撥了撥自己臉上的劉海,淡淡道:“柏蘭茜的聲音還不錯,有點她的味道?!?/br> 吳明問:“你跟在她身邊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只幫她一個人化妝,按照通告安排做事跟行程,比我以前輕松了不少?!鳖欀倏戳搜蹠r間,問:“怎么,出來這么久了還不回去,不怕你的小心肝找你?” “我說了你不要這么叫他,他有自己的名字?!?/br> “寒寒對吧……”顧仲朝他張口閉口,將寒寒兩個字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 吳明皺著眉,淡淡道:“是杜寒?!?/br> 顧仲:“管他什么寒,這些都不重要?!?/br> 她突然壓低聲音,淡淡道:“是你要上船,還要把他帶上來,跟他玩這種小孩子的猜謎游戲?!?/br> 顧仲捏著那張女巫卡扔回了吳明的身上。 “你以為你是法官?我告訴你,沒有這么簡單,這場游戲是你說了開始,但是結束就由不得你了?!?/br> 第24章 風夾著雨落在陽臺上,天空是陰沉的暗色,杜寒蜷縮在椅子上,他沒有開燈,房間里只能看見一點煙頭的火光閃爍。 床上的被子被他抱在身上,杜寒抖了抖煙灰,將剩下的一點香煙按在煙灰缸里。 腿上的手機屏幕亮著,父母的臉正朝自己笑得開心,杜寒卻笑不出來。 他靠在椅背上,點了點快暗下去的屏幕,嘆氣說:“老頭子,告訴我該怎么辦???你跟我媽托個夢給我也行,再不想點辦法,你兒子怕是要死在船上了?!?/br> “當年姥姥姥爺叫你們不要管閑事,你們要去,沒說你們做錯了,可是現在除了你們兒子,還有誰記得你們?” “就算他們家起火有蹊蹺,那又怎么樣呢?你們惦記人家孩子,帶回家里照顧,后面你們出事了,我又有誰惦記?” 杜寒嗤笑了一聲,將手機屏幕湊到嘴邊親了親,低聲說:“算了,我沒怪你們的意思。我媽要是聽到的話,老頭子你安慰她幾句,別叫她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