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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竟然同意了?” “祁神,江大佬的風評好啊,當然跟你——”牧陽成一頓,匆忙改口:“當然不能跟我們比嘛?!?/br> 祁斯白曾經也是班里少數幾個老師批準可以自習不用來上課的,奈何后來太不務正業,自招課時間不是去約球就是刷數學題,砸了三次階段考后,物理老師忍無可忍直接廢除了這種可以不上課的特權。 而今,這道因為祁斯白而被否掉的特權又重出江湖。 真好。 就是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祁斯白面無表情,懶洋洋地拖著調子“哦”了一聲,瞪著桌上的物理篇子,心里腹誹:這新來的怎么能這么無法無天呢。 - 周一早晨,照例是每個中學的升旗儀式。 五月中旬,天邊的晨光微微刺目,但還說不上灼熱,學生們大多穿著校服外套。 高二年級的站位在cao場的綠草地中央,正對著cao場看臺。年級沒有分班,但有升旗儀式的站隊安排,其中各科競賽班各站一隊。 祁斯白難得比平時早到了些,隊列剛來了半數人。站他前面的是荀明杰,再往前是荊炎彬,兩人正聊著周六的競賽模擬考。 “剛剛在教室碰見陳老,他說試卷改完三分之二了,今兒放學前就能去拿卷子?!?/br> “陳老判到你的沒?你這次分應該挺高啊,最后一道幾何都能做出一半……誒!周六沒來得及問祁神呢,我懷疑他整道都做出來了?!?/br> “那是一道冬令營的題,步驟特別長,整道做出來就夸張了吧,”荀明杰踢了踢腳下人造草坪上的石粒,“我那天看到他答題紙,就寫了一面?!?/br> “祁神指不定又想出什么巧妙做法呢,”荊炎彬剛一回頭,隔著荀明杰冷不丁看見祁斯白,驚了一下:“——哎我的祁!嚇我一跳,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br> 祁斯白朝荊炎彬和荀明杰笑笑,把拉至衣領的拉鏈往下扯了扯,“剛剛出門看錯時間了,以為要遲到,我一路騎車飆過來的?!?/br> 荊炎彬樂了,“我說呢,難得看你到這么早?!?/br> 隊伍前突然sao動起來,高二年級的隊列之間轟傳起一陣喧囂。 祁斯白不明所以地朝前面看去,荊炎彬也扒拉著隔壁物競的人問:“怎么了?發生什么了?” 數競班的人正滿世界找人八卦呢,站最前排的牧陽成雄赳赳氣昂昂地開始從隊頭往隊尾走,一路走一路跟只小喇叭似的播報。 “誒誒,咱年級的二模成績判出來啦!” “你說前面那幾個老師在干嘛?我剛聽著,好像在討論江逾聲?!?/br> “對啊這效率高的!” “但重點還不止是江逾聲!好像說年級前十里,有兩個咱數競班的!” 牧陽成一路叭叭叭走到隊尾,先是看見荀明杰,準備不冷不熱地路過,再往后一步看見祁斯白,腳步又是一頓。 “哎我的白!”牧陽成抬頭朝天上看了眼,“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你怎么到這么早?” 祁斯白沒聽清牧陽成剛剛在前排說的話,不太有興趣跟他寒暄今天的太陽,“什么年級前十?二模?” 荊炎彬也沒太聽清,“二模成績出了?” “對??!而且數競有兩個進前十呢?!?/br> 荊炎彬一愣,眉尾挑得老高,“真假的?應該沒有祁神吧,祁神這學期沉迷競賽呢。那是哪兩個大寶貝給咱數競班爭臉了?” 祁斯白眨了下眼,也覺得這情況有點少見。 九中對于學生參加競賽的原則一直是先課內后競賽,不接受偏科十分嚴重的學生學競賽,所以各科競賽班的學生成績不會靠后,甚至很多都是年級名列前茅的。 但大部分數競生理綜不錯,語文、英語卻一塌糊涂,總成績能穩在前五十,但很難進入前十。 牧陽成驚嘆:“稀奇吧,我也覺得稀奇!肯定有一個是江逾聲,另一個我就不知道了?!?/br> “誒對,咱班來了個江神,我都忘了這茬兒了?!?/br> 其他隊列轟動一會兒也就安靜了,數競班卻一直到升旗儀式結果、進了第一節數學課的教室還在熱熱鬧鬧地討論著。 “肯定有江神,我聽說江神還是第一?!?/br> “大佬真的是穩得一批……另一個呢?祁神,還是荀神?” “明杰吧?明杰這次好好復習了,前陣子期中也第十來著?!?/br> “上次荀神不是說祁神復習兩天復習個寂寞,那他肯定穩的啊?!?/br> 荀明杰笑著辯解:“我就隨便看看而已?!?/br> 荊炎彬拿肩膀撞撞荀明杰,“明杰你別狗,你復習兩周好嗎,太謙虛沒意思?!?/br> 祁斯白無聊地看他們一眼,又低頭看回陳老周六發的練習篇子。江逾聲坐他正前面,也低頭翻著書,對班里鬧哄哄的爭論興致平平。 幾個人正圍著荀明杰熱烈討論,陳老從門外拿著一摞答題紙大步走入教室。 “喲,這么熱鬧呢?” 陳老知道這幫大男生最按捺不住,廢話不多說,直接打開電腦,將年級老師群里發的全年級排名投影在黑板旁的幕布上。 大表格顯示在教室前方,字體很小。 前排學生紛紛探身瞇著眼看,祁斯白也仰著頭想努力看清那幾行螞蟻一樣的小字,牧陽成和后排幾個男生直接迫不及待沖到黑板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