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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陽成等人走開,抱住祁斯白的胳膊感慨道:“江大佬還挺善良???” 祁斯白:“……” 他默然把自己胳膊拽回來,覺得江bking可能只是不屑于跟他們對答案。 二十分鐘后,二試開始。 題目是四道證明大題,分屬幾何、代數、數論、組合四個模塊,難度隨題目序號遞增。 二試的考試氛圍就平靜許多。 考試時間長,近三個小時,題目難,數量卻不多。能完整做出兩道大題,就可以算考得不錯了。 祁斯白最擅長幾何,碰巧這次模擬考的幾何題極少見地被放在第四道。 班里大多數人試了試第四題就放棄了。祁斯白在原圖上勾勾畫畫許久,忽地彎了彎唇,寫滿了半面B3答題紙。 還剩一個多小時,他把視線放在第三道組合題上。 然后,他意外地發現,這是一道……他有些眼熟的圖論題。 他從中看到了這兩天剛剛刷過的、小J跟他提過的那些圖論題的影子。 最后,祁斯白提前大半個小時做完卷子,隨手檢查過后,就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初三時,提前做完題,他還會囂張地提前交卷。后來被陳老教育,勒令他不許影響班里其他人考試心態,他就改成了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時,耳邊的噪聲變大了,隱約有桌椅移動、劃過地面的刺耳聲音。 到點交卷了? 祁斯白迷蒙著眼從臂彎里抬起頭,一下就看見了站在牧陽成旁邊的江逾聲……和他手里的好幾張答題紙。 通常都是第一排或者最后一排收卷,所以他們這兩列由江逾聲來收也合理。但—— 江逾聲為什么拿著他的答題紙,站在過道中間,就那么看了起來?? 剛睡醒的聲音還有點啞,祁斯白音色有些軟和,說話的語氣卻一點也不軟:“江神,有什么要指教的嗎?” 江逾聲還在看著祁斯白的答題紙,神情莫名有些溫和。 他評價道:“你第三題做得挺好?!?/br> 祁斯白抬了下眉。 江逾聲抬頭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眉眼間溢出一種愉悅的情緒,一時間,江逾聲覺得,如果祁斯白是某種小動物的話,他的尾巴怕是已經翹著搖了起來。 祁斯白又朝江逾聲抬了抬下頜,仰著臉,半是挑釁的語調問他:“看那么認真,這次看出什么算錯一加一等于二的地方了么?” 牧陽成在一旁聽得愣愣的,一扭頭,發現江逾聲也愣住了。 江逾聲盯著祁斯白,驀地有些想明白了—— 難怪。他轉來九中,對祁斯白來說不過是初見,可祁斯白對他的態度總是有那么些……奇怪。 好像處處要找茬跟他不對付似的。 江逾聲沒應聲,又垂眸看了會答題紙上一行行端正到有些乖巧的解答過程。 站在門口的陳老像是注意到了他們這一角的情況,正緩步走過來。 牧陽成半尷不尬地插嘴:“白啊,你說啥呢?!?/br> 祁斯白沒回答,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江逾聲,就見這人彎了下嘴角,抬起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視過來。 “算錯一加一等于二倒不至于?!?/br> “但代數這題,你最后一步用到的方法和你列出的這個命題,不是等價命題吧?”他頓了頓,一針見血地指出:“你最后這步論述不嚴謹?!?/br> 祁斯白挑了下眉。沒忍住,又挑了一下。 他“哐當”一聲站起身,椅子隨著他動作往后翻了下,被牧陽成眼疾手快又手忙腳亂地扶住了。 祁斯白探身從江逾聲手里搶過卷子,正要跟他爭辯,不料陳老忽地湊到了江逾聲身邊,劈手又把卷子從他手里拿走了。 陳老將祁斯白連同江逾聲手里那些答題紙收走,沒好氣地睨了他們幾眼。 “你倆是屬炮仗的么,到哪都一點就著。打賭就打賭唄,今兒判不完的,下周一吧?!?/br> “放心,我給你們記著呢,賭約是這次考試考第二的要跳什么、女什么……” 過來交卷子和湊熱鬧的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接話。 “兔子舞?” “女團舞吧?” “我記得是女團舞,是吧牧陽成?” 祁斯白:“?” 江逾聲:“?” “哦,對,叫什么女團舞?!?/br> 陳老說著,察覺到哪里有些不對,在這兩人驚異的目光下面面相覷半晌,一抬手,揪住試圖從他身側溜走的牧陽成。 “陽成,你聽說過這事吧?我前兩天剛聽誰說的來著……哦,對??!我聽你說的嘛!” 牧陽成頂著祁斯白重若千鈞的譴責眼神和江逾聲辨不出情緒的淡淡目光:“……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啊老師!” 前排聽見的幾個男生笑成了一團,中間排的女生們好奇地湊過來一聽,也樂不可支,又講給最后幾排人聽。 場面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勉強以牧陽成答應下周請祁斯白和江逾聲一頓二層食堂的火鍋作為終結。 競賽課結束,到了下午,競賽生們開始上別科的自招課。 比如數競生學物理自招,化競生上數學或物理自招。 祁斯白本來以為江逾聲會跟著數競班一起,沒想課上昏昏欲睡間環顧了教室一圈,卻沒看見他的人影。 消息一向靈通的牧陽成從不知道哪個八卦群還是八卦貼子中抬起頭來:“據說是江大佬物理基礎好,跟老師申請了自招課自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