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不琢、原來我才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獨寵季總的小嬌夫、金絲雀離開以后(ABO)
蘇蘅躺得有點困,倦倦地應了一聲:“嗯?” “哥!”靳卓斯急切地把他拉起來,聲調像是撒嬌一樣。 蘇蘅縱容地被他扯著胳膊,靳卓斯貼得很緊,快要擠進懷里。 “怎么了?” “我……我就是……”他說話磕磕絆絆,眼神像晚風吹開的水紋,柔情款款地看著他。 “哥認識一個叫‘趙銳’的小孩嗎?” 靳卓斯問的時候,唇角眉梢全都是上揚的。被冷風吹了好久,臉頰和鼻尖都吹紅了。 頂著他期待熱切的目光,蘇蘅卻搖頭回答:“我不認識?!?/br> 靳卓斯登時急了,但還是抱著一絲期待:“怎、怎么可能,你再仔細想想,高中去福利院做實踐活動的時候,你照顧過他??!” “……前幾天我還刷到我高中視頻號上發布的志愿者活動照片,這是我學校的傳統活動,我應該也參加過,去福利院照顧過小孩子,”蘇蘅搜索著自己的記憶,然后堅定地搖了搖頭,“但是我沒記得有‘趙銳’這個孩子?!?/br>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認識他……數學題、大白兔奶糖、被偷的玩具汽車、娃娃機、成華路騎單車、夏天一起沖涼、你外婆做的糖拌番茄……這么多,你全都想不起來嗎?!” 面對他熱烈赤誠的剖白,蘇蘅的回答單純茫然到有些絕情:“我不記得有過這些啊……” 靳卓斯眼圈氣得通紅,死死瞪著蘇蘅,沉悶粗重的喘息聲在夜晚放聲響徹。 靳卓斯夸張的反應讓蘇蘅底氣不足:“我、我應該認識他嗎?” 林蘅認識他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紀,有發育成熟的神經系統,靳卓斯從沒想過會有林蘅不記得他的可能性。 和蘇蘅相處的每個細節在靳卓斯腦海中都無比清晰,每天都要全部描摹一遍,深深鑿進他的海馬體和大腦皮層中。 他的記憶并沒有被時間沖淡稀釋,而是如水流過細石,把紋理洗濯得更加清晰光潔了。 其實十四年的時間對普通人來說太長,蘇蘅不像他,不會事無巨細地把對方記在心里。蘇蘅幫助過很多孩子,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員,被大腦當做無用的記憶而清理掉了,在蘇蘅的人生里匆匆閃過,不留痕跡。 他的滿腔思戀和渴盼都變成了自作多情,方才在天臺打的腹稿沒了說出口的必要。 靳卓斯的心臟像浸泡在鹽水中,酸澀和銳痛隨著心臟跳動在身體各處流通。 他看蘇蘅的眼神陰鷙狠厲,咬牙切齒,好似有深仇大恨。 蘇蘅親眼看見他的眼眉突然像塌陷的山脊一樣破碎了,由冷硬緊繃一瞬間到哭得潰不成軍。 “蘇蘅,你太過分了?!?/br> 他眼眶紅開一片,鼻翼翕動,緊緊咬住嘴唇想控制哭泣的聲音,喉嚨卻止不住抽噎起來,委屈得像得不到主人承認的流浪小狗。 蘇蘅手足無措地接住他的眼淚,靳卓斯反復變換的欣喜、悲傷、忿恨,全都讓蘇蘅理不清緣由。 盡管蘇蘅不知道他到底什么過分了,但還是誠懇地看著他說“對不起”。 靳卓斯一瞬間有被溺愛的錯覺,像是把所有錯都任性地推到蘇蘅身上,他都會縱容。 靳卓斯停了三秒鐘,三秒之間好像思考了很多蘇蘅不知道的事情,之后就俯身輕輕抱住了他。如一匹被馴服的野馬,收斂脾氣,乖順地窩在蘇蘅頸肩。 靳卓斯想,只要能找到他,其他都不重要了。 之后蘇蘅再怎么問關于“趙銳”的事,靳卓斯也不說了。只是一直沉悶地抱著蘇蘅,執拗地不肯撒手,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躺在一邊昏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我又回來了!之后有幾章回憶要寫 不長 第23章 你的小紅花永不凋零 林蘅和陳隸周五中午放假,兩人結伴騎著單車去做志愿活動。 濱陽一中每屆學生都有志愿服務的傳統,濱陽是個四五線線開外的小縣,比窮鄉僻壤強不了多少,偏偏人窮志不短,就愛學大城市重點高中搞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美名其曰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志愿活動有拜訪敬老院老人、參觀烈士陵園、照顧福利院兒童等等,他們忙著參加競賽培訓,錯過了統一組織的時間,只能自己找時間補上。林蘅選了福利院,攛掇陳隸和他一起去。 烈陽照得人睜不開眼,即使是騎單車,鼓動的風也是干熱的,暴露在外的皮膚像被燒著似的,只有路過樹蔭時才能得到片刻清涼。 到了福利院,林蘅和陳隸把車停在院墻邊。鐵門掛著鎖,林蘅疑惑地抓住間隔的鐵桿往里張望,看到一個路過的穿制服的保育員。 “jiejie!我們是來做志愿活動的學生,能幫忙把門打開嗎?” 她皺著眉頭走過來:“前段時間不是來過嗎?怎么又來了?” “我們那次沒趕上,所以另找時間來的,昨天我和院長打過電話,她同意了?!?/br> 林蘅向她說明緣由,竭力證明他們不是居心叵測的不良分子。 保育員微揚下巴,在梧桐樹冠攔下的一小塊陰涼處看他們。兩個男孩子都穿著短袖的白色POLO衫和九分靛藍運動褲,干凈清爽,青春洋溢的臉色還露著未開的稚氣,POLO衫左胸是濱陽一中的刺繡?;?。 她掏鑰匙開了鎖,相信了他們的身份:“進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