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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個工作人員就是李牧。 梁川沒再說什么,擦完酒瓶子,清洗了一下杯子,就準備下班了。朱珠悄悄過來,瞅了一眼梁川的背影,低聲問李牧:“要不要我來幫你?” “真不用?!崩钅磷屗禳c回去,“你今天已經夠累了,再不休息,明天怎么上班?大不了我在這湊合一晚上,沒事的?!?/br> 朱珠面露難色,最后還是走了。 狄俄尼的燈光悉數熄滅,爛醉如泥的客人已經發出淺淺的鼾聲。李牧費力地撥開客人的胖腿,自己勉強在沙發的一角占據了一小塊地盤。他捏了捏眉心,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地跳著。 有冷風從窗外吹進來,李牧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起身,關了窗,從儲物間拿了塊毯子,本來想給自己裹著,猶豫了一下,分了一部分給睡得正香的客人??瓷先ハ袷墙o一只胖老虎蓋了一小片餛飩皮,但聊勝于無。 喧囂的花都已經安靜了下來,連同李牧躁動不安的心。明天會怎樣?會更好,還是更差?誰也不知道。李牧想得累了,靠在沙發上,連同那此起彼伏的鼾聲都變成催眠的曲調。 “喲,你還沒走?!崩钅翈缀跻?,猛地一睜眼,月色灑進屋里,勾勒出一層灰暗的影子。 李牧一下跳了起來,旁邊的客人翻了個身,打出長長的一串呼嚕。 --------作者說------------ 李牧:仿佛上了個假班。 貓媽:這文的社畜味兒真濃。喜歡的小伙伴請收藏海星評論呀~~微博@阿貓貓的地盤527 歡迎來玩?!?/br> 第16章 你也未免太cao心了 “川、川哥?!崩钅琳J出那是梁川,結結巴巴地。梁川換了身衣服,發梢還是濕的,看樣子剛洗過澡。 “你怎么沒回去?”李牧以為大家都走了。 “今天太晚了,懶得回?!绷捍缟线€搭著一條毛巾,“反正第二天還得過來,不如省點力氣?!彼表死钅烈谎?,“你呢?” “我……”李牧心想,不是你叫我照顧客人的么??腿嗽谶@兒,我還能走? “我也是,第二天還要過來,干脆就在這兒湊合一晚?!?/br> 梁川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昏睡如死豬的客人,“看樣子他今晚得在這兒過夜了?!?/br> 客人留在這兒過夜,是常有的事。李牧重新幫客人蓋好了毯子,想跟梁川聊點什么,總覺得不太好開口。 “你來這邊之后,感覺如何?”梁川不知從哪里摸出一瓶葡萄酒,手指勾著兩支高腳玻璃杯,在李牧身邊坐下了。梁川這人自帶壓迫感,李牧不由得挺了挺背?!皝睃c兒?”梁川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燈光昏暗,李牧看不清酒瓶上的標簽,但一眼便知那是梁川的私藏品?!安涣?,我……” “來點兒吧,一個人喝,沒什么意思?!绷捍ㄌ嫠隽藳Q定。 玫紅色的酒水傾注到玻璃杯里,李牧擎著酒杯晃了一晃,酒水在杯壁上緩緩流淌?!笆址ú诲e?!彪m然穿著樸素,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對方是有點兒家底的。連握著葡萄酒杯的姿態都說不出地和諧。 梁川微仰著脖子,抿了一小口酒,“你來這邊混,不覺得委屈嗎?” “怎么會?”李牧把酒杯放下了,“我從來不覺得委屈?!?/br> “是嗎?那就是岳總多心了?!绷捍ù蛄苛死钅烈谎?,半是認真半是譏諷,“他還提醒我不要總是叫你掃廁所?!?/br> 梁川悶哼一聲,看著李牧的臉迅速變紅,“沒記錯的話,我這還是第一次叫你掃廁所?!?/br> 李牧一聽,連板直腰背,“川哥,你誤會了?!?/br> “哦?”梁川微瞇著眼睛,“怎么說?” 李牧想了想,“你現在是我的領導,安排我做什么都應該?!彼浿廊烁璧脑?,“是我一開始沒調整好心態,剛好被岳總看到,讓岳總擔心了?!?/br> “那就是岳總想太多?!绷捍ㄟ肿煲恍?,“是這個意思嗎?” “岳總本來就心思縝密,考慮周全,關心每個人。今天就算不是我,岳總也照樣會關心的。歸根究底還是我的問題?!?/br> 梁川沒接他的話,只慢慢地品著酒。李牧的姿態看似謙卑,其實又有根脊梁在那杵著。梁川以為這小子傲氣得很,三兩下就能折損他的威風,如果只是這樣,梁川大可以找個理由讓他自行告退??蓻]想到李牧竟然還能有如此姿態。 “喜歡酒?”梁川問他。 李牧立即點頭,“是。我覺得,酒能給人帶來快樂?!?/br> 梁川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轉過頭,看著睡如死豬的客人,“你覺得他快樂嗎?” 不過是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帶來神經上的興奮罷了。梁川見過太多這樣的人,見過他們的歡欣與丑陋,這些都和他所設想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酒本身是沒錯的?!崩钅链?,“帶來的區別僅在與使用它的人。有人會品,當然懂得它的好;有人不會,于是享受也就停留在表層。我們畢竟不能改變別人?!?/br> 梁川笑了一下,將酒飲盡,臉頰上泛起隱約的酡紅,“怪不得岳總喜歡你。瞧你說話的樣子,跟他當年簡直一模一樣。我要是有你一半會說話……算了,”他笑著搖搖頭,忽然想起某張面孔,陡然有些不快,于是起身,“不提這個?!?/br> 李牧見他要離開,也趕緊站了起來?!按ǜ?,”他從梁川身后叫住對方,“你認識趙升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