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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傷?!崩钅敛粍勇暽匕咽挚s了回來,“去醫院看過了,沒什么,過兩天就好了?!?/br> “哎呀!”阿侃的眉毛一下皺了起來,他一張圓圓臉,五官簡單得像簡筆畫,唯有這個時候表情生動。李牧拍了拍阿侃的肩,“哎什么哎?!?/br> “手可是調酒師的生命!”阿侃義正言辭,痛心疾首,“你怎么能這么不愛護你的手呢?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李牧一邊把手往身后藏一邊躲著室友,“別看了,這點小傷算什么。再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調酒師了?!?/br> 阿侃頓時靜默下來。過了兩三秒,仍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真不干了?” “啊?!崩钅零读艘幌?,還是點頭。 李牧是巴斯滕的主調,在這一帶都算小有名氣。入行不久便聲名大噪。技術好不好倒另說,主要是人長得帥,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就有大把大把的小姑娘來買單。 沒有人知道李牧的家庭背景,他也從未對別人說起過,更沒人知道李牧的感情狀況。 但帥哥只愛美酒不愛美女,那倒是真的。 花都的富婆花重金要包養李牧,被李牧拒了。鮮花和名表,乃至豪車都打動不了他。阿侃看得眼花繚亂,那可是江詩丹頓,勞斯萊斯??! 可落花有意,李牧無情。在富婆買下巴斯滕,成為巴斯滕的老板的時候,李牧選擇了辭職。 為什么? 李牧說,他只想做個調酒師。 “嘖,人家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不算太大,虛歲四十!漂亮jiejie!”阿侃忍不住唏噓,“你說王姐到底哪里不好?” 李牧沒回答。李牧要是能回答那就怪了。阿侃吧唧吧唧吃完一個飯團,突發奇想,“哎,牧哥,你不會——喜歡男的吧?!” “瞎說什么呢你?!崩钅恋闪怂谎?,隨手彈了彈阿侃的腦門兒,“玩笑也不能隨便開?!?/br> 阿侃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有些男的長得也不錯……哎,我剛回來的時候,樓下還坐著個大美人!外國人!長頭發,瘦瘦高高的,嘖嘖,不知道還以為是個女的……” “外國人?”李牧捏了捏已經空了的豆漿杯,“樓下?” “啊?!卑①┱UQ?,“就進來那地兒,你回來的時候沒看見?” “沒看見?!彼S手將豆漿杯丟進垃圾桶?!耙粫耗愠鋈兔G個垃圾?!?/br> “我沒聽見!”阿侃連忙捂住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今天輪到你,就是你!” 李牧睡了個囫圇覺,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抬了抬手。還好,沒有充血。他瞇著眼睛找了半天的手機,睡著的時候被碰掉了,點亮屏幕,幾個未接來電,他沒理。 中午一點。人很奇怪,明明昨晚折騰了大半夜,白天瞇這么一會兒人又好了。阿侃白天要去學校上課,留他一個人在家。 李牧貓著腰進了廚房,翻箱倒柜半天,發現一個悲慘的事實:家里一包泡面也沒有了。 孫侃這小子!李牧咬牙罵了他一句,找了件外套,穿著睡褲準備出門。 玄關處還放著兩袋垃圾,阿侃貼心地留下字條:“已經分類好了,大袋丟藍色桶,小袋丟綠色桶。愛你,么么噠?!?/br> 李牧翻了個白眼,提著垃圾出了門。 老樓就是這樣,就算是大白天也昏暗得像鬼屋。李牧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想著一會兒去小區門口吃碗牛rou稀薄的拉面,再回來睡一覺。然后再想想找工作的事。 花都花都,名副其實,是徹夜不眠的花花之城。消費貴成本高,李牧不能坐吃山空,李牧要賺錢。 上沙區酒吧多,除了巴斯滕,還有狄俄尼、花朗、百里香……熱熱鬧鬧擁簇了一條街。一到晚上,那里燈紅酒綠,金酒和威士忌的香氣混著檸檬與苦精,一直飄過金沙河對岸。 李牧盤算著到底是該去百里香還是狄俄尼,沒留神眼前一個黑黢黢的影子,一腳邁出去已經收不回來了。 “我靠!”李牧大叫一聲,下意識用右手拍向欄桿。 --------作者說------------ 日常求海星求收藏求評論~我是勤奮更新的貓貓 第3章 要不要來我家? “我靠!”李牧大叫一聲,下意識用右手去扶欄桿。 “Juses!”對方也叫,身軀笨重地碰撞在一起,順著臺階一直滾出好遠,還不帶剎車。李牧結結實實地壓在某個人身上,被嶙峋的骨頭硌得發疼,借著微弱的光看見大的小的兩個垃圾袋一直飛到五米開外,與迎面走來的禿頭大爺來了個扎實的擁抱。 “……小伙子?”大爺被打懵了,小心翼翼地掂著手上的垃圾袋,猶豫地,“這是你的吧?” “是是是,是我的?!崩钅粱艔埖嘏榔?,沒留神又踩了身下的人一腳,對方悲慘地“嗷嗚”嚎叫一聲,李牧這才發現這個害他摔跤的罪魁禍首。 他撿起垃圾袋,向大爺鞠躬道歉,然后踱到還趴在地上的某人身邊,對著那雙含淚的綠眼睛,“能起來嗎?” “不能?!痹廊烁杩嘀?,沖李牧擠出一個無奈的笑容,“honey,我覺得我骨折了?!?/br> 岳人歌當然沒骨折,李牧也不會允許他骨折。 李牧嘆了口氣,一把將人扯了起來,不出意外收獲一連串的慘叫,“痛痛痛痛痛!”岳人歌眉毛眼睛擠在一塊兒,委屈地埋怨,“你調酒的動作那么溫柔,現在怎么這么粗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