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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高跟鞋噠地一聲穩穩踏在地上,身著黑色西服裙的女士下了車,神采奕奕,光彩照人,比女明星還女明星。 大波浪配烈焰紅唇,港風味兒十足,兼具了女人的味道和女強人的氣場。 餐廳經理一路小跑著迎了出來,“太太,您來了?!?/br> 經理記得林晨訂的是十一點半的餐,三個人,另外兩位也是闊太太??蛇@還不到十一點,怎么就來了。 林晨正眼都不看經理,踏著高跟鞋就往餐廳里走。 “太太您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 “不用,我去包間等著?!绷殖客蝗煌O履_步,經理一個急剎車沒剎住,差點沖過頭。 林晨看一眼經理,用下巴看的,有些嫌棄?!胺丈陀媒?。有這個人吧?” “有,有。我安排小江來。他最近剛調到VIP客人這邊來,不過您放心,他有經驗?!苯浝頉]敢說這是她兒子給調的。 太太指名選一個服務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哪出,經理不敢多想,更不敢多問。 杜衡煊和木錦到了美術館。他下車一看,喲,這么多名人。他一路握著手過去了,跟一路打游戲通關似的,最后終于見著了大Boss——zane。 嗯……和杜衡煊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就著這外國名兒想象中一通,怎么著也得是個高鼻梁深眼窩的吧,沒想到都一個種族。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對這人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zane,好久不見?!蹦惧\張開雙手和那位禿頭zane來了個擁抱。然后回頭介紹杜衡煊,“這位是杜衡煊,杜坤叔叔的兒子?!?/br> 杜衡煊心里一個咯噔,他真的很厭惡這樣的介紹。但他揚起嘴角,一笑,伸出右手來,“您好,初次見面,我叫杜衡煊?!?/br> 表面功夫做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zane握住杜衡煊的手,“你爸爸和我認識,沒想到他的兒子也長得這么出挑?!?/br> “謝謝?!?/br> 一陣打官腔的寒暄之后,杜衡煊和木錦走進了展廳。 展板上掛著一幅幅畫。木錦時而凝視,時而駐足,“衡煊,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 杜衡煊捏著下巴,左瞧瞧右看看。 他其實挺喜歡畫的,水墨畫,油畫什么的他都能看??床欢?,也不用找什么意義,好看就完事兒了??裳矍斑@些畫,他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根曲線那一坨顏料的,跟小孩兒瞎幾把涂鴉似的。他看破畫紙也看不懂畫的是個啥。 太抽象了。 深思熟慮之后,杜衡煊放下手指,“畫面的本質其實是點線面的關系,色彩,畫面的結構,即使在具象繪畫中這些也是最重要的。這幅抽象畫是把這些抽離出來組成畫面,這是畫家的一種選擇?!?/br> 杜衡煊頓了一下,說了個啥他自己也不懂,反正繼續往下編就是了。 “就比如這幅《故鄉》,把黑色想象成房頂,紅綠想象成樹木和花草,就完事兒了,就這么簡單?!?/br> “啪啪啪?!?/br> 身后傳來掌聲,杜衡煊轉身,看見zane點著頭鼓掌,“杜少爺是行家啊?!?/br> 杜衡煊愕然,這逼裝大發了。 得,您說我懂那我就懂吧?!澳睦锬睦?,一點拙見,還望莫見笑?!?/br> “杜少爺這是謙虛了?!?/br> 人來得差不多了,zane走上臺講話。杜衡煊覺得無趣,趁著人多,到處逛逛,最后溜達到了美術館的一個小展廳。 很小的一個展廳,展板上是一張張照片,全是星空。 杜衡煊駐足,覺得這些攝影作品比那些抽象畫有意思多了,可惜人跡寥寥。 和畫展那邊一對比。一個門庭若市,一個門可羅雀。真是越對比越顯得這攝影展可憐。 “這是我在撒哈拉拍的?!币粋€頭發隨意扎著的男人走到杜衡煊旁邊。 見杜衡煊轉身,他伸出手,“阿卡?!?/br> 杜衡煊也伸手,“杜衡煊?!?/br> 同是長發,這和昨天那長發美男感覺完全不同。從不羈的發型和拉碴的胡子就能看出來,這人自由又狂野。 “那時候車在沙漠拋錨了,我以為我會死在那里。一抬頭,看見這樣的星空,像是另一個世界,突然就覺得死在那兒也沒關系。當然,我后來獲救了?!?/br> 杜衡煊:“所以從那以后,你就開始拍星空了吧?!?/br> 這種死過一次之后,整個人煥然一新,開始追尋新的事物的事兒,杜衡煊沒經歷過,但是也能懂。 “對。而且我還會繼續拍下去,以后就打算在國內拍了?!卑⒖ūе劭炊藕忪?,覺得這年輕人有點兒意思??创┲虬绻怩r亮麗,看眼神像個粗人痞子,其實很聰明。 “嗯,是,國內還有很多好地方值得你去。我不懂攝影,但是我覺得你拍得很好?!倍藕忪宇h首一笑,說得真誠。 聊了會兒,估摸著那邊快講完了,杜衡煊開口準備告辭,“我很喜歡你的照片。我和我對象也約好了一起去看星星,希望到時候我們看到的,能有你拍到的這么美?!?/br> “戀人去看的話,什么都是最美的?!卑⒖]想到這小伙子居然還挺浪漫的,真人不可貌相。 杜衡煊笑,覺得這人說到他心窩子里了?!班?,我們有緣再見?!?/br> “誒等等,關注一下我賬號唄?!卑⒖贸龆S碼殷勤地跟了上來,笑得諂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