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過約定,不輕易拿分手置氣,除非是真的想分手。 可她那么輕易就說出來了,還拉黑了他全部的聯系方式。 顧失彼是失望大于憤怒的,冷靜了半個月后,他覺得應該去找她說清楚,就算要結束,也應該當面說,隔著電話算什么。 五月十叁號那天是周五,只有上午有課,他盤算著下午去,晚上到,周一之前再趕回學校。 從北京到南京,四個多小時的高鐵,等到了她的學校,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女生宿舍樓下很熱鬧,圍了一大圈人。顧失彼從外圍看過去,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祝卿卿。 一個捧著一大束玫瑰的男生,正單膝跪地向她表白。 祝卿卿害羞又急切地想把男生拉起來,男生卻趁站起來的時候趁機把花塞到她懷里,并順勢抱住了她。 周圍都在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不想再看下去,顧失彼轉身離開了。 “我沒答應他,我后來推開了,你不能因為……” “我知道,”顧失彼打斷她,“你不會喜歡那種表白方式的,我當時只是在想,分開也好,你可以在身邊找一個隨時隨地都能見到的人,不用傷了腳還要一瘸一拐地一個人上課、吃飯?!?/br>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換來的就是這兩千天的百爪撓心,每一天都在安慰自己要看開,同時又在后悔。 尤其是夜深人靜,一想到她,心肝脾胃都在痛。 大病初愈,加上情緒起伏劇烈,顧失彼撐在門口的身形晃了一下,祝卿卿連忙扶住他,卻被趁機圈進了懷里。 “卿卿,我后悔了,”他緊緊地摟著她,“哪怕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就當是可憐我,能不能回來?!?/br> 祝卿卿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 “好?!彼f。 顧失彼松了口氣,身子一軟,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懷里的祝卿卿也被帶倒了,她嚇了一跳,連忙爬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怎么這么燙啊,不是都退燒了嗎? 顧失彼是在醫院醒過來的,雪白的墻、雪白的床單,孫久誠正坐在一旁削蘋果。 “卿卿呢?”他一個激靈坐起來。 剛才她答應和好了,不會是個夢吧? “放心,沒跑,去衛生間了,”孫久誠把他摁下去,“別亂動,吊著水呢?!?/br> “我怎么了?”他只記得自己好像暈倒了。 “發燒啊,醫生說可能是休息不夠導致的抵抗力低下?!?/br> “我尋思研究所也沒天天加班熬夜啊,你晚上不睡覺干嘛呢?” 顧失彼沒理他,閉著眼睛假寐。 能干嘛,翻來覆去地想人唄。 孫久誠“嘁”了一聲。 又過了幾分鐘,病房門被推開,祝卿卿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還沒醒嗎?”她小聲問孫久誠。 “裝睡呢,”孫久誠拿著削好的蘋果站起來,“等著看吧,我一走他保準醒?!?/br> 說著就一邊啃蘋果一邊出去了。 門重新被關上,顧失彼聽到腳步聲消失,果然睜開了眼。 “沒什么事,醫生說吊兩瓶水就好了,”祝卿卿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下,“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他張了張嘴,說了幾個字。 “什么?” 祝卿卿沒聽清,將頭發撩到一旁,俯身湊了過去。 后腦勺猝不及防被扣住,她上半身撲倒在顧失彼身上,緊接著嘴唇就被貼住了。 顧失彼用沒有吊針的右手牢牢地摁著她。 一個病人,也不知道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祝卿卿本來是想掙開的,但碰到他因為發燒變得干裂的嘴唇,又心軟下來,便調整了個讓兩人都舒服的姿勢,用舌頭幫他潤唇。 親了一會兒,顧失彼的體溫更高了。 他一把掀開被子,將祝卿卿也裹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