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仙大學開始 第2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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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來臨,姜玲只覺一陣頭痛欲裂,撕裂般的痛楚像是要天靈擊碎一般,根本忍不住低聲痛呼,幾乎要在地上翻滾。 這個過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呻吟聲最終平息下來的時候,女孩的痙攣也一并停止,躺在那像是脫力一般,一動不動。 蘇羽竹在旁看著,最終他本來以為她肯定已經昏過去了。但幾秒過去,她卻居然又抖了起來。 她艱難地撐起身,又跌跌撞撞地,朝著角落處那個血泊中的少年挪了過去。 剛才的弓弩射穿了她的腿,再加上靈力透支,她挪得很慢很慢,幾乎只能爬著前行。就那么一步步地爬著、一步步地挨近過去,身下拖著長長的血痕。 蘇羽竹愣愣地看著,他分不清這個女孩與剛才那魔神般的黑影是不是同一個人。沒等想明白,就看她就已經挪到了韓江塵身側,張開手,緊緊地抱住了他。 剛才她面對當頭的刀刃尚不眨眼,但現在她抱著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就像是抱著娃娃的小丫頭那樣顫抖著,半晌,忽然無聲地哭了起來。 ...... 與此同時,【九州山海圖】內。 魂氣聚攏,天地變色,一切都在照常流轉,但是,面前的祖龍卻沒有動作。 祂完全呆住了。 不,應該說,祂正在那當頭人影的注視下戰栗,甚至完全忘了剛才吳皓的那一拳。 那個人影無聲地懸在那里,在穹頂的另一側注視著穹頂上的金色龍影。分明二者同處空中,但那個人的眼神卻像是居高臨下,他俯視著這遠古的龍神,就像在俯視一條匍匐腳下的野狗。 不會錯,祂認得這個氣息,這是祂千年來最清晰的記憶,祂不可能認錯。 也只有這人,才有資格說出“賜你一死”的話,這是世間唯一曾帶給祂恐懼的存在。以祂與這人的關系,他給予祂的一切,都是恩賜。 因為祂是他腳下的戰俘,是他的...奴仆! ...但他是誰? 祖龍突然揚聲咆哮,金色的流光在祂身上狂沖,全身龍鱗因此爆鳴。那一刻這天上地下像是盡皆化作怒濤的海洋,而這龍神正立于這大海之巔! 同一時刻,始皇陵的上空響起了第一聲雷鳴。 藍得發紫的天雷穿透云層,閃現的一刻像是要把蒼穹劈作兩半。極光在云層間擴散,將其染作奇異的黑金色,從遠方看去,會看見那云層像是化作了帝王的龍袍,正在獵獵狂風中鼓動。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祂是曾經的海中之王,身上同樣帶有部分始皇賜予的氣息。在祂發威的一刻,天地都要響應其號。所有的威勢都匯集到封土之下、匯集到那小小的九鼎之中,聚于祖龍身側! 這是真正驚天動地的一擊,身周的一切為之扭曲、空氣發出陣陣狂浪般的波濤。金龍自穹頂上縱起,攜著狂卷的雷霆與矗起的風浪,以仿佛擊穿天地的聲勢,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那身影猛沖而去! 在所有的中心,那空間中的白色人影張開了手。 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威勢,他只是用最樸實無華的方式伸出手臂,朝著乘天地之力的祖龍張開了手掌。 一對龍眼猛然睜大,瞳中倒映著面前之人的臉龐——在那雙相對的眼中,祂看到了一縷流過的金芒。 就在那一刻,狂風停息,山海安寧。 縱起的巨浪拍擊在金色的山巒上,浪花迅速地褪去,連帶上空的云流一并消散,天地為界的大海在眨眼間風平浪靜。 靈力的海嘯完全褪去,氤氳之中浮出一人一龍的身影:一片安靜中,那人的手掌正按在金色的龍首上,那動作居然像是...撫摸。 沒錯,撫摸,就像是主人對寵物狗那般的撫摸。 他的手滑過龍首,撫過那長長的鬃毛,那環繞祖龍身邊的聲勢盡被這一撫拂去。就如同撫去寵物身上的灰塵,他直接撫掉了這震天動地的靈力波動。 “你...” 金色的巨龍龍須發顫。撫摸海帝的首級,可比虎頭上拍蠅更嚴重千倍萬倍,但祂現在只能承受這番羞辱,沒有人比這人更有資格羞辱祂。 祂想躲開那只手,但卻像是被吸附住了一般掙脫不得。只能瞪著眼,高聲發問。 “你...到底是誰?” 白色的人影挑起了嘴角,他收回了手來,注視著面前仿佛被定身的巨龍,那眼里金色的光芒如燭火閃滅。 “我呢,大約算是一名老師吧,教修仙的?!?/br> 他面對著天地獨尊的龍神,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姓魏名澤,你可以直稱我名,亦或是稱我為——昆侖之主?!?/br> 第321章 帝王的遺產 天地寂靜。 人龍于空中相對而立,四目相對間,像是有跨越歷史的心念傳遞。 他說,他是老師? 擁有這種氣息,卻只是個老師? 祖龍撐著那一對龍眼,注視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此人身上有著祂熟悉的氣息,但只在對方手撫龍首的時候,祂便知道——他與千年前的那位帝王,絕非同一人。 盡管是手撫龍首,但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奴隸。 饒是活了數千年的祖龍,此時也不由得泛上了些久違的困惑。不過在他看清面前人的真貌之前,魏澤便已經收回了手。 柔和的白光自他身邊奔涌,如風掃過整個【九州山海圖】、又自空間中流出涌向整個內殿,幾息之間,將分布各處的五個學生的身影完全覆蓋。 遍布各處的古老靈力因這一番變化而被盡皆洗刷。流光之中,【九州山海圖】內的空間卻隱隱波動起來,像是被召集的溪流,向著一點奔去。 那是原本在此地存蓄的氣息。是魍象之災中,感染心魔的安城修者所產生的魂魄心氣。 流出的心氣已不可逆轉,原本這是為祖龍續命而準備,但現在祂的力量被完全壓制,只能眼睜睜地懸在那,看著那一道道心氣向上方用來,而后...全部融入到魏澤身側的光暈之中。 只是最初的一波心氣,沒有完全抽離魂魄,因此這量并不算多。但耐不住安城市有數百萬人口,妖災中感染者更是成千上萬,單輪分量來說,這波比之此校內學生渡心魔劫所產生的心氣量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那些氣息的流入,魏澤身邊的白光卻是不增反減。就見流光逐漸收斂到他身側,連帶著那眼中的金光都一并黯淡,似乎像是境界鞏固時的變化。 當那雙瞳仁重歸正常的時候,那可怖的威壓也順勢褪了下去。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祖龍才真正看清了面前此人的樣子。 他鬢發飄搖,面龐溫和,與千年前那位帝王的長相沒有一點相似。 沒了身邊靈光的環繞,他重又變回了那個正常的修者,剛才那一番心氣令他的元嬰徹底鞏固,但作為元嬰修者,他浮在那,甚至都沒有多少異像環身。 祖龍看不透他的修為,一時間居然有種現在的他只是個凡人的錯覺。 但錯覺只是錯覺,祂依舊能嗅到那股令祂恐懼的氣息。只要這氣息還在,那祂在此人面前便永遠處于被壓制的境地。 “你為何會現身此地?”半晌的猶豫后,祖龍到底還是耐不住開口喝道。 “我說了,我是老師?!蔽簼傻?,“而剛才,你已經遇到過我的學生?!?/br> 一句話說得很平靜,但聽到這話的祖龍卻是如雷貫耳。方才祂懶得看這些螻蟻一眼,但現在祂不得不轉眼去關注他們的情況。 被拉入山海圖內的吳袁兩人都已經暈厥過去,但都還有些氣息;大殿內的那三人也同樣保存著氣若游絲的波動...還好,都沒死。 話雖然這么說,但祂依舊只能盯著面前魏澤的動作,猜測他接下來的行動。 以過去那位帝王的作風,將他手下的人損傷至此已經足有取死之道,更何況剛才魏澤本就說了要賜祂一死。 很久之前祂就知道面對這種暴君是無法辯解的,始皇將其抽骨撥髓的手法是祂一生都揮不去的噩夢,那噩夢足以擊碎祂海中帝王的傲骨。 正如那卷書簡所說,祂的一身靈力與魂力早已被始皇剝離,現在留在這里的,也不過是一副茍延殘喘的殘軀。憑著余威,震懾幾個筑基修者自然不在話下,但面對魏澤,這番虛勢全被一眼看破。 現在祂只能祈禱,看在那幾個學生都沒死的份上,魏澤能一下碎其神魂,而不至于做什么凌遲 然后,祂聽到魏澤開口了。 “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魏澤環視一圈四周的金山銀海:“你被留在這里鎮守,到底是為了什么?當初的始皇,為什么要建起這座陵?我想這不只是簡單的墓xue?!?/br> 祖龍微微一愣,在祂看來這話問得無比奇怪,但看魏澤面色不改,祂也看不透這其中底細,便只能順著回答。 “為的是...傳承?!?/br> “傳承?” 聽到這個詞,魏澤也不由得眉間一動。這正是體內金嬰告訴他的事,現在沒有比這個詞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了。 “這何以稱得為‘傳承’?”魏澤接著問道。 “這皇陵,便是嬴政的傳承?!弊纨埾蛏峡慈?,“在此地,將保留下大秦的一切。哪怕天塌地陷,此地的傳承將延續千秋萬載——這便是,他所悟到的‘傳承’?!?/br> 魏澤降低目光,與方才的祖龍同一視角,俯視看過這一片天地。 剛剛他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祖龍和幾名學生身上,并未在意周邊的風景。而現在站在這個角度,他才終于看到了此地的真容。 穹頂之下,水銀構成的山河百川蜿蜒若游龍,化作巨大紛雜的符號篆刻在這九州大地之上。萬千的山峰于江流中矗起,背靠蒼穹,天上地下一同拱衛著中央的帝王宮殿。那宮殿中貯藏著全天下的奇珍異寶,大秦守衛的英魂駐守于此,奔騰在永恒的沙場之中。 這是整個華夏的精華。 他將兩千年前的華夏留在了這里。 在看到此地全貌的一瞬間,魏澤就明白了這秦始皇陵真正的用途,亦理解了祖龍所說的始皇的傳承為何物。 上世紀宇宙航行計劃中,曾包括一個“人類遺產計劃”:計劃的核心,是一個幾立方米的盒子,盒中裝有地球上現存所有動植物的dna序列、刻有以世界各國語言表達的影像歌曲的光碟、以匯集人類最高科技制作的芯片...等等代表人類文明的物品。 那個計劃的內容,便是將所有文明物品匯集到這個盒子當中,盒身以高強度材料打造,足以在極端條件下保存數億年。若是人類毀滅,這個盒子便會成為整個文明最后的遺產,將帶著人類數千萬年產生出的所有文明結晶飄向茫茫的星海,在空蕩蕩的宇宙當中,成為人類文明最后的守墓人。 而現在,這整個始皇陵,便是那位帝王留下的“盒子”。 在這盒中,裝下的是整個大秦,是兩千年前的九州。 與其稱這里為福地,倒不如說這陵墓內是自成一世界。那個修仙王朝的一切精華,關于遠古修者的一切,都被留存在了這一方天地之中。 這是一個隔絕于世的小世界。哪怕外部的一切毀滅,這四方天地當中的寶物也將流傳千秋萬載——這就是始皇最后悟到的“傳承”。谷 他用一生時間為自己修建了這座墳墓,在這里面將埋葬他一生鑄就的帝國。 因此,他才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下這座陵墓,不惜屠盡千萬人,留下鎮守的祖龍、留下那供養的大陣,只要傳承還在,那么血流成河也不過是小小瑣事。 因為這就是他眼中的“華夏”。 人只有短短數十年壽命,哪怕修者也總有壽元耗盡之時。但這留存下來的遺產,將保留千秋萬載。 魏澤垂目看著這一切,一時沉吟。 現在他已經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位兩千年前的帝王,怕是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東西。 無論是創立帝國還是創立大學,他們都在追求所謂“傳承”,而這正是那道意志告知他們的事情。 這種意義上,自己居然能算是和千古一帝平起平坐? 他心下涌起些微的奇異感來,但嘴上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 “這么看來,哪怕是千古一帝,終究也有敗逃的時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