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寵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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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心緒起伏,他猛然間咳嗽起來,咳得心肝肺都像是要被震出來了。江崇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連連賠罪:“大人,大人您別急啊,是陛下不讓告訴您!您別生氣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陛下一定會砍了我的……” 他這大嗓門吵得方圓十里之內都能聽見,顧忱不由得惱羞成怒,臉上霎時浮現出一抹紅暈,咳得更厲害了:“……胡說什么!” 江崇:“可是我……” “行了?!壁w仲齊終于聽不下去了,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他這是嗆水了才這么咳嗽,跟你沒關系。我在給他處理傷口,能不能麻煩你先到一邊涼快去,別再添亂了?” “……哦?!?/br> 江崇乖乖閉了嘴,蹲到一邊去了。趙仲齊扯了幾根布條,在顧忱右肩處用力一勒,疼得顧忱倒抽一口涼氣。 “疼就叫出來?!壁w仲齊沒好氣地說道,“有什么好忍的?” 顧忱虛弱地笑了笑:“……不疼?!?/br> 趙仲齊瞥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幸好你命大,這一刀雖劃得深了些,卻沒傷到肺腑,不然你還能在這兒跟我笑?” “……是?!鳖櫝酪廊辉谛?,“不管怎么說這不是沒事嘛……” “沒事?”趙仲齊又狠狠勒了一下給顧忱包扎的布條,“你知道你被他們救上來的時候和死人沒兩樣嗎?你就躺在那兒,不停地流血,不停地吐水,我看再晚一點點,他們就只能給你收尸了?!?/br> “可是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江崇忍不住又來插話了,“難道是水匪?我聽說這附近水匪特別多……唉,鱸魚沒吃上,反倒挨了一下?!?/br> 顧忱也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其實他覺得那些人不像是水匪,哪有水匪不要錢財的?他們像是奔著人命而來……倒像是刺客。 他和江崇、趙仲齊三人如此低調,會有誰想刺殺他們? 然而他只是把疑問裝在了肚子里,并沒有問出口來。三人一時沉默,只剩下趙仲齊撕著布條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停下手:“好了?!闭f著轉向江崇:“你臉上用不用我也給你看看?” “不用?!苯绮灰詾橐?,“小傷?!?/br> 顧忱坐起身,攏上衣服,動了動手臂,除去有些疼以外,一切都還好。于是他對趙仲齊溫和地笑了笑:“多謝趙大夫?!?/br> “這就沒事了?”江崇驚訝地看了一眼行動自如的顧忱,立馬對趙仲齊肅然起敬:“您老這醫術可真牛,是從哪里學的?我要是有朝一日不在朝廷當差,跟著去學個皮毛也能混口飯吃……” 趙仲齊撥弄了一下火堆,沉默了一瞬:“我師父是宮里的太醫,他已經去世了?!?/br> “哦……對不起……等等……太醫……?” “嗯?!壁w仲齊說,“大概十六年前,我也曾是宮里的一名太醫。主要負責……七殿下的身體?!?/br> 顧忱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訝異——蕭廷深……就排行第七。 第十三章 許是因為看到顧忱和江崇的表情,趙仲齊苦笑了一下:“沒錯,就是當今陛下,我當年是負責照看他身體的太醫?!?/br> “那您現在怎么在這兒?”江崇撓撓頭,“以您的醫術,當個太醫院的院判都是屈才,院使還差不多,難道是因為太醫院品級太低?也對,院使才正五品……” “和官職大小沒關系?!壁w仲齊嘆了口氣,“我是不能繼續在宮里呆下去了?!?/br> 江崇:“為什么?” 趙仲齊一時間沒有說話。他沉默著撥弄著面前的火堆,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我犯了事?!?/br> “犯事?什么事?”江崇急得抓耳撓腮,“我說趙大夫,您有話一次性說完不好嗎?” 倒是顧忱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他體貼地柔聲說道:“若是此事不好開口,您不說也罷?!?/br> “沒什么不好開口的?!壁w仲齊的表情異常平靜,“……我……當年曾有人找到我,讓我給七殿下的藥湯里下毒?!?/br> 石破天驚。 一片寂靜,顧忱和江崇都驚得呆住了。雖說顧忱起先有所準備,覺得有可能是一件大事,才會讓趙仲齊這般難以啟齒,卻沒想到……竟是這么大的一件事! 毒殺皇嗣,謀害皇子,這是多么大的一個罪名! 而蕭廷深……奪嫡中的勝利者,踏著滿地尸骨上位的暴君,竟然是當年被毒害的對象! 顧忱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心頭五味陳雜。他從認識蕭廷深開始,這個人便是冷漠的,倔強的,沉默寡言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尊石頭做的雕像,一個鐵打的人,從未喊過疼,從未叫過苦,也從未流過淚。 蕭廷深也從來沒有和顧忱提起過自己的過去,因此顧忱也是時至今日才知曉,在蕭廷深還是一個幼年孩童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處心積慮想要他的命。在其他幼童嬉戲玩耍撒嬌的時候,他就不得不學著自保,努力地活下去。 ……也難怪他會那樣冷酷。 像是有人在心尖上擰了一把,酸酸澀澀地疼。顧忱忍不住想,若換了自己……本該保護他的兄弟欺辱他,本該呵護他的母妃卻暴斃,本該愛護他的父皇忽視他,還隨時有人想要他的命,殺機四伏,險象環生,只怕他也很難再保有什么溫情。 他不由自主遲疑著問:“……你就這么同意了?” “同意了?!?/br> 江崇忍不住問:“為什么?” “那人以我兄長的性命相要挾,我不得不同意?!壁w仲齊低聲說,“可是……” 可是他下不去手。 他是大夫,醫術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怎么能用來害人呢?更何況那時的蕭廷深才不過五六歲,還是個孩子,他怎么能忍心下手去害一個孩子? 所以他想了個辦法,先同意了對方的要求,隨后把藥換成了另一種——不會傷害到身體,但吃下去會有強烈的副作用,導致服用者頭暈乏力,惡心嘔吐,癥狀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隨后他逃了。 “離開宮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趙仲齊平靜地說道,“我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放過了七殿下,可他繼承了皇位……他冷酷,殘忍,暴虐,無情,他殺了那么多人,無論是先皇的子嗣還是外戚,殺得血流成河,牽連了無數無辜的人?!?/br> “如果我當年下手殺了他,會不會朝局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趙仲齊勉強勾了一下唇角,笑比哭還難看,“可如果我真的動手了,我還有何顏面繼續行醫?我又有何顏面被稱為大夫?” 這些念頭每一天都在折磨著他,讓他不斷產生自我厭棄的情緒,最終心灰意冷,流放一樣把自己丟進了這片深山老林里,過著清苦如苦行僧一樣的生活,除了草藥和醫書,再沒有其它東西為伴。 “你還有兄長?!鳖櫝莱聊撕芫貌抛罱K開口,“他不會想看到你這樣自苦?!?/br> “兄長?”趙仲齊瞥了他一眼,“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br> 另外兩人都抬頭看他,趙仲齊苦笑了一聲:“當年我逃走后,下毒之事就東窗事發,先帝震怒,要株連我兄長。幸好顧延山顧將軍站出來力保,才救了我兄長一條性命?!?/br> 他深吸了口氣:“可是那些人沒有放過他,在一場戰役中,我兄長受了重傷,是顧將軍及時把他從敵人手中救下,才再次保住他一條命。然而他卻從此落下了病根,別說行走,連站著都很困難了。他不得不離開他心心念念的軍營,回到慎京,被安排在顧將軍府上?!?/br> 他停了停,一手捂住臉:“而這些,都是我造成的?!?/br> 顧忱想起臨行前趙伯庸的神情,終于忍不住說:“但他畢竟是你的兄長,你總不能就這么躲著一輩子,總該去看看他?!?/br> “他給我寫過很多次信,叫我回慎京,想見一面?!壁w仲齊說,“可我……總覺得慚愧,無顏再去見他了?!?/br> “你這么一直躲著,只會更傷他的心?!鳖櫝罁芘艘幌禄鸲?,誠懇地說,“這次和我們回慎京,你還是去看看他吧,有些話終究要當面說。他是你的兄長,是血緣至親,無論你當年做過什么,在他心里,你只會是他的弟弟?!?/br> 他停了停:“他不會怪你?!?/br> 趙仲齊再次沉默。許久,他才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你?!?/br> . 接下來幾人就著火堆烘干了衣服,顧忱研究了一下回京路線,并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張簡要的草圖:“這里是桐山,這里是慎京,原本走水路是最近的,大概需要四天,但我不想走水路了?!?/br> 江崇問:“為什么?” “我們才剛剛被人鑿沉了船,你說為什么?” 江崇撓了撓頭:“那些人不就是水匪嗎?等我們離開桐山地界再雇船不就行了?” 顧忱嘆了口氣:“水匪?你見過水匪不圖財,只害命的?” 江崇不由自主干笑了兩聲:“……也是?!彼砬橛掷Щ笃饋恚骸澳撬麄兪鞘裁慈??” “可能是刺客?!鳖櫝莱烈髁艘幌?,“可具體為什么盯上了我們,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說,走水路已經不安全了?!?/br> “如果走旱路,”趙仲齊插言,“你能保證就一定安全嗎?” 顧忱搖搖頭:“不能。他們一擊未中,無論是水路還是旱路,都有可能再次出手。只不過如果是在陸地上,我們至少能反擊,不會像在水里那樣束手無策?!?/br> 江崇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我東西都丟在江里了,我看大人也是一樣,我去找兩柄劍來防身?!?/br> 趙仲齊:“這荒郊野嶺的你上哪找劍?” 江崇擺擺手沒答話,一溜煙跑進了樹林。顧忱低著頭還在研究路線,但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翹——他知道,江崇十有八|九是跑去找內廷衛要劍了。 ……這一次還真的多虧了蕭廷深派來的人。 . 不一會兒,江崇就拿著兩柄劍走了回來,丟給顧忱一柄,自己留下一柄,他甚至還牽來了兩匹馬。顧忱把劍在腰間系好,想了想,說道:“江崇,內廷衛有信鴿嗎?” “……有?!?/br> “去叫他們給陛下發個信?!鳖櫝莱烈鞯?,“就說我們因不得已的原因而不得不棄船走旱路,可能遲幾日才會返京?!?/br> 江崇“哦”了一聲,小聲開口:“其實不用的?!?/br> 顧忱疑惑地挑起眉:“嗯?” “因為……”江崇咽了口唾沫,“……按照陛下的旨意,內廷衛每天都要傳回一封書信……關于……關于你的?!?/br> 顧忱:“……” 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而江崇還在繼續。 “陛下要求……事無巨細,吃了什么,在哪睡的,你高不高興,心情好不好,還有……” “夠了?!鳖櫝滥槦胓untang,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提起韁繩,“就當我沒說,上路吧?!?/br> “……哦?!?/br> .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沒再出什么幺蛾子,大概對方也覺得很難得手,便不再出手了。顧忱擔心他不在京城,以蕭廷深那個脾氣再和赫哲起什么沖突,于是一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才終于在八天后抵達了京城。 “終于到了?!苯缢闪丝跉?,他胡子拉碴的,眼睛底下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著慎京城門不由自主就憂慮起來,“……我好擔心,一會兒進宮要如何向陛下復命,如果你全須全尾的倒還好……可是……” 他瞥了顧忱一眼,顧忱在江水中與人搏斗時被劃了深深一道傷口,這個消息肯定早就由內廷衛飛鴿傳書給了蕭廷深知道。一想到自己即將面對什么,江崇就有種干脆卸職回家種地的沖動。 這種恐懼在看到城門口處佇立著的人影后又加深了一點。 魏德全還是老樣子,胖胖的,慈眉善目地笑著。他看著幾人走到他面前,先向顧忱行了一禮。 “顧大人,一路辛苦了?!?/br> 顧忱也還了一禮:“魏公公?!?/br> “江副統領?!蔽旱氯窒蚪缧卸Y,“辛苦了?!?/br> “……沒、沒有?!苯缒樁紘槹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