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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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此刻傳來絲竹管弦之聲,可陸在望毫無賞樂的心情,她腦中一團混亂,趙戚派人跟蹤查探,想必已是懷疑她和趙珩關系非同一般,可趙珩偏偏在此刻派了李成來,名為保護,可落入太子眼中,豈非做實此事? 陸在望:“你們殿下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李成:“殿下自有深意?!?/br> 他有個屁深意,這還能不是故意的? 還要冠冕堂皇的說是保護她? 她氣個半死,扶在欄桿上連拍了幾下,揚聲叫道:“江云聲!” 身后門打開,江云聲探出頭來,“怎的?” 她極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江云聲慢慢靠近。 陸在望看著李成:“成王殿下叫你保護我,我今兒從這跳下去,殿下能不能怪罪你?” 李成:“呵,自作多……” 情字尚未出口,陸在望便猛的上前,和江云聲極有默契一扯一推,李成狼狽的踉蹌幾步,到門口便被她抬腳給踹了進去,一擼袖子說道:“給小爺灌他!” 李成的劍被衛愷奪走,這三位公子盡是天不怕地不怕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愣頭青,興奮的按住李成,吆喝一聲,“得嘞!” 陸在望坐下來,逐云給她斟了杯酒,她氣呼呼的飲盡,眼神往李成那一遞,逐云便識趣的招呼另兩位出來,圍上李成。 李成左支右絀,難以抵擋,從人堆里拼命伸出頭來,“陸小侯爺,你對殿下不滿,自去找殿下,何必為難……” 話未說完,便被劉承軒舉酒灌了進去,“喝了吧你!” 李成嗆的直咳嗽。陸在望獨自坐著生悶氣,拖了酒壺過來,江云聲提提衣擺坐在她身邊,從她手中奪走酒壺,“酒量不行,別空擺架勢?!?/br> 陸在望皺眉:“誰說我酒量不行?” 江云聲道::“滿城皆知,陸小侯爺在云月橋醉酒,把八皇子殿下按著一通好打?!?/br> 她又才想起來曾經干的糊涂事來,不甚在意,“這不有你在呢,再說今兒也沒那糟心的皇子殿下。若我真醉酒,便煩你將我扛回侯府?!?/br> 陸在望從他手下搶過酒壺,“所以你可別沾酒?!?/br> 江云聲不置可否,轉而去看那一團混亂的酒局,李成好歹是戰場上下來的,他自然不害怕三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可他害怕三位花魁娘子,人一靠近他就只顧著躲,總能給鐘睿留下可乘之機。 三位娘子和公子配合的默契,把李成灌的頭暈腦脹,面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紅。 陸在望便道:“好了?!?/br> 她頗有些心煩,轉眼便至黃昏時分,樓下街市兩邊鋪子前皆掛起燈籠,附近的瓦肆里時不時傳來鑼鼓聲,云月橋里也比白日里更加喧囂熱鬧。京城繁盛的夜市拉開帷幕。她擱下一張銀票正想出去,廂房門卻叫人從外面推開,云月橋的管事點頭哈腰的引著來人,“陸小侯爺就在這呢?!?/br> 第42章 陸在望沒想到會在這見到趙珩,皺眉道:“成王殿下?!?/br> 房中本是人多雜亂,一片鬧哄哄的,可趙珩往這一站,跟盛夏暑天里的冰碴子似的,立時三刻安靜下來。 他隨意掃過趴在桌子上的李成,不冷不熱問道:“小侯爺把本王的人扣下,幾時準備放人?” 鐘睿三人互遞了眼神,傳聞成王不大好相處,惹了他小侯爺怕落不著好果子吃,鐘睿想勸幾句,不曾想被陸在望拽著一屁股坐下,“殿下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兄弟幾個是瞧李大人成日勞累辛苦的,好心備桌酒席讓他松快松快罷了?!?/br> 她斟了杯酒,吊兒郎當的把胳膊搭在鐘睿肩上,“鐘兄,不必怕。咱們請殿下的近侍喝場酒,總不至于還招人怪罪?!?/br> 鐘睿陪笑道:“對對……” 趙珩見她這般輕浮,絲毫不在意男女有別,和男子勾肩搭背不成體統,便有些不悅,冷聲道:“都出去?!?/br> 陸在望酒氣上頭,故意看著三位花魁娘子,欠欠的說道:“鐘兄,殿下嫌棄咱們礙事呢。不過咱們不能奪人所好?!辩婎1凰吨±锖康恼酒饋?,陸在望補道:“就請三位娘子好好招待殿下,都記我賬上!” 江云聲從鐘睿身上把她扒拉下來,低聲問:“你這是喝多了?” 陸在望想了想,“還行?!?/br> 她見趙珩臉色越來越沉,忙催促道:“走走走?!?/br> 鐘睿便招呼了劉承軒衛愷,五個人你推我搡的準備出門,趙珩卻冷不丁站起來,從人堆里扯著陸在望的胳膊將她扯出來,他力道有些重,陸在望猝不及防,就一頭撞在他胸前。 鼻尖又是一股瑞腦香氣。 陸在望好似被熏迷了腦子,她想抬頭,可趙珩松了鉗制她胳膊的手,又極輕的覆在她后腦,阻止她一切妄動。 鐘睿一行三人,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境況,倒抽了口冷氣。 只江云聲喝道:“你做什么?” 他想上前將陸在望拽回來,可趙珩微微一避,冷冰冰的看著他,“出去?!?/br> 夾在中間的陸在望動都不敢動,她視線被限制在一小片墨藍錦綢上。 她心里重重的跳著,震得手腳沉重,預感更為不妙。覺得趙珩此刻比拿刀架她脖子上還可怕。 他看了一眼折返回來的侍衛,侍衛知他意思,將其余幾人依次請了出去。江云聲不肯配合,他才想上前一步,侍衛手中劍光一閃,橫劍生生隔斷了他和陸在望。 陸在望見形勢不妙,短暫清醒過來,退后幾步審時度勢的對江云聲說道,“你在門口等我,不要走遠?!?/br> 江云聲皺著眉瞪著趙珩,陸在望低聲對他道:“沒事?!?/br> 眾目睽睽之下,趙珩總不能在屋里把她卸了。 “有事叫我?!苯坡曇娝裆V定,便叮囑了她一句。 閑雜人等被清干凈,侍衛轉身出去,帶上門,屋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陸在望依舊不敢動,趙珩一眼看過來,她的眼神就控制不住的飄向了窗戶。 她不就是灌了他一個侍衛,趙珩可以關她,可以罰她,拿劍戳她她保證都沒意見,可為何要這般親密? “坐?!壁w珩自顧自坐下,陸在望則挑了個離他最遠的桌腳,心驚膽戰的坐下來。她想摸酒壺,可是被趙珩擋開,遞給她一杯熱茶。她接過來喝完,一面喝一面悄悄瞇著眼睛打量對方。 她盯著趙珩看,喝下去的那點酒好似都化作水汽,從眼底彌漫上來,使她眼睛濕漉又明亮,趙珩從里頭看出點沉溺的意味。那晚回去他就獨自想了想,或許是見色起意,也或許是陸在望的性子太獨特,或者兩者都有??傊?,她在他心里留了一點痕跡,他又很承認自己不是個正人君子。 陸在望這回可不敢再輕狂,緊張的眼神亂飄,放下杯子又陪笑道:“我就是請李大人喝杯酒,殿下不許,我下回謹記,何必動怒呢?” 趙珩朝她示意他跟前的椅子,“坐過來?!?/br> 陸在望沒動,他問:“不敢?” 陸在望:“確實有點……” 若細說,她倒也不是懼怕,純粹是因為,趙珩看她的眼神,令她非常不安。 陸在望不太明白這種不安感源自何處,可能是,趙珩若有似無的靠近。但興許是她多慮,可少說少錯,最好再也不要和他扯上關聯。 她又坐回桌角,斟酌一番對趙珩說道,“殿下,我和您打個商量?!?/br> 趙珩抬眸,她微皺著眉,面上忽而糾結,忽而堅定,忽而猶豫,幾樣情緒來回翻轉,下定決心抬眼對他說道:“我的生意,還有我的人,我全交給殿下,不收銀子?!?/br> 她簡直咬牙切齒的狠心,“白送!” 趙珩忍不住莞爾,陸在望揣著刀割的心,說著泣血的話,耳邊伴著銀子落入水里的,輕微又悲痛的聲音?!拔译m家世顯赫,父輩得用,可這和我一丁點關系沒有。我碌碌無為,貪生怕死,我還只顧享樂,愚昧無知……” 她很誠懇,“像我這般無用的人,殿下隨手撇開,就當施恩于我?!?/br> 趙珩聽的有趣,有意逗她:“本王若施恩于你,你要如何還?” 還能不能聊天了? 陸在望拱出點火氣來,“我本也不欠殿下什么?!?/br> 趙珩聽了這一長段,也沒說同不同意她打的商量,反而說道:“本王聽聞,陸侯憂心世子婚事,京中世家中尚未尋到合適世子的婚配,今日托孫老將軍來游說本王,玉川已至婚配之齡,陸家滿門都是忠厚之人,京郊大營一見,世子并非品行不堪之人,也可作駙馬之選?!?/br> 陸在望有氣無力,“我爹他就……確實膽子比較大?!?/br> 她是萬萬沒想到,陸進明真的敢去問趙珩。 趙珩問她:“本王該如何答復陸侯?” 陸在望:“……說我死了?” 趙珩好似真的在思考這門婚事,“倘若你是真的‘世子’,本王興許會同意。玉川對你印象不錯,你待人溫厚,也不會因為她常年病弱而慢待她?!?/br> 陸在望聽不得人夸,這又飄了起來,美滋滋的回道:“殿下說的很對?!?/br> “可惜?!壁w珩看她的得意神色,不知是有意嚇唬還是認真,一句話把陸在望說的如墜冰窟,“倘若本王向陸侯說明你是女兒身,再向陸侯求娶,陸侯會不會將你許給本王,叫你做成王妃?”他說完似乎覺得很有道理,滿意的笑了笑,“也算門當戶對?!?/br> 陸在望直接站了起來,見鬼似的看著他,嗓子好似被幾句話嚇劈了,聲音顯著尖細,“殿下不同意就不同意,也不用說這話嚇唬我吧!” 他微微挑眉,陸在望覺著是她的反應太駁人臉面,逼自己強行冷靜下來,“我不是說殿下不好,可滿京都知道我是永寧侯世子,世子怎么能又去做王妃……這實在是天大的笑話,這這……” 她越說越不對,哭喪著臉說:“當然我更不是說殿下是笑話?!?/br> 陸在望幾乎被趙珩繞糊涂了,說話語無倫次,只能磕磕絆絆化作一句,“殿下我錯啦?!?/br> 第43章 陸在望委實唬的不輕,趙珩威脅人可算是越來越別出心裁,可這事倘若他想,以陛下對他的恩寵,說不準真的會把她扔進王府。 大概沒過三天她就得跑。 難不成趙珩還真是看上她了?她認真仔細的一番細想,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能被他看上的約莫只有這張臉,這得是件多要命的事! 她可不能坐以待斃,太子也盯上了她,不論怎么看,京中她都不能再待。 先出去避避風頭再說。 陸在望心里想定,面上就換了副從善如流的神色,“殿下下回可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這人膽子小,禁不住嚇?!?/br> 她蹭過去給趙珩添了杯茶,見他神色如常,心中稍稍放了心,又表了回忠心,“這話我再不提了。殿下日后吩咐我的事我保證別無二話,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 趙珩一言不發,接過她的茶,越聽越覺著心里拱火,她這反應活似要上刑場,頗有些下他臉面,手中杯盞便不輕不重的擱在桌子上,這輕微一聲響,陸在望立馬識相的閉嘴,彼此沉默片刻,她實在覺得很煎熬,試探問道:“殿下,我能走了嗎?” 他嗯了一聲。 陸在望長長松了口氣,輕快道聲“謝殿下”,就忙不迭的出了廂房。 江云聲和鐘睿等人還等在外面,一見她出來紛紛站直,陸在望臨走前抓了管事來說,“成王殿下要什么,都記在我賬上,千萬別怠慢?!?/br> 管事點頭如搗蒜,他心里自然比陸在望知道輕重。陸在望囑咐完便幾步跑了,一揮手,江云聲便跟上,一道下樓出了云月橋。鐘睿見她急匆匆的,邊走邊問,“陸兄,成王殿下沒把你怎么著吧?” 陸在望沒答,鐘睿就又壓低嗓子問了句,“成王殿下沒對你動手動腳吧?” 她猛然腳步一停,眉間深皺瞧著鐘睿。 鐘睿低聲道:“我這也是擔心你,不然殿下為何舉止這般怪異?成王殿下至今尚未娶親,說不準他就是個斷袖……陸兄你生的好,千萬不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