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他從懷中隨便摸出幾張銀票,看也不看,塞到那將領的手中。 那將領手忙腳亂的想要推辭,卻禁不住高桂的盛情厚意,只好忐忑的笑納了,這些漁船上人數不少,已是可疑,他本來還想搜查一下,但人家這么識做,更何況官職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哪里還敢造次,只好作揖告辭,哪知道才走了幾步,建寧公主忽然嬌聲喝道:“那個奴才等一下,給本宮過來!” 船上之人本來見那些官兵要走,剛剛放下心來,聽到建寧公主大叫人家作奴才,嚇得心懸了起來。好在那將領錯愕之下,回頭去看建寧,見她衣著華麗,美若天仙,更有一種雍容華貴的高貴氣質,不敢怠慢,他本是滿人,自然知道奴才這個稱呼意味著什么,抱拳行禮,戰戰兢兢的道:“不知這位小姐叫屬下有何事情?” 眼睛卻向高桂投去征詢的一瞥。 高桂道:“建寧公主,人家還有公務在身?!?/br> 建寧公主仰著明艷的俏臉,驕橫的哼了一聲,道:“這船太小,本宮坐著腰酸背疼,很不舒服,那個什么什么將軍,你那船我覺得還不錯的樣子,你去,叫他們讓出一條來給本宮!” 那將領被高桂的一句“建寧公主”驚得心里直發毛,驚疑不定,吶吶的道:“公主殿下?怎么可能是公主殿下?大人,她……她說的是真的么?” 高桂別過臉去,狠狠的瞪了建寧一眼,心說你搞這么多花樣干嘛!這是兵艦,說給你騰出來就騰?開什么玩笑。 高桂呵呵的一笑,向那將領道:“將軍,她就是當今圣上的御妹,封號建寧?!?/br> 那將領吃了一嚇,忙躬身打了個千,畢恭畢敬的道:“卑職福建水師二營管帶張大千,恭迎殿下圣安?!?/br> 建寧公主淡淡的道:“免禮,你照我說的去做吧?!?/br> 那將領面露難色,求助的瞧向高桂。 建寧不悅道:“怎么?本宮叫你辦事,你敢抗命?” 高桂見那將領幾乎要哭了出來,知道肯定是律法難違,但他也想要一艘這樣的福船,光是騒包還不算,而且將來說不定能派上用場,略一沉吟,向建寧道:“公主殿下,人家將軍為難,咱們就別勉強了?!?/br> 卻向建寧連連眨眼睛。 建寧會意,發作道:“大膽,別說本宮征用這么一條破船,就是把你們全部連人帶船都征用了,誰敢說什么!船我要定了!否則等本宮回宮,你們一個個都要人頭落地!” 高桂急忙作勢下拜,“驚慌”的道:“殿下息怒?!?/br> 他一帶頭,那將領更是站不穩了,伏在甲板上磕頭不止。 建寧拂袖轉身,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卻超身旁的阿珂擠了擠眼。 高桂忙站起來,將那將領扶起,誠誠懇懇的道:“將軍勿要驚慌,本官替你想辦法?!?/br> 將領感激的瞧著他,連聲稱謝。 高桂走到建寧跟前,假裝小聲商議著什么,一會兒,建寧撅著嘴,取下一枚祖母綠扳指交給高桂。 高桂來到那將領的跟前,瞧著他滿是期待的表情,心底暗暗發笑,手卻在額頭擦了一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誠摯無比的道:“將軍,我跟公主殿下求了一件信物,你拿去交差,你的上司問起,你就如實稟報,這枚扳指是殿下的隨身物品,殿下征用,你上司也不敢說什么?!?/br> 又從懷中取了幾張銀票出來,塞進他手中,悄聲道:“你受驚了,這是公主賞你的壓驚酒錢,你收了,請兄弟們喝一杯水酒?!?/br> 那將領何曾見過這么客氣的大官,心中如沐春風,感激涕零,連連應承。 很快,另外幾艘福船也都靠攏過來,官兵迅速行動起來…… 過不多久,船已清空,連底艙的清水和物資都沒有搬走。瞧著這巨大如樓房似的大船,眾人都是恍如身在夢中,高桂向那站在船舷的可憐將領揮手告別,瞧著他們揚帆遠去,兀自醒不過神似的。 直到高桂一聲大喊,眾人才驚喜的歡呼起來,一個個的向福船上奔去,這福船本來能容納百人,但那是作戰容量,擠一擠,兩百人也能裝下。轉移了足足半個多時辰,終于全部搞定,繼續揚帆向臺彎方向行去…… 第185章我來教教你們 瞧著他們一個個歡欣鼓舞的模樣,高桂心中不禁也受到感染,這千余口子人,分乘十五艘船,加上裝載了許多貨物,本來很是擁擠,現在多了一條船,便安全很多。 高桂其實并不想去臺彎,對鄭成功這位民族英雄,高桂是很敬仰的,但鄭經和鄭克爽等人,他就沒有什么好印象了,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康熙派兵追剿,他都想干脆多在漳州耽擱些時間,正兒八經的弄一支船隊出來,去高麗也好,去日本也好,積蓄力量,組建自己的勢力,以自己這等獨特的內力,費點勁還是能提升人的潛力的,沐劍屏身邊那十幾個人,就明顯武功增強了一個檔次,咱去外國組建黑勢力,然后爭霸,然后……高桂YY著,興奮之極。 但現在還不行,還是得去臺彎這個中轉站,光靠這些船,萬一有危險就得不償失了…… 遠遠的,高桂見到影影綽綽的島嶼,柳家村帶來的那些水手說是臺彎就在前面,高桂猛然想到自己的座船上懸掛著大清的旗幟,忙叫人扯掉旗子,放緩速度,以免被鄭家誤會,行出一段,一艘巨船出現在視野之內,那船極大,停泊在海港中,好像巨無霸似的,高桂心中震驚,那船放在現代也許不算什么,但在這時候,看上去就好像海中堡壘似的。 十幾艘相對來說要小了許多的戰船從海港快速駛來,高桂視力極好,看到船上士兵的衣裝,令高桂仿佛又穿越了一次,穿到了明朝似的,恍如身在夢中。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驚醒了高桂,人們都是嚇得驚叫起來:“他們開炮了!他們開炮了!” 身旁的秦氏嚇得站立不穩,往后便倒,高桂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扶住,軟綿綿的,觸手生溫。 好軟的腰! 桂哥心神一蕩,就見秦氏滿臉通紅,反應過來,急忙縮手。汗,這可是寡婦哩,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眼角瞥到便宜老媽韋春芳和陳圓圓的怪異表情,裝作看不到。 那一炮打在海面上,距離船頭只有十幾二十米,轟出了一道大水柱子。也幸好他們那一炮只是示威,并未繼續開炮,但船上的人皆是來自云南等地,一來沒見過水,二來沒見過開炮,都是嚇得驚魂未定。 高桂大聲疾呼道:“不用擔心,他們那是示威,不是要攻擊我們,不用怕!” 說是這么說,但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叮囑方怡和秦氏,要她們帶同女眷退往船艙之中。 剛剛退進去沒多久,迎面而來的一艘鄭家戰船箭雨拋射而來,竟是一打照面就進行攻擊,高桂面色陡變,疾呼道:“大家快躲!” 同時大喝:“轉舵!轉舵!” 船上的人雖然躲得快,但畢竟人太密集,箭攢射過來,登時倒下一片,人們驚恐萬狀,慘聲大呼,有聰明的,往船舷板壁下躲藏,眾女在艙房中聽到外面的變故,皆是驚慌,高桂強忍怒氣,氣運丹田,高聲叫道:“我是天地會青木堂香主韋小寶!” 他這一聲,含怒吼出,聲震云天,遠遠送出,眾鄭家軍兵皆是駭然,箭終于是停了。 甲板上慘不忍睹,至少被射倒了二十多人,殷紅的鮮血將甲板染紅,有人沒有被射中要害,一時不死,發出凄厲的慘叫。高桂咬牙切齒,站了起來,吩咐人進行救治。這時,對方的船已靠近過來,一名明軍將領打扮的人在船頭大聲叫道:“是誰自稱天地會香主的?” 高桂破口罵道:“就是老子我!” 他霍然縱身而起,怒視那將領。 那將領面現怒容,喝道:“你有何憑證?” 高桂報出天地會的切口來,那將領卻是不懂,轉頭詢問著什么,大概是手下軍士有知道的,過來跟他說了什么,那將領面色稍霽,道:“天地會一向在內地行動,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高桂道:“船上的都是沐家后人,因清廷迫害,我帶他們過來避難?!?/br> 將領躊躇了片刻,應道:“你們人數太多,我怎知是否韃子混在里面對我們大明不利!你既自稱是天地會的人,本將軍放一條小船過去,你一人先過來!” 高桂轉身瞧了眾人一眼,道:“大家先給受傷的兄弟救治,船上備得有藥,我先去過去,他們殺了我們的人,這筆賬我會跟他們算?!?/br> 韋春芳急道:“小寶,你別去,危險?!?/br> 高桂笑道:“不妨事,這世上能傷得到我的人,還他娘滴沒出世?!?/br> 他向陳圓圓、方怡等說道:“照顧我媽!” 轉身向前行去,高聲道:“不必放船了!我這就過去!” 他提氣縱身,在舷墻上用力一踏,身體宛如大鳥一般飛起,兩方的人都是驚呼起來,只見高桂躍起中途,在空中一個極其華麗的旋身,輕輕巧巧的落在對方的戰船之上。 “好!” 叫好聲轟然爆發開來,這等輕功,若無極高造詣的內功支持,決計難以辦到!不但是沐家這邊,連鄭家軍士也都彩聲如雷。 那將領的氣焰登時熄滅,眼中閃過一絲駭然的神情。 高桂甫一落下,立時大聲喝道:“誰讓你們放箭的!” 那將領被他威風凜凜的氣勢所懾,結巴道:“是……我,你們的船……是清兵的船,我以為是清兵來挑釁……” 高桂怒道:“那是老子……繳獲來的船,不是已經扯了旗子嗎?再說,有一艘戰船后面跟十幾條漁船商船來挑釁的么?你上司是誰?我去跟他理論!” 那將領也被他的語氣激怒了,挺腰道:“這是誤會罷了,你要怎的?” 高桂眼中凌光一放,道:“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話音剛落,幾步就沖了上去,他并未出手,而是直接撞向了那將領,他內力稍稍一吐,那將領立時便被撞得飛跌出去,眾軍士嘩然,有好幾人已是拔刀出鞘! 高桂冷笑道:“有種的就上,老子教教你們什么才叫武功!” 第186章初入臺 高桂這一發威,明軍軍士們遲疑了,一來,他們都親眼見到高桂的輕功了得,二來他是天地會的人,是自己人。那名被高桂撞翻在地的將領大聲喝道:“上!給本將軍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天地會的人都這么囂張還得了!” 高桂不知道,其實天地會在內陸聲勢興隆,黨羽勢力遍布各省各地,暗中積蓄的力量,恐怕加起來有數十萬之多,總舵主陳近南更是個傳奇人物,江湖上皆稱:生平不識陳近南,縱稱英雄也枉然。然而在臺彎的官方軍方高層看來,天地會的地位卻是不高,這些人自視為正統原裝,把天地會的人當作小老婆所生,當中是否有嫉妒陳近南的成分,誰也說不清。但高桂哪里知道這些,就算他知道,也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帶來的沐家人無辜枉死,他不是愚忠的陳近南。 那將領發出命令,立時便有兩人同時從左右兩方分別攻到,高桂雖是不諳武技,但內里卻是連陳近南也是難分軒輊的,面對兩個普通的士兵,又怎會放在他眼里。內力決定了速度,高桂見那兩人手臂高抬,揮刀斬下,看似威猛凌厲,實則在落下之時卻是頗有水份,心知肚明,這兩位并不愿真的跟自己動手,高桂朗聲一笑,腳下瞬移,速度奇快,頃刻間已奪下一把戰刀來,將那兵推了出去。轉瞬間已是一刀向另一兵斬去,他內力到處,貫注于刀鋒,“鏘”的一聲,那人佩刀立時被斬斷,明明是同樣的刀,自己這把卻斷了,那人駭然失色,呆愣當場,眼見刀芒在眼前明亮閃爍,居然不知躲閃,眾軍士駭然驚呼時,高桂手腕一抖一抬,手中刀斜斬向上,將那人盔纓削落。 高桂雖然憤怒于自家船上死了十幾二十人,但卻沒有喪失理智,倘若自己一意要在鄭家軍隊面前傷人,鬧翻了,身后帶來的千余人便有危險,他并非不知輕重的人,豈能圖一時之快? 一聲暴喝,宛若舌綻春雷,高桂將手中刀投擲在地,大聲道:“我韋小寶是漢人,我身后的,也都是漢人,你們,也是漢人,他們被建虜迫害,不得不遠離生活了多年的故土來到這里投奔,可是連岸都沒上,就被自家人射殺,你們睜眼看看那滿船的鮮血,那是你們同胞的血!有本事,去驅逐建虜,去光復大明,在這里殺自己人很光榮么?” 他視線投向那名將領,道:“你下令放箭之前,是否認為那些漁船也能對臺彎島造成威脅?是你沒有自信,還是你罔顧他人生死?你報上你的名字,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船上的明軍被他氣勢所懾,均感慚愧,紛紛收起刀劍,那將領也覺自己魯莽,肅然面向福船行禮。 在明軍戰船半護半押之下,眾人終于安然登陸,但高桂卻擔心鄭家的人不是那么可靠,他們既然連陳近南也能殺,為什么就不會對付身為陳近南徒弟的自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高桂要求就近尋地駐扎,一來萬一有事可以逃,二來要護住船,別到時候連退路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