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飛往燕京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季夏沒了等待的心思,洗漱過后,一覺睡到天亮。 但她是被吵醒的。 社交軟件發送過來的語音聊天。 季夏煩躁的在床頭摸索,眼睛都沒睜開,抹黑點開的來電。 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傳到了季夏的耳中:“夏夏,你在哪里?我好想你?!?/br> 太過熟悉的嗓調,讓季夏瞬間睜開了眼睛。 她不帶一絲猶豫的買了一張燕京的機票,在收拾行李時才想起來、陸曠臨走時跟她說過的話。 「我脾氣不是很好,如果做了,就要承受你受不起的怒火?!?/br> 雖然季夏并不是逃跑,但還是在上飛機的那一刻,始終沒有跟陸曠打招呼。 因為什么? 嗯,叛逆期。她想。 季夏在望見婦產科走廊上坐著的人后,再也受不住心里的擔心,連忙跑到她身邊喊她:“晚晚!” 賀晚被沖勁兒沖的條件反射抱住了來人,在看清是誰后,已經憋回去的淚再次爆發,似委屈,哽叫:“夏夏……” 季夏平復了心情,就算是與賀晚已經很久未見,但依舊在這次相聚中彼此憂心。 賀晚突然聯系她,還是在醫院,季夏說不擔心是假的,上來就問了賀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是賀晚支支吾吾,神色為難。 季夏聲音帶怒:“絕癥要死了?” 她這一嗓調讓賀晚笑出聲,心情開朗了不少,覺得什么事也都不是事了:“我懷孕了,可是我不能生?!?/br> 季夏疑惑:“意外懷孕?” 上學時,賀晚就是個標準的學霸,做什么事都僅僅有條,如果是一夜情她打死都不會信的,只有兩種可能,那就是: “那狗男人不讓你生?或者沒錢生?” “放心晚晚,我有錢,你要是想要,只管放心生,我出錢!” 賀晚聞言,從她知道懷孕到現在,此時是她最舒心的時刻。 她抓過了季夏的小手,如實招來: “孩子是我哥的?!?/br> “???”季夏僵住,大腦開始宕機,卻從很多年以前的迷霧中晃過神來,心里瞬間了然。 季夏犯愁:“那是挺難受人的……” 她明明是來安慰人的,卻在知道這一消息后與賀晚一起頹廢的靠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 呆坐了會,季夏先一步的打破寧靜:“賀森知道嗎?” 賀晚搖了搖頭,“我沒敢告訴他?!?/br> 高中時季夏就知道賀晚喜歡他哥,只不過從來沒有跟賀晚扯開過這層紙,她以為上了大學賀晚一定會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后,會忘記掉洛京城平民樓下的怦然心動。 “打掉?還是告訴他后,在打掉?” 可是她卻低估了賀晚對賀森的感情。 “悄悄打掉吧,我不想我哥自責?!?/br> 季夏陪著賀晚在醫院度過了12個小時,隨后賀晚就被送進了病房。 她的小臉蠟白蠟白的。 看的季夏眼眶里的淚從賀晚打算手術的那一刻到現在就沒有停止過。 賀晚艱難的伸手去擦季夏的臉頰:“傻樣兒,再哭就該哭暈過去了?!?/br> 可是她渾身沒什么力氣,伸出來的手,也只是停在了半空。 季夏趕忙制止賀晚的亂動,嘴上罵罵咧咧:“狗男人!趁早踹了好嗎?就算是你哥也不能這樣欺負你??!” “他沒欺負我,是我欺負的他?!?/br> 賀晚一句話把季夏嘴里堵的勸慰的話盡數憋了回去,“???” 賀晚牽強的嘴角扯出一抹笑,眸里卻蔫壞的閃著光,聲音都變的小了一些: “我把他灌醉然后才發生了關系?!?/br> 季夏實在是沒有想到賀晚能如此大膽,“那你不知道帶套?或者吃避孕藥?。?!” “我凈想著干壞事了,太激動就忘記了這茬兒?!?/br> 季夏興趣被勾起,吃起了瓜:“那然后呢?賀森沒給你活剝了,就他那火爆的脾氣?!?/br> 賀晚想到什么,笑道:“他呀,醒來后沖到了廚房拿了把刀,抵在脖子上哭著喊著說自己被玷污了,要以死謝罪?!?/br> “就只是這樣?” 賀晚聽出季夏的言外音,解釋:“他是怕我羞憤才鬧這么一出的,其實,他是在乎我的,不止把我當他的meimei?!?/br> 看到賀晚說起她哥滿臉的笑容,季夏再怎么憂心的心都化解了一些。 雖然在賀晚失了藥效開始痛的臉色皺皺巴巴時擔心和cao心只增不減。 但是她依舊陪著賀晚熬了又熬,確保她身體沒事后才有了閑心去看手機。 季夏消失了一天,想必在酒店的六大一定如實告訴了陸曠,但她的手機安安靜靜的,愣是一條消息都沒有。 季夏松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心里的空蕩。 第二天清晨住院門口出現了十個保鏢。 清一色的墨鏡西裝,嚇得賀晚推吊瓶車都晃了一下,臉色僵硬的打招呼:“嗨……” 十個人一動不動,像個柱子,賀晚只能推著吊瓶回屋,見到季夏就一臉的分享欲:“夏夏,門口出現了十個保鏢個子高高大大,看著就身材不錯,我斷定摘了眼鏡必定有帥鍋鍋!他們應該是我隔壁帶來的吧?” 這次住院所有的費用全部都是她的好閨蜜季夏出的,安排了VIP房,張口閉口就是不要為了錢擔心,像個土霸王豪橫的很,但賀晚很喜歡,被閨蜜養的日子真爽! 隔壁儼然也是個有錢的主,賀晚理所當然認為是對面的保鏢。 季夏聽到賀晚如此說,出門看了一下,那十個人對她畢恭畢敬喊了一聲:“季夏小姐?!?/br> 賀晚怔在原地,“夏夏,你是哪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嗎?” 季夏:“…………” 但又想到季夏的身世,賀晚搖頭,道:“不應該啊,你明明是因為父母出車禍才住進孤兒院的哇!” 季夏:“…………” 季夏在賀晚亂想前打斷她把她推進了房間,把從賀晚上大學后,她身上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講了也沒幾分鐘,季夏卻發現她原來的人生竟然如此平淡,從遇到陸曠開始后才改變了軌跡。 “陸曠?!辟R晚嘴里念道他的名字,但心里卻覺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聽到過。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 季夏只對賀晚講了陸曠家財萬貫包養著她,剩下的違法又背德的事憋進了肚子里。 不是她不敢說,實在是害怕賀晚會嚇到。 “所以你的錢都是他給的?” 季夏點頭,“所以不花白不花!” 她與閨蜜達成共識,出院后就在燕京最大的商場里逛了個黑天暗地。 消費了很多錢。 大包小包的就回了賀森在燕京給賀晚買的公寓里。 季夏望著二室一廳一衛坐落在燕京商圈中心的屋子,感慨:“你們老賀家是真的有錢了?!?/br> 賀晚解釋:“都是我哥掙的錢,跟我沒啥關系?!?/br> 季夏道:“你父母呢?” “也接過來了,基本在燕京落戶了?!?/br> 賀家父母都是極好的人,在季夏還在無家的認知里是賀家讓她第一次生出了對家的向往。 從而導致她一直渴望有一個家。 大兒子是洛京的理科狀元,小女兒是洛京的文科狀元。 賀家二老臉上有光,走到小區都能一坐一下午,說是在下棋,其實是在炫耀。 與賀父對弈的齊老被嘚瑟的吹胡子瞪眼,生生冷了賀父一個月,期間在沒下過一盤棋。 季夏眉眼彎彎笑意濃厚,由衷的感覺:“真好?!?/br> 賀晚卻嘆息:“最不爽的就是父母閑了下來,沒事就愛給賀森介紹對象?!?/br> “他是老大不小了?!?/br> 季夏對賀森的印象就是sao浪賤,記得第一次見賀森,被他逼著叫森哥,sao話一堆,說的她面紅耳赤。 高中的時候季夏一度懷疑賀晚的眼睛有病竟然會喜歡她哥! 現在看著又是給賀晚買房又是安頓父母的,倒是真的穩重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