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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連蔣游自己都不知道這枚玉佩的存在。 這無疑給了林飛白一個仿若邀請函的可趁之機。 接下來的要做的事只有三件: 一、“無意間”讓賀年發現自己的這枚玉佩; 二、想辦法拿到蔣游的DNA,并在事成后處理掉蔣游,免除后患; 三、以防萬一,找人換掉福利院里留存的檔案。 除了第一件,第二和第三都不太容易,并且需要一定的金錢作為支撐。 林飛白的養父母兩年前因車禍去世,肇事司機一共賠了一百二十萬,現在他的賬戶里還有一百萬,足夠了。 林飛白原本的計劃是先搞定蔣游,確認蔣游已經離開華夏,不會中途出來壞事之后再讓賀年發現自己的玉佩。 計劃確實周密,理想確實豐滿,但現實毫不留情地教林飛白做人。 在現代社會,尤其是在現代華夏,想找人做點窮兇極惡的壞事真的沒那么容易,首先要面臨的問題就是普通人根本沒有渠道。 林飛白當然想找人干掉蔣游,可一來價碼太高他付不起,二來他根本找不到這樣的人。在流連了一段時間的夜店和賭場后,除了被Gay味相投的老男人們揩揩油以外,林飛白一無所獲。 最終還是通過他當時的男朋友,一個長期購買軟性毒*品擺闊裝逼的文藝病富二代牽線搭橋,林飛白這才找到了本地黑*惡團伙的老大猛哥。 猛哥答應替他辦妥福利院和蔣游的事,但開口要價一百萬。 這是林飛白剩余的全部積蓄,雖然心痛,但想到以后的榮華富貴美妙人生,最終還是咬牙答應。 和猛哥搭上線后林飛白頓覺男朋友沒用了。要知道自己不日便將榮耀回歸,以后就是賀家的大少爺,這男朋友不過是個土大款的兒子,實在不般配,林飛白立刻提出分手。 福利院的事進展很快,不出半個月猛哥那邊便傳來消息,辦事的人不僅偽裝成意外失火將福利院燒了,又在消防離開后專門進去探查了一遍,確認包括照片在內的所有紙質資料都不復存在的同時連所有燒剩一半的電腦硬盤都拆了帶回家,保證萬無一失。 另外,辦事的人還買通加脅迫了幾個當年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他們唯一要做的便是當有人問起十六年前的事時,閉眼指認林飛白就行。 真正做到別問,問就是林飛白。 林飛白很滿意,當即給猛哥打了一半的錢,順便催他快點解決蔣游。 猛哥連連答應,可沒想到這說出來的話還沒涼人倒是先涼了,他帶領的幫派也被掃黑除惡掃得一干二凈。 林飛白傻了。 他緊急聯系幾個猛哥的手下,這些漏網之魚哪里敢頂風作案,紛紛拒絕,唯獨一個平常不怎么起眼的人表示大活干不了,不過自己可以先派人幫林飛白盯住蔣游,免得這段時間蔣游脫離掌控。 林飛白同意了。 猛哥入獄,對于林飛白來說無疑是重大打擊,被踹了的富二代出人意料地有志氣,任憑自己道歉撒嬌也再勾不回來,沒法從他那兒獲取別的途徑,林飛白完全找不到人替自己干這些事。 更糟糕的消息緊接著傳來——賀年即將出國留學。 據林飛白的了解,賀長康為了推進某個重點項目,這幾年都一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歐洲,很少回國。而一旦賀年也出國深造,一去三五年不回來,自己回賀家的路基本上就算斷了。 絕對不行,自己謀劃了這么多,怎么能就此放棄。 林飛白決定兵行險招——先讓賀年發現玉佩,自己順理成章地回到賀家,然后再借用賀家的勢力處理蔣游。 這招雖然險,卻也并非沒有可能,因為這所有的信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賀家始終不知道走丟的大兒子如今在哪,甚至不知道他還是不是活著,蔣游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誤打誤撞回到了從小生活的城市。 從眼線那兒得到蔣游的行蹤,林飛白成功制造偶遇,和蔣游在學校遇見,之后又故意找事讓蔣游來揍自己,在打斗過程中順利薅了一撮對方的頭發。 只是眼線工作出現嚴重紕漏,竟然沒向自己匯報蔣游染了頭發,因此剛打完架的林飛白不得不帶傷跑去理發店,也染了個跟蔣游同樣的顏色。 賀年這條線走得很順利,認出玉佩后兩人去做了親子鑒定。林飛白借口說自己有針頭恐懼癥還嚴重暈血,上學時每次打預防針都是一次生死考驗。 他說得動情,幾乎聲淚俱下,賀年年輕單純,戀兄情結嚴重,這么多年來每次過生日都只許一個愿望,那就是讓哥哥早點回家。再加上看過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玉佩,賀年心中已經信了這就是自己流落多年的哥哥,因此猶豫了一下便松口答應只做毛發鑒定。 再者賀年考慮到鑒定是在自家公司下屬的實驗室做,不可能出現問題。 鑒定結果自然沒有懸念,林飛白就這么回了賀家。 收到小兒子喜報的賀長康連夜從歐洲飛回來,在看過報告書后不出意外地找人查了林飛白的過往,最終查到福利院,雖然一場大火幾乎毀去了過往的所有痕跡,可截止目前調查到的證據已經足以證明林飛白就是賀家丟失的大兒子。 至于賀長康問起小時候的事,林飛白就說自己失憶了,他說得理直氣壯,因為失憶是真的,只是不是他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