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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白計劃著實習結束后直接留在長康制藥工作,但以他的學歷來說還是差了一點,再加上他是個天生的同性戀,又長得還不錯,自然而然地打起了賀年的主意——只要自己能把賀年釣上手,別說留在這里工作了,整個長康制藥以后不都是自己的? 至于賀年是不是直男,林飛白覺得無所謂,只要功夫深,直男彎成回形針。 敢想敢干,想通了這點以后林飛白就開始定向釣魚。 他的首選地點自然是更衣室。 賀年通常是隔周周三的下午才來,那時所有員工基本都在自己的工位上,自己只要找個借口暫時離開,潛入更衣室——孤男寡男,裸裎相對,光是這倆詞語就足夠林飛白腦補出幾個G的小黃*片了,不愁賀年上不了鉤,畢竟他現在的男朋友就是這么到手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林飛白還是細心地準備了藥。 有心算無心,一切都很順利。 賀年對林飛白毫無戒備,在距離他幾步之外的地方脫下襯衫,聽到林飛白是因為身體不適才請了半天假,感覺好點后又立刻來上班的,賀年還禮貌性地關心了兩句。 然而就在他轉過身的瞬間,林飛白敏銳地看到他的脖子上戴著一塊形狀不規則顏色也很丑的玉佩。 林飛白覺得有些眼熟,自己似乎在哪見過。 直覺讓林飛白當天沒有實施那個計劃,而是回到租住的房子里翻箱倒柜,最終從一個放著零碎東西的盒子里找到了一塊和賀年一模一樣的玉佩。 仔細回想,林飛白很快便想起來這塊玉佩是蔣游的。 當年蔣游剛來福利院不久,因為長得像小天使一樣所以受到不少老師和其他小朋友的喜歡,和收了一堆小弟的小霸王別亦南互相看不順眼。 終于有一天兩人趁著老師不在打了起來,其他小朋友一哄而散,只有林飛白偷偷躲起來旁觀。 他不喜歡蔣游,因為在蔣游來之前自己是這個福利院里最可愛的小朋友,老師們都最喜歡自己;他也不喜歡別亦南,因為他想給別亦南當新娘子,跟他一起使喚小弟,別亦南讓他滾遠點。 所以他躲在一邊默默許愿,要是這兩個討厭鬼能同時把對方打死就好了。 別亦南比蔣游大兩歲,占據絕對的體格優勢,可蔣游雖然長得可愛,打起架來卻像瘋狗,連抓帶咬還會踢人□□,滿臉都是和年紀不相符的兇戾。 打著打著,為了躲開蔣游的撩陰腿,別亦南本能推了蔣游一下,蔣游原本就只剩一條腿著地,這下瞬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然后就不動了。 別亦南嚇了一跳,叫了他幾聲也沒等來回答,又看他是真的昏了,連忙上前把他背起來去找老師了。 等到他們走后,林飛白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他覺得蔣游肯定是腦袋撞到石頭才會昏過去,而如果蔣游死了,別亦南就是殺人犯,自己的敵人一下少了兩個,簡直天降驚喜。 為了確定蔣游會不會死,林飛白特意走到他剛才昏倒的地方想看看有沒有血跡,接著很失落地發現一滴血都沒有,但是他卻在旁邊的沙坑里發現了一塊玉佩。 很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形狀,像個怪物。 林飛白原本不想要,可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應該是蔣游的。 蔣游來到福利院的第一天,他的脖子上就掛著這么一塊玉佩。 …… 蔣游的玉佩怎么會跟賀年的一模一樣?林飛白心中隱隱有個想法,連忙上網搜索長康制藥的相關新聞,并將時間鎖定在十六年前。 一小時后,過濾掉浩如煙海的行業訊息,林飛白終于看到了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一條——長康集團大少爺走失,賀長康于今日下午報警,警方已正式受理此案。 蔣游……長康制藥……賀長康。 蔣游竟然有可能是出自這樣的家庭嗎?憑什么??! 林飛白再也坐不住,立刻拿上玉佩直奔當地的鑒定中心,忍痛斥巨資找了一位高級鑒定師請他看看這枚玉佩。 一番cao作后,鑒定師告訴林飛白這枚玉佩的材質非常普通,是完全不值錢的琉璃玉,純粹的工業產品。 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這枚玉佩的形狀非常獨特,壓根不是常見的樣式,而且斷口處相對平整,似乎是人為的。 合理推測這枚玉佩是有人專門燒出來的,大概是為了紀念某些人或事,因此捏了一個只有自己能懂的樣式,又把一整塊一分為二,林飛白手里的便是其中之一。 時至今日林飛白還清楚地記得自己聽到這番話的心情,震驚、激動、對蔣游發瘋般的嫉妒以及決定偷梁換柱的狂喜。 不管這枚玉佩以前是誰的,但現在是他的; 不管長康集團以前的大公子是誰,以后都只能是他。 他不想做賀年的男朋友了,而是決定做賀年的哥哥,長康集團那位真正的大少爺。 計劃很簡單。 首先林飛白明確地知道蔣游失憶了。 蔣游在住進福利院以前就腦子不好,記不得自己家住哪里父母叫啥,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和別亦南打的那一架又讓蔣游在醫院躺了幾天,據當時的醫生說是和腦子里沒消干凈的血塊有關,總之結論是雖然誤打誤撞地排除了隱患,以后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問題,但這次的后果還是失憶,只是失去的是短期記憶,這幾天在福利院的經歷不會在蔣游的心里留下任何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