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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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槨中的人如今已不能稱之為人了,只余留一副骸骨以及一套殘破不堪的衣料,只不過那套衣料下似乎……似乎有意遮蓋著什么。 臟污的袖擺處不同于旁的位置,鼓起來一團,瞧著形狀,大抵是書冊。 時漾垂了垂手,觸及棺槨邊沿又縮了回去,轉而變作控著展露成線劍的絲環去挑開那道袖擺。 許是棺槨深埋的緣故,又或是埋葬得太久了些,那冊子泛黃得厲害,甚至都有些辨認不清扉頁上留存的字樣了。 出來時她并未帶手帕,此時身側也尋不出可以包裹書冊的東西來,時漾微微蹙眉,還未等她找到趁手的物什將其取出耳畔倏然傳來衣料破碎聲,而后,一塊玄色的布料撲頭蓋臉朝她擲過來。 待到她小心將那書冊包好取出后轉臉欲遞與蕭鈺才曉得手中布料來自何處。 無名肩袖那塊衣料消失無終,露出里頭打底的里衣來,甚至,裂口處的絲縷衣料還隨著風微微擺動。 時漾眨了眨眼,撇開視線,揚手將那書冊盛至蕭鈺面前,動作到一半倏然頓住。 她重新將書冊捏在自個兒手中,甚至偏過身做出一副提防蕭鈺后襲的狀態。 指間早已滲出汗漬,都有些捏握不住那本書冊。 她得看看,而不是如從前那般全全交與蕭鈺來把控,說不定……說不定這里邊寫的內容與這些年來她一直想要了解的事情有關。 然而,當書冊攤開至,時漾原本興起的眸光瞬時黯淡下去。 不是。 她也該想到的,直至現在,對于從前的事她也不過尋到分毫線索,更何況是在此處。 “師妹早該死心?!睍鴥员怀槌?,復而闔上,蕭鈺語聲與平素聽不出差別,“而不是一味寄希望于這些事上?!?/br> “那師兄——”時漾提了一口氣,“師兄你,明明知曉內情為何不告訴我!” 這樣的質問近年來不下十數次,她卻從未有一次聽到過答復。 早知結果,時漾抬步往外走,許是夜里思緒與內力都消耗了的緣由,她只覺得累,身心俱疲。 卻不想這回不一樣。 蕭鈺的答復透過重新漫起的霧氣遙遙傳入時漾耳中。 他道:“待師妹回京?!?/br> 只一句,時漾覺得鼻腔內有些酸,可她并未回身,身形進入重迭霧瘴內。 伴著時間推移,月光淡去,換做一輪金烏掛在天幕上,周遭的暗也因日光而漸次消弭。 踏出重迭密林的那一刻時漾肩頸都松泛了好些,一整夜的疲累要她連內力都不想催動,只是步調沉沉的朝城門去。 好容易立至昨夜的成衣店前,她扣了扣緊閉的門扉,驀地想起什么,撐著抬手去瞧兩袖間。 好在,荼白衣料并未染上污漬。 昨夜變故之后店家一直心神不安,便是昨日前來的公子并未道明身份她也瞧得出來絕非一般,可不知怎的,那位公子只是在夫人失蹤的內間里靜坐并未追究其他。 雖是這樣,她也直至后半夜才敢睡去,莫約睡了一兩個時辰便被店外敲門聲鬧醒,以為是那位公子尋上門來,忙不迭披衣起身去開門。 甫一啟門一張漂亮的面容映入眼前,店家頓時心神一驚,迅速將人迎進來。 上下打量好幾番時漾,見并無不妥后才輕聲詢問道:“您可還安好?” 時漾抿了抿唇,見謝謹并未還在此候她著實松了一口氣,心知昨夜因她定當給店家添了麻煩連連道謝,指尖順帶虛探進袖籠,觸及比之平素要糙上幾分的布料顫了顫。 竟昏了頭,忘記昨夜逛夜市時銀錢皆是她的好夫君付的。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方才本欲討杯茶水來潤潤喉,這下怕只得捱回宅邸才能喝到了。 又是一番道謝后時漾言明晚些時候定當攜禮賠罪后匆匆離去,途經聘馬舍也只是多看了兩眼便繼續拖沓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趕。 終于,在日頭最烈之際她扣響了宅邸的漆木門。 強撐著一口氣,見著來人她提起精神彎唇道:“王爺可在宅中?” 莫約一刻后院外響起匆匆腳步聲,時漾連飲完兩盞降熱茶這會兒緩過力氣來,本著可得將人好好哄上一哄的態度翹首以盼來人。 起先便是掃過謝謹面龐,見那一臉風雨欲來的模樣時漾小心吞咽了下,不等她出聲門扉便無人自合,下一瞬她大半個身子被人攏入懷中,背脊處施下的力道格外大,甚至,她好似還自其中覺察處幾分顫抖。 時漾再度起了起唇,這回亦是不待她出聲便被謝謹強行止住了話頭。 素來冷淡的語調不在,他幾乎一字一停的問:“藏貓,這樣好玩么?” 他想問她為何約定好了與他同游夜市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張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字條。 又究竟為何,會想出那樣一個拙劣的理由,還想他,毫無緣由的相信。 更想質問,又因誰要她…… 可這些話送至唇畔卻被強行截停。 謝謹闔了闔眼,將人圈得更緊了些,想到她奔波整夜定當疲累,低聲補了句,“讓我抱一會兒,只一會兒” 然而,不等話音落定謝謹便感覺到了懷中之人的回應。她雙手環上了他的腰際,而后箍緊,掌心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拍在他后背處。 謝謹身形僵了一瞬,下一息,他再不克制,埋首于時漾頸間。 時漾在心中沉沉嘆息,手中動作不停,只是又與環抱她的身軀貼近了些,不知是許諾還是在告誡自己,在只可聽見室內特意置放的冰鑒化冰滴答聲中輕聲道:“往后,漾漾絕不再與夫君玩藏貓?!?/br> 不知過了多久,察覺到謝謹力道漸松她才將籌措了大半日的措辭說出,“夫君,可否…可否將……” 話至一半,時漾倏然頓住。 她本欲說可否將這事揭過,可,的確、屬實、有些、過于的……任性了。 于謝謹而言,太過不公。 她從未見過謝謹這幅模樣,方才進門時視線撞上時她下意識的避開,可還是清晰的瞧見了他眼下烏青,南下至今他一直事務繁忙,好不容易折出了空暇與她同游,卻—— 時漾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眸,半晌才將話續上:“夫君可否陪漾漾睡會兒?” “玩藏貓玩得累了些,又被夫君這么抱著,真真想要休息會兒?!?/br> 她輕笑了聲,覆在謝謹背脊處的手下滑,如往常央求他般拽了拽垂下的袖擺,“夫君可要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