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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焯哥你是沒看見上節課留胡子的臉有多臭,敲桌子調板的,看見咱照樣各玩各的,留胡子死死盯著咱哥幾個,眼珠子都要從眼鏡片后邊兒竄出來了,草,那模樣可太特么逗了哈哈?!?/br> 老劉全名劉胡志,“留胡子”是學生給他取的“愛稱”。 其實除他之外的三人定力是真的足。 留胡子心里頭不舒坦,故意搞那么大動靜呢,又是敲桌子又是調板的,他們三個愣是一點心思沒被留胡子拉走。 焯哥蒙頭補覺,周衍拿了本不知道是啥的英文書在那看,謝狗和女人聊得熱火朝天。 至于他,他當然也不可能聽講。 他當時正玩游戲呢,留胡子書一摔,他被嚇得手一抖,媽了個巴子的,游戲當場結束,好幾個隊友罵他綠色菜雞。 他氣得啊,立即重新開了一輪。 就明目張膽在留胡子的“慈愛”注視下,動作夸張,連謝狗都罵他有病,玩得好好的突然羊癲瘋。 不過悄摸著見留胡子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里就舒坦多了。 “幼不幼稚,這有什么好笑的,你是小學生嗎昊子?” 隨著戲謔的話落下的是只大手,在他頭上就是一頓不客氣的猛搓,力道大得把他的頭都摁下去不少,是要把他頭搓掉的架勢。 孫文昊立馬就炸了,大力把頭上的手拍落,梗著脖子,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了,“草你馬呢謝狗,爪子擦干凈了沒就敢往小爺頭上放?!” 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謝旭堯嘴角雖然還是勾的,狹眼卻微瞇,“小屁孩嘴里不干不凈的,再說一遍,謝什么?” 孫文昊登戶口時,被他粗心的爸登早了一年,也就比常人早上了一年學,他是四人中年紀最小的,所以謝旭堯總喜歡叫他小屁孩。 都相處這么久了,孫文昊就算是塊木頭也該看出幾分危險意味。 他先是“楚楚可憐”地看向焯哥,希望得到援助,結果人焯哥根本沒抬眼瞧他。 再去看周衍,人倒是看他了,視線也恰好對上了! 天時地利人和,孫文昊正覺著有戲,周衍就朝他溫和一笑。 然后,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 …… 沒請到援助,剛才還腰板賊直的孫文昊頓時就虛了,他避開謝旭堯的眼睛,看向別處,“謝……哥?!?/br> 靠,不慫不行啊,他又打不過他。 謝旭堯就當沒聽出他的不情不愿,逗狗似的,輕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乖?!?/br> 孫文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乖你馬呢乖! tui,謝狗賊,就會占爺便宜。 默默在心底將謝旭堯祖上八百輩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見昊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謝旭堯有些好笑。 小屁孩這臭驢脾氣,大的很。 只占便宜不吃虧,調笑兩句就跟捅他兩刀似的,氣鼓鼓像立刻要撲上來打兩架,有趣得很。 不過也不能把人逗得太狠。 謝旭堯手肘拱了他一下,“之前在廁所不是聽到了個八卦么,不和焯哥周衍說說?” 孫文昊還氣著呢,被他這么突然一說還愣了會兒。 對了!八卦。 都怪這謝狗,被他一打岔,什么都忘了。 說起八卦,孫文昊滿血復活,他神秘兮兮地低下頭,湊近趴在桌上眸子半闔的李兆焯,“焯哥,你知道我們剛剛去廁所沖臉的時候聽見了啥嗎?” 李兆焯懶懶道,“說?!?/br> 謝旭堯瞥了眼自己的凳子,一把將全神貫注營造神秘感的昊子摁在他座位上,善解人意道,“坐著慢慢講,我坐你位置就好了?!?/br> 還別說,彎著腰講話確實挺累,孫文昊也就沒太在意謝旭堯突如其來的體貼,一屁股就上了謝旭堯遞上來的凳子。 “我們在廁所聽見王誠岳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打算教訓教訓宋林居,說是宋林居搶了他女朋友?!?/br> 孫文昊嗤笑,“王誠岳那逼肯定是打氣筒投胎,那張破嘴可真特么能吹,張口就說袁雨楨是他女朋友,我們班誰不知道他死皮賴臉追人家一個多月了,結果人袁雨楨躲他跟躲衰神一樣?!?/br> “我這天天擱班上,也沒見宋林居和袁雨楨有啥苗頭,最多是袁雨楨偶爾問宋林居幾道問題,這樣也要被打,他簡直也太冤枉了?!?/br> 李兆焯安靜地聽,沒說話。 他講得口干舌燥,繪聲繪色,焯哥就這個反應? 孫文昊搔搔頭,是他講得不夠生動,還是…… 孫文昊試探問道,“焯哥,你不會不知道宋林居是誰吧?” 有點耳熟。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青筋突出,用力握住女孩單薄肩膀的手。 李兆焯掀起眼皮,看向他。 仿佛在問,宋林居,誰? 孫文昊不可思議,“就那個全校第一啊,留胡子天天掛在嘴上,我耳朵都快聽出繭了,焯哥你居然不認識?” 難怪耳熟,原來是天天聽。 孫文昊剛想給焯哥指指哪個是他話中的主人公,急促的上課鈴就響了。 他望了眼隔了幾排,低頭學習的宋林居。 就算他現在告訴焯哥,焯哥還是不認識,這根本看不著臉啊。 算了,以后碰到的時候再指也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