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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尤道:老周的車都是誰買的??? 都在老周名下,不開了就交易去了二手市場,買車的錢是從延明明的戶頭出去的。杭豐年說,瞥了眼關方生。 趙尤說:那葛俊華的車當時就停這個位置是吧。他指著那面包車,比劃了下電車樁和車位之間的距離:葛俊華的電車停這里,倒也能充到。 關方生不言不語的,靠在面包車上抽了幾口煙,摸出一個遙控器,車庫的電子卷簾門緩緩開啟,車庫外頭是個院子。院子里很黑,借著車庫里的燈光,能看到近處的一些翻松的泥土。 新鮮的,潮濕的空氣流動了進來。 姚必先道:我已經聯系了小方了,明天他就過來,主要是這陣子花不好找。 杭豐年說:當時我們可是掘地三尺啊。 趙尤走到外頭,仰頭望向樓上,繞著房子走了幾步,二樓的兩間房間亮著燈。趙尤問關方生:您家現在怎么住??? 阿雄住樓下,老二和他老婆住二樓,小妹也住二樓,我住三樓。 閣樓沒人??? 閣樓放東西,原本就是放東西的。關方生說。 杭豐年說:原本放的都是些雜物,行李箱啊,備用的床上用品之類的東西,還有些什么鹿茸酒,鹿血精之類的禮盒,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 趙尤往院子外眺望,他在漆黑中看到了兩個紅點。他指著那兩個高處的紅點說:是攝像頭嗎? 姚必先跑了出來,說:是,是,您看,一個從那里照過來,一個從那里,是不是沒死角? 趙尤說:我朝攝像頭揮揮手,走幾步,您讓保安把這段視頻,這兩個攝像頭拍到的都發我吧。 杭豐年笑著說:小趙,仔細啊。 趙尤便繞著后院走了一大圈。姚必先聯系了保安室,接著指著一條羊腸小徑說:我們從這里進去吧。 這里? 通往那個小院子。 趙尤跟著姚必先走,杭豐年還沒跟上,這小徑兩邊種著些山楂樹,樹干細幼,枝葉零落,僅有趙尤的個頭般高,他問道:這些樹是什么時候種上的??? 姚必先說:就這幾年吧,五年前? 延明明和老周剛結婚的時候? 是吧 之前種樹了嗎? 種的是桂花樹,延小姐說以前在上海工作,靠近一個什么什么公園,一入秋就能聞到很濃的桂花香,他很喜歡。那些桂花樹種得很好了,也是奇怪啊,這里的氣候和上海那是大不一樣啊,沒想到那些桂花樹長得那么好,不像這些山楂樹,您看這還沒碗口粗,唉,那些桂花樹,她和周先生一結婚,就都不要了,就換了這些山楂樹,我聽說,周先生老家好像特別多這個樹啊。 趙尤拉住姚必先:那是什么? 他看到這小徑的盡頭有一間亮著光的房間。姚必先說:哦,那就是傭人房。 杭豐年這時跟過來了,三人進了那小院子里了,院子里種了一排橄欖樹,樹下放著一些舒展身體,像是在起舞的青銅雕塑,那些雕塑的手臂上晾了好些衣服。 傭人房的落地窗戶里,延英雄正坐在床上打游戲。男孩兒似乎沒注意到他們,三人從一扇小門進去,那門里是間洗衣房,洗衣機,烘干機,掛燙機一應俱全,櫥柜上備了不少洗衣液。 從洗衣房里出來,趙尤去敲傭人房的門,門沒鎖,但也沒人來開門,他直接推門進去了,延英雄看了看他,并不意外,也沒太大的反應,背過身繼續打游戲。杭豐年說:這屋里擺設布局都沒變,和我們來的時候一樣。 一張雙人床,兩個床頭柜,柜子上堆了些書,一排衣柜,落地窗前有一張安樂椅,一只書柜,一個矮茶幾,上面放著茶壺和一只花瓶。 杭豐年說:花瓶里的花沒了而已,書都沒動過。他看了看延英雄,又看了看趙尤,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趙尤翻了翻床頭柜上的書,好幾本講毛衣編織鉤針技法的,還有刺繡入門,網絡編程入門,書都很新,沒有書簽,沒有筆記,也找不到發票。 趙尤便打開衣櫥看了看,里頭掛著些男式衣服,都是居家的款式,棉布質地,穿得很舊了,不像年輕人的品味。 這衣服也是原先就掛這里?趙尤問道。 杭豐年頷首,趙尤就奇怪了:這是泰莉莉的房間吧? 說著,他去衛生間看了看,洗漱臺上放著一支黑色的電動牙刷,一些深色的毛巾,柜子里都是牙刷,毛巾,浴巾,有個洗衣簍。 杭豐年說:她說她不住家,平時就是來打掃打掃房子,一般做一上午就走了。 那這些男人的衣服怎么解釋? 杭豐年說:所以我說她嘴還挺硬。 趙尤問道:她就做延家一家? 杭豐年抱著胳膊看姚必先:她還是9號的保姆,幫著看小孩兒,教英文。 姚必先干笑道:他們中介和我們這里的住戶都挺熟的。 趙尤沒再問下去,三人又回到了大客廳,客廳里空無一人了。姚必先往樓上看了看,怯怯道:這我就不方便繼續上去了吧 杭豐年點頭:那行,您在這里等等我們吧。 他和趙尤上了樓。到了二樓,趙尤先聽到了一聲關門聲,他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眼,杭豐年清了清嗓子,介紹道:那是育嬰房,中間是書房,邊上是衣帽間,和書房不通,和主臥通過浴室連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