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隱隱的，她又有些小興奮，因為發現了晏析的小秘密。

    原來……這真的是一個「開關」呀。

    只要輕輕一碰，他就會有感覺。

    黑黢黢的房間里，林以檸依然能感知到晏析灼灼的視線，他茶黑的眸子里似有深濃的情緒在翻涌。

    林以檸察覺到危險，下意識地咽了咽嗓子，喉嚨卻緊得發干。

    「我……」

    林以檸想認錯，并且保證下次再也不隨便碰觸他的開關了，晏析卻倏然低頭，封上她紅軟的唇。

    窄窄的小床發出咯吱一聲。

    林以檸嚇得要命，「唔唔……」

    她掙扎，晏析給了她喘息的空間。

    「不行，外婆還在隔壁?！沽忠詸帀褐曇籼嵝?，這老房子的隔音有多差，她方才可是深有體會。

    晏析卻充耳不聞，含上林以檸的耳垂，用舌尖抵弄，又用牙齒輕輕的咬。

    「嗯……」林以檸嚶嚀出聲。

    晏析太清楚她的身體。

    耳后的敏感處亦被照顧到，林以檸小聲抗議，「不要弄了……外婆會聽到的?！?/br>
    手腕卻被扣住。

    「那你小聲一點?！?/br>
    「……」

    潮冷的南方冬夜，晏析出門打了一趟水，又找來干凈的毛巾。

    林以檸許是累極了，整個人綿綿軟軟一點力氣沒有，懶懶地窩在被子里，任晏析幫她清理。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臺燈，晏析先用溫熱的毛巾幫林以檸擦拭干凈，又將床單上的粘膩處理掉，才端著水出了房間。

    林以檸縮在被子里，全程一動不動，連掀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片刻，晏析回來，看了眼手機，已經凌晨兩點了。

    他將房間里的燈關上，挨著林以檸躺下，將她重新撈進懷里，又伸手探到林以檸背后，檢查她身后的被子是不是蓋嚴。

    林以檸怕冷。

    許是重新汲取到了溫度，林以檸下意識地貼近熱源，像只慵懶的貓咪一樣縮進晏析懷里。

    耳邊響起女孩子淺淺的呼吸聲，還有時不時的囈語。

    晏析沒聽清。

    「要什么？」

    林以檸在他頸窩蹭了蹭，喃喃道：「要你的……棒棒糖?！?/br>
    作者有話說：

    下一更晚上六點~

    第079章

    梁琴葬在蘇市南郊的公共墓園。

    新年時間, 來掃墓的人很多。林以檸和晏析來得早，她捧了一束梁琴生前最愛的百合花，走到墓地的時候, 卻碰到了一個不算特別熟的人。

    梁琴以前在舞蹈學校的同事, 林以檸叫他李叔叔。

    乍然碰面，男人顯然還有些尷尬。

    林以檸沖他點點頭，「李叔叔，過年好?！?/br>
    「你好?！?/br>
    男人蒼老了許多, 眼角有明顯的魚尾紋。

    「您來看我mama？」

    「是?！?/br>
    林以檸輕嗯了聲, 「謝謝您?！?/br>
    簡單的寒暄過后，男人便告別，林以檸看著他走遠的背影, 想起從前的梁琴，也想起林橋和晏璐清。

    其實關于mama和這位李叔叔, 林以檸是聽說過一些的, 甚至有一段時間, 她在等梁琴某一天來和她說, mama又給你找了個新爸爸。

    但始終沒有。

    后來梁琴生病，對方也來找過她, 卻被那時候情緒極端的梁琴趕了出去。

    再后來, 在梁琴的葬禮上, 林以檸又見到了這位李叔叔。

    聽說，他這些年一直單身。

    梁琴也好, 林橋也好, 他們當初失敗的婚姻, 林以檸無疑是最大的受害者。

    而之后的這些年, 他們又在用同樣的方式保護她。

    林以檸吸吸鼻子, 眼角微紅。

    墓碑上梁琴的照片還是她年輕時候的樣子，照片被擦拭得很干凈。

    林以檸將站著露水的百合放在墓前，「mama，過年了，我來看看您，您看，我還帶了一個人來?！?/br>
    晏析走上前，跟在林以檸身邊，「阿姨，我是晏析?！?/br>
    林以檸轉頭，眼底盛著笑，「我mama是不是特別漂亮？」

    「是?！龟涛鳇c頭。

    冷風裹挾著潮濕，清寂的墓園里，似有人在吟唱安寧的頌歌。

    從墓園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鐘，距離中午吃飯的時間還早。

    林以檸問晏析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走走，可以帶他領略一下蘇市的風土人情，說著說著又想起，這人曾經也是在蘇市待過的，在清池中學念過書，雖然只有不到短短的半個學期。

    「你當時怎么會來蘇市念書？」林以檸問。

    「我mama的本家在這里?！?/br>
    原來如此。

    晏析見林以檸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猜想是和梁琴有關系。

    「阿姨后來是因為什么病過世的？」

    「肺癌晚期?！?/br>
    晏析沉默。

    他是醫學出身，知道這個病瀕臨晚期時，病人會遭受什么樣的痛苦。

    「所以你后來轉去學了護理，主攻臨終關懷這個方向，也是因為阿姨？」

    「嗯?！?/br>
    當疾病折磨，生命瀕臨盡頭的時候，有太多的痛苦和不堪。

    林以檸曾經看到過一句話：用溫柔的方式，讓生命更有尊嚴地「謝幕」。

    晏析牽著林以檸的手，手指收緊。

    「其實當初，如果我繼續留在醫療行業，我可能也會選擇這個方向?！?/br>
    林以檸微訝，旋即又想起她當時確實看到過，晏析在了解這方面的內容。

    她也記得，晏老太太和她提過，晏析學醫，也是因為他mama。

    因緣際會。

    神奇的相似。

    林以檸：「那阿姨是……」

    「也是癌癥?！?/br>
    新年聊這樣的話題似乎過于沉重。

    *

    從墓園出來，林以檸和晏析打了一輛車。

    「師傅，麻煩去恒盛廣場?！?/br>
    今天中午的同學聚會，就是在恒盛廣場的明月樓。

    「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去看個電影？」晏析問林以檸。

    「也可以，那邊剛好有一家電影院?！?/br>
    蘇市的冬天異常潮冷，林以檸和晏析到恒盛廣場的時候，陰沉沉的天空飄起了小雨。

    「快一點?！沽忠詸幚涛?，往商場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

    這個時間，商場還沒有開門，只有樓上的影院和樓下的超市在營業。

    「走吧，我們去超市買點吃的，順便看看等會兒看什么電影?！沽忠詸廃c開手機，查看今年春節檔上映的電影。

    有一部，她很想看。

    「這個好不好？」林以檸將手機屏幕遞到晏析面前，指著九點半的一場電影——《你好李煥英》。

    也是一部關于mama的電影，昨天才上映。

    晏析點頭，「可以?！?/br>
    「那我買票了，我們順便去超市買一點水和零食?！?/br>
    早晨□□點的超市，是大叔和阿姨的天下。林以檸避開喧鬧的人群，從貨架上挑了兩瓶礦泉水和一小袋面包。今早起得早，她早飯的時候沒什么胃口，現在有點兒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