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吻 第14節
佟夢:…… 當事人很后悔,并連夜趕了8000字的懺悔書。 2.星嶼資本的新任掌舵人沈惟舟,圈內皆知其手段凌厲、目中無人,剛回國就掀起了腥風血雨。 重洗牌后身邊混進了一只小蝦米,自己還沒調查,對方就大張旗鼓地自報家門,他誤以為是對家派來的臥底,處處刁難。 直到小姑娘真要辭職—— 沈惟舟慌了,故作淡定地翻開勞務合同:有必要提醒一下,如果現在辭職,你可能拿不到公司0.1%的股權、10倍工資的年終獎,不能繼續享受周游世界的帶薪休假,連市中心的小洋房也要收回…… 佟夢:……?。?! 老板,我覺得自己還能忍耐一下! 3、沈惟舟清心寡欲三十年,就沒看入眼的,仿佛一臺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直到遇上佟夢,午夜夢回,全是她的身影。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投融行業,1v1 #無原型,純腦嗨產物 #真香+掉馬+追妻火葬場 第010章 一束光亮亮起,晏析打開手機里的電筒,握著林以檸的手微微收緊了一瞬,最終還是松開了。 「應該是跳閘了,我去看看?!?/br> 「我……」林以檸的話卡在喉嚨里,黑暗中,她烏亮的眸子下意識掃過黑漆漆的房間,眼底的驚慌還沒有完全退去。 「怕黑?」 晏析方才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有……一點點……」 她小的時候被梁琴關在小黑屋里一整晚,后來高燒了兩天,之后就好像對這種過分黑暗的環境有了心理陰影。 指尖不自覺地蜷起,「你去吧,我……」 「走吧,一起?!龟涛龃驍嗔怂脑?,將手機的亮光照在她身前。 薄薄的一束光,像極了當時黑漆漆的小屋里那道淺淺的月光。 兩人從房間里走出來,整個別墅都陷入黑暗,像一個巨大且空洞的盒子。 林以檸咽了咽嗓子,抵在掌心的指甲嵌得更深。 晏析側眸,見她一副小兔子受驚的模樣,明明滿心滿眼都寫著害怕,卻還是不肯和人求救,溫順又倔強。 他輕笑了聲,薄薄的音色,在林以檸驚慌抬眸的瞬間,重新抓上了她的手腕。 手機的亮光落在樓梯上,他低聲提醒:「看路?!?/br> 溫熱的掌心重新覆上皮膚,手腕被虛虛握住,一股安定感自腕間直抵心尖。驚慌被二度撫慰,林以檸抬眸看了眼身側的男人。 清雋的輪廓落進光影,半明半暗,更顯深邃和英致。 電閘箱在一樓的儲藏間旁邊,晏析拉開箱門,用手機往里面照了下,「幫我拿支電筆?!?/br> 「???」林以檸有點茫然,「在哪?」 見她呆呆的樣子,晏析將手機遞給她,「拿著?!?/br> 他推開旁邊儲藏間的門,借著薄光從工具箱里抽出電筆,又折回電閘箱。 「幫我照一下?!?/br> 林以檸剛將光源對準電閘箱,身后,晏析就抬起了手臂。 熒白光線里,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電筆,筋骨明晰,薄白皮膚上那一小行拉丁字母紋身尤為惹眼。 隔著薄薄的衣料,林以檸幾乎能感知到晏析身上的溫度,似乎比她的高了點,空氣里混著淡淡的木質香氣。 她整個人都被圈進了這片潮濕的溫熱里。 男人的下頜不經意擦了下她的發頂,帶起皮膚的戰栗感,從發頂一路漫延至耳后。 林以檸咽了咽嗓子,覺得喉嚨有點干。 嗒—— 光亮乍現,方寸天地一瞬明亮如白晝。 晏析低眼,西西里檸檬的馨香纏繞在鼻息間,身前的女孩子烏發垂肩,原本凝白的耳廓幾乎變成了透明的紅。 「阿嚏——」林以檸低頭打了個噴嚏,慌張掩飾自己的心緒,「好像感……感冒了?!?/br> 她吸吸鼻子,強裝淡定地關掉電筒,將手機遞給晏析。 晏析沒接,視線低著,凝在她身上。 視線交疊,林以檸心如擂鼓。 「我……我要上去睡覺了?!顾龓缀醪唤o晏析回答的時間,將手機塞進他的手里,轉身就往樓上小跑去。 像只驚慌而逃的兔子。 晏析立在原地,想起她方才紅紅的耳尖,可不就是只兔子。 他微微勾了下唇,小兔子好像真的不太驚嚇呢。 * 林以檸覺得自己這張嘴可能開了光。 一語成讖,她真的感冒了。 一大早,李嫂見她沒起床,便上來敲門喊人,卻好半天沒動靜。 林以檸的作息一向規律,這段時間住在晏家,每早七點準時起床。李嫂不放心,找來了備用鑰匙,進屋一看,人還睡著,臉紅撲撲的,探手一試,燙得不得了。 晏老太太不放心,當即就送她去了醫院。 高燒三十九度五,有輕微的肺炎癥狀。醫生給開了藥,建議回家休息。 許是身體太過疲憊,午飯過后又吃了感冒藥,林以檸迷迷糊糊睡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房間的窗簾沒有拉,外面的天色已經快要黑透。 腦子昏昏沉沉的,她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 臥室的門被推開,繼而是漸近的腳步聲。林以檸吸吸鼻子,「李嫂,我等會兒下去吃飯?!?/br> 嗓子又啞又澀,還有點鈍鈍的疼。 「起來吃藥?!?/br> 是晏析的聲音。 林以檸艱難地撐開眼皮,男人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外套沒脫,身上還沾染著屋外的寒涼。 他手里拿著支體溫計,立在她床邊,眉頭皺起。 林以檸撐著身子起來,視線落在他的手背上,紗布不是昨晚那塊了,看來他有乖乖換藥。她端過床頭的水杯,余光里,晏析甩了甩體溫計。 溫熱的水劃過喉嚨,緩解了鈍痛。 「謝謝?!沽忠詸帉⑺址呕卮差^,剛要重新窩進被子里,晏析的手卻探到了身前。 這幾乎是一個本能的舉動。 林以檸穿著圓領的睡衣,領口最上面的一道扣子開著,白皙脖頸下的皮膚更是細白得不像話。 而男人的指尖幾乎已經觸上了她微微敞開的領口。 她身體下意識的僵住。 晏析也終于意識到不妥,收回手,「你——自己來吧?!?/br> 他將手里的體溫計遞到林以檸面前。 原來,他是要給她量體溫啊。 「哦?!沽忠詸幝掏痰亟舆^體溫計,雖然她自己也是醫學生,但量體溫還要再解兩道扣子,她根本做不到在一個男人面前淡然的解扣子。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羞赧,晏析頓了下,「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br> 門被關上,房間里重歸安靜,屬于男人的氣息卻還沒散。 淡淡的煙草味,像混了山巔的涼雪,清冽又干凈。 大約是藥效起了作用,林以檸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時夢時醒間,全是過去的片段。 除夕的冬夜,她餓著肚子,被梁琴罰在院子里練習小踢腿;舞臺上摔倒的瞬間,腳踝鉆心的疼,她聽見的,不是梁琴的關心,而是質問…… 耳邊是梁琴時常掛在嘴邊的話: 檸檸,你不是個有天賦的孩子,你不努力,就什么都沒有; 檸檸,你悟性不高,得再用功一點; 檸檸,你是不是沒有用心…… 畫面斷斷續續,一轉,變成了暮春的清池中學。 因為舞蹈比賽受傷失利,她已經被梁琴關在家里兩周,重新回到學校,課業落下了許多,她聽起來很吃力。 那段時間,林以檸有一點自閉的傾向,時常一個人在學校的圖書館發呆。 圖書館的三樓有一片寬闊的露臺,很少有人來。她經常捧著一本,一坐就是一整節課外活動。 看書是假,聽琴卻是真。 隔著一條小路,露臺斜對面的一樓就是琴房,如果窗戶開著,她就能聽到里面的琴聲,或歡快、或悲傷。 譬如方才,她剛剛聽完那首playinglove,和上次在窗邊窺聽到的一模一樣。 林以檸篤定,是同一個人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