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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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絨不甘心地撇撇嘴:“……” 她發覺師尊關鍵時候還挺能端的。 若不是通過他意外地指尖觸碰, 感覺到他的體溫上升, 心跳加速。她還真以為自家師尊已經超凡入圣, 心如槁木了呢,整個一面無波瀾還振振有詞的。 難怪這么多年下來, 這世上除她以外, 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時絨嘆息著從桌上直起身, 無不感慨地在想:覺得自家徒兒可愛直說不就好了么?何至于要躲躲藏藏的呢? 也許這就是深沉內涵的年上男人的通?。?/br> ——無法輕易對著本人言說出口愛吧。 “好吧好吧, 我離遠些?!?/br> 時絨體貼地給他老人家遞了個臺階, 笑嘻嘻地給他奉茶,“師尊還是說說回云隱仙府得了什么新消息?” 白亦接連喝了好幾口水,稍作平復才應:“嗯……一個地址?!?/br> …… 時絨當年入云隱仙府,是因一位在外辦事的外門管事,劉澄。 劉澄在機緣巧合之下,于山林一小村莊之中遇見了一個孤女,一眼看出她身負靈根,心存善意,遂將人帶回了云隱仙府。 如此一口氣說完的身世,聽上去平平無奇。 除了她與原身的命格不知理由地攪合在一起,這一點難以解釋以外。 而她倆唯一有過接觸的地方,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山村,要查只能從這里入手。 白亦便是弄來了那小山村的地址:三陽山。 正巧,這三陽山就在東海之濱,離陽城外。 白亦方連夜又趕了回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br> “嗯?” 白亦:“你進入浮華山后不久,那位救下你的劉管事便意外死亡了。 時絨一驚:“???” 白亦:“我去查過,那位劉管事是來兮峰支脈下的一個小世族出身,資質一般,被同族長輩舉薦才做上的外門小管事。為人甚是和善,時不時地會帶些命苦的孩子回云隱。他一切的行動順理成章,所以當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的死,有可能是真的意外,也有可能……” 時絨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若原身的身份真有什么貓膩,那時候原身年紀尚小,若唯一知曉她出身的人沒了,很多事情便可以悄無聲息地被掩埋掉,從此無從查證。 “所幸你成了我的嫡傳弟子,素仁擔憂外族之人會惡意針對,第一時間將你的信息封存了起來,禁止外傳,這才保存下來一點痕跡,留下了這個地名?!?/br> 以異常的命格反推, 如此越是查不到痕跡,覺著普通的,就越有可能有問題。 事情才過了十年,時絨原身是孤女,當年一個人在這小山村里頭,難免引人注目。 找個老人問一問,或許還有人記得。 …… 這會兒夜已深,住在山里的獵戶都睡得早。他們無意擾人清夢,決定明日清晨再上山。 左右從云隱仙府的行舟御劍往返三陽山只需半個時辰,很快就到了。 時絨看月上中天,時候不早, 自然地起身,去給他鋪床:“師尊睡吧,我夜里打坐就好?!?/br> 修行者中沒幾個同白亦一樣,夜夜都要睡美容覺的。 這也許就是大佬的任性吧。 “給我鋪的?”白亦有些意外。 喜出望外地走過去,摸了摸床上的枕頭,感動得連夸帶贊:“瞧這枕頭,擺得多齊整!有個徒兒在身邊,可就是好呢~” 時絨:“……” 倒也不必如此硬夸。 最可怕的是,時絨細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說這話不帶嘲諷,乃是真心實意這么覺得的。 弄得她驟然的心酸慚愧。 師尊大概是帶著個沒良心的不孝徒兒久了,忽然有了略好一些的待遇,便覺受寵若驚。 這可真是…… …… 恰好他就坐在她的身邊, 出于某種補償的心理,時絨伸出手,主動要幫師尊解開冠發。 手指剛觸碰上他的玉冠,白亦忽然回眸看了她一眼。 時絨呆了呆:“?怎么?我是想幫你解一下發冠,給你梳一下頭,這樣睡起來舒服些?!?/br> 白亦眨了兩下眼:“……沒什么?!?/br> 隨后轉回頭去,頓了頓,又往她這邊挪近了小兩寸,意味再明顯不過:來吧來吧~ 背影里都透著一股子愉悅。 時絨有些莫名, 不曉得他突然之間高興個什么勁。 …… 指尖解開發束。 白亦的頭發不愧是花重金,堅持天天做保養的,頓時在她手中一瀉而下。 那烏黑的發絲摸起來柔順光滑,若綢緞一般,絲絲涼涼的。 她有點舍不得放手,為了多摸兩把過過癮,故意放慢了動作。一面給他梳著根本就不需要梳的頭發,一面心不在焉地同他搭話,說起鮫人群島見著那艘小船。 白亦聽聞此事沒什么反應,平靜道:“中州之外,還有其他大陸,這一點早有人預言。即便真有人尋到了,也沒什么可奇怪的?!?/br> 時絨挑眉:“師尊上次不是說天要大亂,或許正與此事有關?若境外勢力插手,天下格局不會因此而打破嗎?” “此事我會多加留意關注的?!?/br> 白亦搖了搖頭道:“但氣運之子初顯,總需要成長的時間,就算天下要亂,大概也不是這兩年。你不用憂心這個,還是先處理你自己身上的炮灰命格最為要緊?!?/br> 時絨遲遲地哦了一聲。 話題到此結束,梳子一梳到底,她沒便宜可占了。 默默再摸兩把,戀戀不舍地收起梳子,正欲起身。 忽聽寂靜之中,有人輕輕吸了吸鼻子:“唔……” 時絨的動作一下滯住了:“?” 聽到他哼哼的聲音,她簡直有點像是應激反應一般,腦子里下意識地開始走馬觀花地回顧起剛才的一幕幕。 瞳孔瘋狂地震:她干什么? 她應該什么都還沒干吧? 扯著他頭發了? 摸了太多下,給他察覺到了? 她腦子里風暴都碾過去一輪, 前頭白亦終于慢慢開了口:“這么多年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碰我的頭發了呢?!?/br> 時絨狂跳的心臟一緩, 表情從忐忑慢慢轉為了平靜:“……” …… 時絨剛上浮華山時,話少得很,也不愛走動,一副沒有太多世俗欲望的樣子。 偏白亦覺得這樣的徒兒好,說她安安靜靜的,不鬧騰人,還將她安置在離自己最近的院子,以便隨時來檢查她的課業。 時絨因此一度以為他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嚴師。 浮華山巔常年積雪。 又正值冬天,浮華山上剛下了一場大雪,氣候嚴寒,屋檐下掛著的冰溜子又粗又壯,尖得能戳死人。 時絨完成了一日的課業,照例去給師尊請安。 恭敬敲了三下門,聽師尊傳喚才入內。 那會兒她同他還沒這么熟。 瞧著他多多少少是光環的,不愿過于靠近,就站在屏風外回話。 但白亦讓她不必拘著,好聲好氣,讓她進來說話。 …… 時絨回想那罪惡開始的一天,始終悔不當初。 她的印象很深刻,當時的書房地面鋪著的絨毯,屋內沒有點燈,外頭又是陰天,光線格外黯淡。 他像是剛沐浴過,頭發瞧著還有些濕濡,冠發未束地坐在蒲團之上,墨發垂散下來,曳地的發尾被一淺色的毛巾包裹著。 面前擺著矮幾,似乎正在飲茶。 時絨見狀,跑上去想給他奉茶。 心是好的,帶著點兒對衣食父母的巴結之意。也是對師尊主動示好,讓她進屋敘話的回饋。 但腳下踩過絨毯, 咔咔咔地一陣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