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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小方格里有一株,九個小方格拼在一起,什么顏色都有。 沈景遠留在那個攤位前很久,還煞有介事地問晏輕南:“多rou是不是不太好養?” 晏輕南說不會的,他微微彎下腰,和沈景遠保持在一個高度,俯身看那一盒。 “我可以先教你養一會兒?!?/br> 晏輕南這么說,沈景遠放心了一些,一面付錢一面說那就麻煩你了。 晏輕南插著手,站在一邊應了一聲。 沈景遠抱著他的花,問晏輕南往哪兒走,一回頭發現人不見了。 按理說晏輕南不會丟了他自己走的,可能是去買什么東西了。 想找人時才發現他倆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 好在這個花市的位置就在整個市場靠外的地方,沈景遠要自己走也能找得到。 他按著記憶繞,好幾回又走到原來的地方了,好在最后總算是出來了,沈景遠一看手機,他兜兜轉轉快二十分鐘了。 外邊兒風更大了一些,沈景遠并不長的頭發也被吹得飛起來。 手指頭晾在外面就是很冷,沈景遠想還是先回車上,讓阿易去聯系晏輕南。 走了沒幾步他聽見身后腳步聲,一回頭被一片暖和的圍巾裹住,給他套圍巾那人把圍巾拉下來一些,沈景遠看到晏輕南的手指屈著搭在他衣領上。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性格???”晏輕南低眸問他。 沈景遠還有點懵,從喉嚨里干澀地發出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南哥:突然出現 第05章 你說重慶話聲音好軟 兩人上車時阿易在后座上玩消消樂。 游戲音效開得不大,但沈景遠還是能聽出來。 他的多rou被仔細地在后備箱,沈景遠還是坐副駕,上車時從后視鏡看到阿易抬了下頭,發現他脖子上多了條圍巾后頓了一下。 沈景遠也不自然地拉了拉。 車里開了暖氣,但他總覺得晏輕南還坐在旁邊,取了圍巾似乎有一些不太禮貌,手又停住了。 回去的路似乎要快一些,沈景遠一直望著窗外,還沒回過神便到了。 晏輕南和阿易一人兩只箱子搬走了,沈景遠跟在后面抱著他的多rou。路過花店時趙可心先叫了聲南哥,沈景遠看到晏輕南偏了下頭,但他抱的東西多,也只是簡單應了聲。 進了大堂,晏輕南和阿易去放東西,沈景遠帶著多rou上樓回房間。 他沒有養過多rou,只聽辦公室的同事們提過說這種植物不能經常澆水。沈景遠把多rou放在角落的空桌子上,坐在面前盯著看。 其實也不是在看,是在走神想事情。 沈景遠的手搭在圍巾上,過了一會兒才動了動,扯掉一半,另一半順著他的肩膀垂下去,離地板只有一掌寬的距離。 屋里暖氣漸漸上來,沈景遠覺得熱,現在晏輕南也不在身邊了,他便整個取掉了圍巾。 盡管是很冷的天氣,他也很少戴圍巾。 工作是在大樓里,二十四小時暖氣充足,就算走在外面,過不了多久也要上車,圍巾戴了又取有些麻煩,加上從前工作,他都習慣穿正式一點的衣服,和圍巾也不搭。 但是關煊戴得多,從前他們住一塊兒的時候,家里的圍巾全是他的。 沈景遠有一個很奇怪的觀念。 他站起來,一邊疊圍巾一邊想。 好像圍巾手套這種東西是屬于再小一些的人的,比如關煊那樣的。 冬天稍微凍一點手就會紅,愛感冒發燒咳嗽,就得拿什么捂著寵著。但三十歲仿佛一個坎兒,沈景遠逐漸走到那個坎兒,扛著他的生活和責任往前走,連圍巾都不敢戴了。 尤其是生病之后,關于三十歲的事情,沈景遠想得特別多。 疊好了放在床頭,沈景遠在床沿上坐下來吃今天的藥。 藥盒是很大的一整只,被分成許多個不同的小塊,每一塊的蓋子上都貼著吃的量和時間,但沈景遠熟悉之后就很少去看。 剛咽了藥,門鈴響了,沈景遠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的是晏輕南。 “南哥?”沈景遠這么叫完人自己都愣了下,晏輕南估計也沒想到,跟著一頓,沈景遠回過神來,問:“怎么了?” 這個角度能直接看到床頭柜上他還沒收拾的藥,沈景遠下意識擋了擋。 “吃飯,你幫我們忙,這都大中午了,不請你吃飯說不過去,”晏輕南往外偏了下頭,“找了家你能吃的,去吧?!?/br> 明明是感謝別人,但晏輕南說話時沒什么表情,下意識的一些動作反而像找架打。 沈景遠笑了下,說:“順手的事情?!?/br> 雖然他這么講著,身子卻往后仰了下,把插在門邊的房卡拔了出來,滴的一聲房間里燈光全滅了,沈景遠反手拉上了門。 “那我就不客氣了?!鄙蚓斑h說。 “嗯,”晏輕南很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別跟我客氣?!?/br> 不是客不客氣的事兒,這頓飯沈景遠得吃,這樣才不會讓晏輕南覺得欠了人情。 雖然沈景遠覺得那條圍巾夠了,但晏輕南上來邀請他,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下樓的時候晏輕南問他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兩人在樓梯間把微信掃了。 晏輕南的微信名字和他本人一樣酷,就一個點,頭像是大堂前臺擺著的那盆發財樹的照片,之前開房間的時候沈景遠就看到了,但要比這張圖上的大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