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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蠢貨!祁讓就是隨了你,才會這么蠢。 云秀春反唇相譏:祁月白聰明,可他聽您的話嗎?還不是白眼狼一只。 你少說兩句!一直沉默的男人終于發話,喝止了云秀春,轉過頭又安慰老太太:媽,秀春不懂商場上那些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老太太冷哼一聲:這就是你鐵了心要娶回來的人,除了能給你拖后腿還能干什么?算了,這飯你們吃吧,我這個老太婆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老太太生氣地下桌,男人趕緊眼神示意管事的人跟上去。 隨后,男人看向云秀春,臉色有點難看,你跟媽嗆什么?你說的東西像話嗎? 那我就是氣不過啊,云秀春紅著眼眶:你又不是沒聽到老太太她說什么,祁月白搶了讓讓的手機她都能怪到讓讓的頭上。我知道她就是看不慣我,也看不慣我生的讓讓。 你別亂想,媽是最疼讓讓的,這事……說來復雜,但這一點你不要懷疑。 云秀春表面順從地點了點頭,心里卻依舊覺得丈夫也不過是敷衍她。 老太太從小就疼祁月白,而讓讓呢,不管做了什么都只能得到一頓批評,有時候,云秀春都忍不住懷疑祁月白根本不是什么收養的孤兒,而是老太太自己偷生下來的孽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晚了,我可以解釋,今早一起來發現停電了,一天都沒用手機,剛剛才來電,我就立馬來更新了。感謝今天這個停電,我把四年前買的三體的第一部 看完了,上頭。 第5章 江水心 二樓除了有起居室和書房,還有一間祁讓的畫室。 祁讓已經對他的手機失去了興趣,而是坐在畫室里,打算測試一下失憶有沒有帶走他的繪畫技能。 據哥哥說,他是油畫系大四的學生,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幸完全失去了繪畫技能,可能就要面對延畢的情況了。 祁讓希望自己就算不能保持繪畫天才的水準,至少也要還能畫得出來,能把畢設混過去就行。 半個小時過去,祁讓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手握畫筆,灼灼的目光幾乎快把畫板盯出洞了,但依舊只能畫出幾根無意義的線條。 他不知道該怎么下筆,不知道是不會畫了,還是只是單純的沒有靈感。 最終,祁讓只能先放棄了提筆就畫的幻想,站起身來看他以前的作品。 臥室里也有一些作品,但都是一些隨手勾勒的小作品,真正裝裱著的大作品都在畫室的墻上掛著。 祁讓一張張仔細看過去,發現他的畫風出現過很大的轉變。 最初,他的畫大多以暖色調的風景畫為主,偶爾的人像也是在大背景下的縮略群像; 但后來,他的技術變得純熟,畫作卻轉變為一些紅黑色為主、色彩對比鮮明、鮮亮刺眼的抽象畫,有時候甚至看不懂他究竟在畫什么,但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壓抑與痛苦。 祁讓無意識地撫摸手腕上的傷口,心說也許是他的病影響了他的心態,進而改變了畫風。 除了受到一些震撼,祁讓還是沒能得到任何靈感,重新坐回畫板前時,反而因為腦子里時不時冒出那些鮮艷刺眼的顏色,心情突然變得暴躁。 他看到空白的畫布,產生了一種無比暴虐的毀滅欲,他想狠狠地將筆尖刺進畫布,將白色的紙全部切割成碎片! 祁讓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他極力控制自己情緒,將顫抖的筆尖輕輕落在畫紙上,他隨意勾勒了幾條線,但腦子里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他不知道自己在畫什么。 他煩躁地將畫紙撕下來,揉成一團扔在一旁,繼續提筆畫。 流暢的線條躍然于紙上,像是具有生命力一般鮮活,它們在呼吸,隨時都會游動起來,但它們的創造者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畫下這樣的線條。 再一次暴躁地將畫紙撕成碎片,他憤怒于自己的大腦為什么空無一物! 地上的廢紙團越來越多,堆積成了一張吃人的惡鬼的嘴,祁讓幾乎要崩潰,像握著一把刀那樣握住畫筆,瘋狂地將畫紙切割成碎屑。 突然,他的手腕被握住了,沉穩的力道讓他的手僵在半空,帶著烏木沉香的懷抱從后方將他納入懷中, 沒有靈感就不要畫了,出去走走吧。 祁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突然委屈得要命,粗暴地抹了兩把眼淚,裹著nongnong的鼻音回答:好…… 祁月白拉開祁讓的手,用手帕擦掉他臉頰上的眼淚,走吧,去洗個臉。 十多分鐘后,兩人一起從樓下走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阿姨在廚房里準備晚飯,祁月白交代了一句晚上不回來吃飯,阿姨吃過后可以先離開,就帶著祁讓出去了。 去的地方有點遠,祁月白今天開了車。 祁讓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心說他哥開車還真是充滿了祁月白特質——沉靜安穩,不會出現什么突然加速或者急剎車的情況,平穩得讓他一度忘記自己實際在車上。 大約行駛了四五十分鐘,祁月白把車停在了廣場外的臨時停車位上,帶著祁讓走進了一家裝潢雅致的店里。 里面人挺多的,想來味道是真的不錯,祁月白要了一間包間,靠外的一面墻是一整面玻璃,坐在里面的人一轉頭就能看到小池流水以及更外面一點的行人。 --